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商量好了沒?要走要留?”三船入道雙手環胸, 冷冷睨著交頭接耳的幸村和柳——他知道,在這所有人當中,幸村才是擁有最終話語權的人。
幸村麵帶微笑“三船教練哪裡話?難得來了, 自然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剛好我也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的u17訓練營能夠讓我們在短短幾日之內有怎樣的提升。”
得到肯定答案的三船入道表麵不動聲色,內心還是不免鬆了口氣。
自從那個提案出來之後, 他就了解過當下日本國中網球界的近況。
立海大附屬中學的這些個學生可謂是占據了當下國中網球界全國級彆選手的半邊天,哪怕世界網球協會針對u17世界杯發出的提案最終並沒有通過, 這些孩子也會在直升高中後填補已經高中畢業的學生空檔, 成為u17必不可少、不可或缺的預備隊員。
要是這些孩子現在扭頭離開,日後即便直升高中後收到u17的邀請函也未必肯來,那對於日本u17將是一大不可避免的損失, 日本的戰力也會生生折損一大半, 在世界賽事上也會處處被動, 無法占據任何優勢。
他自然希望日本網球界欣欣向榮,而不是日暮途窮。
如果這些孩子真的不假思索地扭頭離開, 他失望之餘, 恐怕更多的是對日本網球界的衰敗而感到心灰意冷吧。
與如釋重負的三船入道不同,並沒有從幸村口中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久仁幾人皺了皺眉,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困惑不解。
他們很想不顧一切地質問幸村為什麼他們要繼續留在這裡,明明都已經看透了這裡的不堪, 不過顧忌幸村部長的麵子,他們並沒有當場發作。
他們相信幸村部長並不是無緣無故做下這個決定的, 也相信之後會聽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雙方暫時化解矛盾, 高中生和立海大國中生的床位爭奪戰自然是要按部就班地繼續下去。
規則還是原來的規則, 不會因為這些小插曲而有所改變。
三船入道看似粗獷蠻橫, 卻也不是特彆記仇的人。他仍舊會不遺餘力地對這些好苗子進行磋磨式的訓練,讓他們在水生火熱的地獄中痛不欲生,直至達到他所認為的合格的標準。
高中生需要派遣出一半的學員,他們可以在龐大的人數群當中自由選擇出場的選手,不論強弱,都可以上場。
——但是他們一定會挑選出最優秀的那一批。
相較於有著人數限製的立海大國中生,高中生不止在人數方麵占有一定優勢,並且還可以儘可能地選擇其中的強者和他們進行對抗。
局麵對於立海大而言是十分不利的。
久仁拿著剛剛領到手裡的球拍,隨意顛了顛,搖頭歎氣“我覺得這些高中生裡麵就沒幾個能打的,不然這老頭不至於讓對方這麼多人跟我們打球。還有這球場,土地,坑坑窪窪的,咱們之前沒怎麼在這種凹凸不平的地麵打過球,沒經驗,這些高中生已經在這裡訓練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就這點上,高中生也是占據一大優勢。”
景仁嗤笑一聲,對此已是習以為常“不公平的事情還少嗎?為了達到磋磨我們的目的,咱們今天是輸定了。”
他的語氣耐人尋味,說出的話令人捉摸不透。
久仁倒是十分讚同,附和點頭“是啊,其實咱們實力是強是弱對這位三船教練來說估計都沒有太大所謂,反正我是看出來了,不管怎麼樣,咱們最後,一定會輸。”
要是沒準備讓他們輸掉比賽的話,規則也不會如此不公平了。
“你們這是從哪兒得出的結論?”中原中也覺得他們過於杞人憂天了,“雖說規則上是有些太偏向高中生,可比賽咱們要是贏了,那位三船教練總不能把黑的說成白的,那不成公然作弊了嗎?”
“中也,你果然是太天真啦。”太宰治嘖嘖晃著手指,看向中也的目光充滿了憐憫和同情,簡直就像是在看一位智障患者。
中也“”
中也嘴角一抽,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你行你來,你知道你解釋解釋。”
太宰治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也不想想,要是三船教練真的沒打算讓我們輸的話,在景仁提到是否有時間限製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為什麼不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反而是模棱兩可甚至惱羞成怒?鬨到最後居然還動了手?”
中原中也不像太宰治那樣有許多複雜的彎彎繞繞,但也絕對不是有勇無謀的類型。
如今被人提醒地這般透徹,中也反複斟酌之後,也咂摸出了其中的意味。
“不會吧,三船教練是要抓規則上的漏洞嗎?”中也還是感到有些難以置信,讓他們輸又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