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進行雙打二號比賽, 牧之藤井上蒼介、田中陽太vs立海大附屬中學工藤久仁、工藤景仁,請雙方選手互相致禮。”
久仁和景仁來到網前,看著對麵的兩人, 其中一人正是之前那個脾氣暴躁的家夥。
“兩個一年級的小崽子?”井上蒼介居高臨下地將兩人打量了一番, 笑容帶著滿滿的惡意:“幸村精市還真的放心讓你們上來,也不怕出了事, 彆到時候還沒打完就被嚇哭了啊。”
“謝謝前輩關心, 等到我們被嚇哭了,前輩再來安慰我們也不遲。隻是我擔心,還沒等我們被嚇哭,你們就會被我們打得求饒呢。”久仁說話的時候和風細雨,臉上也帶著和善的微笑,然而對比他所說的內容,這看似真心實意的笑容卻顯得無比諷刺。
易怒的井上蒼介當即就被這話給氣得心中怒火騰燒。
“臭小子, 你胡言亂語什麼呢。”
他舉起手中的球拍就要打下去,卻被一旁的田中陽太擋了下來。
“井上,冷靜點兒。”
裁判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 厲聲提醒:“牧之藤的同學,請注意你的言行態度, 否則我將取消牧之藤的參賽資格!”
球場上允許暴力網球的存在, 但卻不允許暴力事件, 單論國內的網協對這些事抓得還算嚴, 一經發現有類似情況, 一定會嚴查嚴辦。
對於規則上的事情,牧之藤還是比較忌憚的。
井上蒼介雖然心有不甘,但也隻能忍下怒火。
他看著對麵兄弟兩個,陰森森地笑了, “小子,彆得意,打球靠的不是你那張嘴,而是自身的實力。一會兒有你後悔的。”
“嗯嗯,你說得對。”久仁特彆配合地點了點頭,笑眯眯地說:“不過我覺得,嘴上功夫也是一項很好的技能呢。比如說打比賽的時候就可以用激將法激怒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對手,說不得對方一上當,就開始胡亂用招數,一點兒技巧都沒有,破綻也會很多的。到時候,那個嘴上功夫厲害的人,不就能輕而易舉地贏下比賽了嗎?”
“你......”明知道工藤久仁說這話是為了故意激怒他,可井上蒼介還是不可抑製地發火。
對方已經將自己的意圖明晃晃的掀開展露在他麵前了,他本不應該還這麼衝動,然而就是這樣過於直白地吐露出自己的目的,才更讓他感到惱羞成怒。
這就感覺自己仿佛被對方當成了一個白癡,一個可以隨意戲耍的猴子一般。
好像即便直言不諱說出了自己的意圖,也深信這隻猴子、這個白癡會輕而易舉地上當。
這個認知讓他感到憤怒。
他覺得自己的理智都要被心中升騰起的怒火燒灼,一時間,他真的很想不計後果將麵前這個口出狂言、巧言令色的小子揍上一頓。
從國一開始就和井上蒼介成為搭檔的田中陽太立刻看出了他的想法,沒等井上蒼介有所動作就眼疾手快地攔住了他。
“彆激動,你要是真動了手,才是如他願了。”田中陽太苦口婆心地勸道:“他故意說話激你的,我相信你不是聽不出來。冷靜一點兒,之後比賽的時候也是,這小子說什麼你就全當是放屁,否則就上了他的當了。”
田中陽太去年也是和立海大的人有過交談和比賽的。
在他的認知裡,立海大行事作風傲慢自大且霸道強硬,比如看似溫和實則鋒芒畢露的幸村精市,古板守矩卻言語囂張的真田弦一郎,總是抱著筆記本用所謂數據來紮人心的柳蓮二......這些人都足以看出立海大的目中無人。
當然,他們也不是沒有優點。這些人每個挑釁的時候都足夠光明正大,囂張也是囂張得明目張膽,說話氣人歸氣人,但是一般都是直截了當地進行物理攻擊。
誰知道今年卻出了個意外。
那就是工藤久仁這個一言一行都攜帶一定魔法攻擊的家夥。
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魔法和物理的結合。
他總是用著最禮貌的口吻說著最氣人的話,說話時的腔調陰陽怪氣,偏偏臉上總是帶著和善的笑容,半直白半隱晦的挑釁內容則隻有他們四人能夠聽到。這一波操作下來,在外人眼中,就是工藤久仁禮儀周全,他們牧之藤無理取鬨、故意找事,簡直讓人有氣也不知道該怎麼發。
偏偏牧之藤在各大高校甚至網協裡麵的形象向來是暴力風格,這就更坐實了他們的“罪名”。
實在是讓人有苦難言、無言辯駁。
總而言之,碰上這樣的對手,就像吞了隻蒼蠅一樣惡心。
這種時候,拚的就是心態,隻要穩住心態,無視對方,一般沒什麼大問題。
他倒是沒感覺如何,主要是井上蒼介,他的脾氣就像易燃的火油,一點就著。
思及至此,田中陽太暗暗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