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說完這些話,中原中也吸了口氣,笑容溫和:“井上先生,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井上守嘴角一抽,這都讓你說完了,走完了我的路,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沒了。”
“還有兩個,您請。”中原中也特彆禮貌地側了側身子,露出了被他擋住的太宰和切原。
井上守深吸一口氣,視線在剩下的太宰治和切原赤也之間逡巡一番,最終落在了看上去外表還算純良的太宰治身上,看向他的眼神隱隱帶有幾分期冀。
太宰治眨了眨眼,咧嘴一笑,笑容明媚而燦爛,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陽光少年。
——如果能忽略他身上那些繃帶的話。
井上守對於那些繃帶並沒有什麼想法,隻以為這是中二年紀少年的一種樂趣,所以沒有太過在意,也就沒有想太多。
對太宰治先入為主的好印象讓井上守對他好感度很高,那些奇怪的繃帶自然就能選擇無視。
中也一看太宰治又在裝模作樣地忽悠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恨不得當場給他那無辜的麵龐呼上一拳,好在顧忌公共場合,為了立海大的風評,最終還是忍住了。
工藤久仁眼瞅著井上守落入了某個黑心玩意兒的陷阱,神色透露著幾分不忍。
都是個成年人了,怎麼還是以貌取人。
旁邊那個單單純純無腦可愛的小海帶不香嗎?為什麼要眼瞎地選擇一個通深黑色的家夥。
之前一過來就該知道太宰治是個什麼德行,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嘖,白活了那麼多年。
“太宰君是吧。”井上守朝著太宰治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完全忘記了最初說出“不方便”三個字的就是這個看似天真爛漫的少年。
“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不知道你是否方便?”
太宰治想了想,很認真地對他說:“我得看你問的是什麼,才能知道我是否方便。像是我用心收集的許多自殺技巧,肯定不能輕易告訴你。”
井上守笑了笑,心中給這個孩子打的標簽除了“純良無害”,又添上了“聰明機靈”和“幽默風趣”。
沒有莽撞地應下他的話,而是從容不迫地給自己留下了餘地,足以看出他的聰明機靈。
至於所謂的“自殺技巧”......井上守一笑而過,對此不以為意,隻當他是在開玩笑。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學習打網球的?”早已準備好的采訪問題如今終於派上了用上,井上守找到節奏後恢複了曾經自信從容的神態。
太宰治不假思索:“今年,加入網球社之前沒想過打網球,進了社團之後需要做各種各樣的訓練,就算不想打也沒有辦法。”
井上守:“加入網球社之前沒有網球基礎嗎?”
太宰聳了聳肩:“沒有,都沒碰過。”
井上守感到有些新奇:“你既然都沒有接觸過網球,那你是出於什麼原因加入網球部的?”
他猜測肯定是因為立海大全國大賽冠軍的名頭吸引了這些孩子,否則怎麼想都不大合理。
太宰有些無奈:“我也不想的啊,學校要求起碼要加入一個社團,我、中也還是久仁,我們幾個當時是正好看到網球部,所以就順便加入了網球部。不信你問他們。”
中也點點頭:“確實是這樣。”
久仁也附和:“我作證。”
太宰小聲嘟囔:“本來我還想問問有沒有回家社的......”
井上守沒有聽到太宰嘀咕,繼續問:“那太宰君,像你這樣半路開始學習網球的,會不會覺得有些跟不上同學的節奏?或者是碰上一些訓練方麵的困難?”
太宰皺了皺眉,義正言辭地否認:“我打網球是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又不是為了爭強好勝的。”
“哦?”井上守覺得似曾相識的熱血出現了,少年的理想,這不正是他采訪的初衷嗎?
“可否方便告知,你的理想是什麼?”
“當然是......‘清爽明朗且充滿朝氣的自殺’嘍!”太宰治身體扭著了一條海帶,看上去十分快樂:“這還是我的座右銘呢!”
井上守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采訪也是從這一刻開始畫風越來越偏。
久仁甚至還上前安撫性地拍了拍井上守的肩膀,臉上帶著幾分同情。
碰上太宰治這樣不按套路出牌的選手,隻能自認倒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