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仁眼見勸說有望,再接再厲地多費唇舌:“中也呀,彆怪我沒提醒你,咱們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你要是想要這裡陪著太宰浪費時間,我是沒什麼意見,但就彆怪我和景不顧及兄弟情、同學愛,拋下你們自己先離開了。畢竟我管不了你想要陪著太宰一起受罰的心,還是能管得住自己的腿的。”
中也一聽這話立刻炸毛:“誰想要陪著太宰治一起受罰了,走,我們走,現在就走!不在這跟他墨跡了,浪費時間!”
他深覺晦氣地啐了一口,不用久仁往回拉扯,就自動朝著山下跑去了。
“太宰,抱歉啦,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我就先走啦,不要怪我們拋下你,是你實在不爭氣,你好自為之。”久仁雙手合十,神色中的歉疚十分不走心,最後,他為太宰治送上了最好的祝福:“太宰,祝願你能夠在規定時間內順利下山。”
“......”
太宰治身體往地上一癱,一副擺爛的態度:“啊啊,無所謂啦,果然我更適合聽天由命呀!”他抬手抹了抹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嗚咽著開口:“就讓我獨自一人承受不知名的暴風雨吧。”
對此,工藤久仁視若無睹,漠然地掉頭離開了。
太宰治見他們都不為所動,眼瞧著他們漸行漸遠,隻剩下依稀可見的背影,他隻好認命地起身,慢吞吞地跟上了他們的步伐。
下山到底要比上山要輕鬆許多,兩個小時的時間限製對於這群運動少年而言雖然有些緊張,但還在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對他們而言並不是無法做到的。
唯一感到難如登天的隻有太宰治,就算是體力稍次一些的景仁也都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在一路小跑下山的過程中,太宰治看著前方勻速前進、呼吸均勻的三人,再對比自己這副狼狽不堪、氣喘如牛的模樣,一度認為兩個小時的時間限製就是在針對他。
但凡時間再縮短一些,有其他人和自己一樣叫苦連天,他也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兩個小時立海大的那些正選咬咬牙都能完成,唯獨他......簡直苦不堪言。
日暮西山,隨著太陽西垂,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星月高升,柔和的月光代替了炙熱的金輪,高懸在這夜空的幕布上,為夜幕之下的大地灑下朦朧的光暈。
夜間人聲消弭,徒留蛙鳴蟬噪。
身處這片遠離城市喧囂的靜謐之地,更能令人感到世間的安寧與祥和,浮躁的心靈都隨之沉寂下來,變得平靜無波。
“等一下。”就在已經順利下山,準備加速回到民宿的時候,久仁突然皺了皺眉,他略微遲疑了一下,叫住了往前走的兩人。
中也和景仁回過頭,有些不明所以:“怎麼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中也臉色微微一變,很是嫌棄地說:“要是說讓我等太宰的話還是彆想了,我巴不得他接受一下來自部長的懲罰呢。”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懲罰內容,但想也知道絕對能夠將人勸退。
“不是。”久仁擺擺手,不確定地說:“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兩人聽到這話,不由得麵麵相覷。
他們沉下心來,確實聽到了不遠處的樹叢內傳來了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響,要不是停下來,還真的未必能夠聽到。
“可能是貓吧。”中也對此不以為意。
像這種樹林茂盛的地方,也是可能會出現野貓野狗的,就算不是這些小動物,也很可能是青蛙、蛇之類的,出現在這裡倒也情有可原。
“我去看看。”久仁覺得這聲音有些不對,他心底騰盛出一股不好的預感,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就要往裡麵湊,就在這時,在他們後麵傳來了一道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叫聲。
“喂,你們......等等我啊!”是緊趕慢趕追過來的太宰治。
久仁被這聲音嚇得手一抖,不小心觸發了照相功能。
他打開相冊看也沒看就隨手刪掉了模糊的照片,隨後對前麵的二人高聲喊道:“太宰跟上來了,咱們快走。”
輸給誰都不能輸給太宰啊。
絕對不要被太宰跟上他們的步伐。
樹林中那奇怪的動靜至此也被久仁拋諸腦後。
反正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與他無關,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完成幸村部長的要求,儘最大可能不要試圖去嘗試所謂的懲罰,再者就是不能輸給最弱的太宰治。
眼瞧著好不容易追趕上他們又被前麵那三個無情的人給拉開距離,太宰治停下腳步插著腰緩了一下,他的目光往旁邊樹叢一掃,接著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眼見自己又要被丟下,他趕緊追了上去,高聲大喊:“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