“”久仁笑容一僵,保持微笑臉“是的呢,親。”
少年們邊走邊說笑,腳下的速度不停,隻是狀態和氛圍過去輕鬆快意,悠哉清閒的模樣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來進行特訓的。
來到山腳下的時候,望著陡峭險峻的懸崖峭壁,久仁愁苦地嗟籲一聲,臉色有些一言難儘。
他拎著水桶,雙腳仿佛被黏在了地上,寸步難行。
望著那些躍躍欲試的前輩,久仁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還沒等他說出自己的想法,旁邊的景仁已經先一步一如往常一般痛痛快快地直言了。
“各位前輩。”他叫住了昂首闊步的諸位前輩,待到他們全都麵帶好奇地回過頭看向自己時,景仁才緩緩吐露出了自己要說的話“請各位前輩諒解,我有自己的事業,所以有太多的因素要考慮,像是攀崖這種危險的極限運動,請原諒我無法參與。”
幸村等人像是被他的話給說蒙了,愣在原地一言不發。
工藤久仁見自己弟弟都這麼勇敢地站出來,身為哥哥,哪怕隻是大了幾分鐘的哥哥,他也不能期期艾艾、猶豫不決,他也得給自己弟弟做出一個良好的表率。
“部長,我和景仁參加世界賽對於身體要求並不低,所以希望前輩們理解,我們在某些方麵可能不會像你們一樣毫無顧忌。”久仁朝著他們鞠了一躬,以示自己的歉意。
幸村並沒有因此惱怒,他沉吟片刻,輕輕一笑“你們的想法我能夠理解,畢竟相較於一個普普通通的社團活動,世界賽才是重中之重。如果是我的話,也不會本末倒置。而且,我看得出,景仁對自己的人生有合理的規劃,你很理智,對於你而言,網球並不是你最重要的東西,立海大網球社的傳承和榮耀也不是你所看重的東西。”
工藤景仁頓了頓,輕輕點頭。
一輩子很長,網球這種考驗體力的運動,隻能算作他人生當中一段時間的回憶,他並不準備像這群熱愛網球的少年一樣,燃燒自己的生命奉獻給網球。
熱血過後不隻剩一片冰涼的灰燼嗎?
人生就像一張乾淨利落的規劃表,無論何時都要理智對待任何事情,按部就班地完成每一個階段,才能真正走向成功,至於所謂熱血隻不過是少年時期的中二和衝動罷了!
幸村對於他的回應並沒有任何意外,他微微頷首,又看向一旁麵色堅定的工藤久仁。
他不慌不忙地說道“久仁,景仁的目標很明確,那麼你呢?網球對你來說是什麼?網球社的榮耀對你而言又是怎樣的存在?或者我換一個說法,你曾經在各種各樣的賽事上獲得的冠軍,還有你加入網球部,就隻是為了所謂的鮮花和掌聲嗎?那等這些退場之後呢?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天才的名聲或許可以伴隨一生,難道你這一生就要為了維持這個名聲而活嗎?有些東西,抓得越緊,消失得越快。你有實力,但是維護名聲太過刻意,月滿則虧,一旦你失敗一次,你維持這麼多年的形象就會如同沙子堡壘一般頃刻崩塌,連補救的餘地都沒有。”
幸村的一番雞湯灌溉讓原本心誌堅定的久仁瞬間變得迷茫起來。
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真的要為了彆人的評價和誇讚活一輩子嗎?
那樣,似乎,有些太累了
久仁恍恍惚惚地跟著前麵的人,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爬上懸崖的,直到旁邊的景仁喚了他好幾聲,他才慢慢回過神來。
“景。”看著麵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久仁覺得自己心裡有些委屈,他癟了癟嘴,倒也沒有當場哭訴,隻是傻乎乎地問“我是自己爬上來的嗎?”
景仁無奈地順出口氣,望著自己這個讓他不省心的哥哥,沒好氣地說“是啊,你自己爬上來的,我也是自己爬上來的,隻不過讓中也用重力幫忙作了作弊。”
“哦。”久仁呆呆地應道。
“太慢了,廢物們!”三船入道看著氣喘籲籲的一群少年,扭頭朝著旁邊穿著黑色衣服的高中生高聲道“高中生們,喝水時間一分鐘。”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進了彆人的肚子,一番運動過後同樣口乾舌燥的立海大少年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喂喂,什麼情況,為什麼我們打上來的水要他們喝。”赤也鼓了鼓腮幫子,心裡麵有些不大服氣。
就算是那個毛發旺盛的酒鬼教練全部喝掉也比讓這些高中生們喝掉要好吧。
“一種低劣地打壓人的方式罷了。”對於三船入道的指令,工藤景仁嗤之以鼻“想用這種方式來磋磨大家的傲氣,實在是過於低級淺顯了。”
久仁嘖嘖兩聲,附和道“估計這位教練來回就這麼幾套,怕是往上幾屆對付那些新入訓練營的成員也是這麼個羞辱手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