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仁沉沉地歎了口氣:“希望如此吧。”
那位青學的副部長不止不尖銳,甚至可以稱得上軟弱了。這樣一個老好人,真要碰上社內矛盾的事情,能好好解決嗎?更何況,手塚還在學校的時候,青學的學生就有膽子用網球打人,手塚現在不在,誰知道是什麼光景。
正選那些家夥看上去應該不會針對龍馬,那麼其他社員呢?
越前又不是那種圓滑的人,他怎麼可能不擔心龍馬呢?
不過擔心也沒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久仁晃了晃腦袋,將這些紛亂的思緒都暫時壓下來,這才發現真田並沒有在這裡。
“對了,副部長呢?”
“你們遲遲不回來,他找地方練習去了。”幸村轉而看向柳蓮二,說:“蓮二,打電話給弦一郎,咱們該離開了。”
電話並沒有及時被接通,直到手機自動掛機,柳蓮二說道:“真田的電話打不通。”
“剛剛把赤也找回來,副部長不會也迷路吧?”久仁調侃了一句。
真田迷路是不可能迷路的,八成是碰上了什麼事,所以沒能及時接通電話。
“要去找找嗎?”太宰治反坐在椅子上,抱著椅背,眺望著蒙蒙雨幕下空無一人的街道。他探出手,試探著雨水量:“雨好像小點兒了。”
“如果隻是練習的話不能忙到連電話都來不及接吧?”久仁一把拽起地上的網球袋背在身上,說:“我去找一下吧。”
景仁立馬跟著起身:“我和你一起。”
中也也一同起身,同行的意思很明顯。
“希望副部長不會和切原一樣,在外麵胡亂挑釁,更不要隨隨便便和彆人打球。”中也歎了口氣,也知道自己屬實是有些杞人憂天了。副部長可是風紀委員,最遵守紀律了,平時說話都十分嚴肅,怎麼可能會和赤也一樣呢?
然而當他遠遠地看到在網球場上和外校學生打球的真田時,真田高大威嚴的正直形象在中也的心中瞬間門崩塌。
“我記得咱們網球社好像不允許部員私下和外校的學生打球吧?”中也一度覺得自己對網球社的規矩是不是記錯了,怎麼一向最守紀律的真田會破壞紀律呢?
久仁詫異過後倒是很坦然地接受了。
“對,你沒記錯,是有這麼條規定。不過咱們副部長犯規也不是頭一次了,上學還不許戴帽子呢,他倒是天天都戴著,也沒有指出來他的錯誤。”
“久,你看,和副部長打球的人是不是龍馬?”景仁指著背對著他們的少年。
久仁看過去,一眼就認出了少年的身份:“確實是龍馬。”
少年身上穿著青學的正選服裝,頭上戴著一頂白色的帽子,因為是背對著他們,加上離得不算近,不熟悉的人想要認出來的確有些困難。久仁則是因為當時一眼就看到穿著立海大正選服裝戴著黑色帽子,沒有往邊上看,自然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人是龍馬。
“走,過去看看,副部長怎麼和龍馬私下進行比賽?”久仁說著快步走去。
幾人抵達網球場的時候,真田和越前的比賽剛剛結束。久仁看到了氣喘籲籲跪倒在地上的龍馬,旁邊靜靜躺著龍馬慣用的那柄紅色球拍,心中已經知道了比賽的結果。
龍馬輸給真田,這個結果對他而言並不算特彆意外,甚至是意料之中。
真田聽到了有人踩踏水漬的腳步聲,抬頭看去,就見到幾個後輩正撐著傘站在不遠處。
真田見狀立刻心虛地壓了壓帽簷。
被後輩看到自己這個副部長違反社團紀律,不僅起不到良好的帶頭作用,影響還是負麵的。要是讓幸村知道,他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副部長,立海大是禁止私下進行比賽的。您知道吧。”久仁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說道。
雖然口吻很平靜,但其中興師問罪的意思也很明顯。
真田的帽子壓得更低了。
久仁又看向了一旁起身的越前,以同樣的口吻問道:“龍馬,青學應該也是禁止私下比賽的吧。你現在這樣,你們手塚部長知道嗎?”
“我們部長現在在九州。”意思很明顯,手塚並不知情,也因為養病的原因,不會知情。
越前龍馬和真田不同,真田做了違規的事情被後輩碰見會感到底氣不足,但是龍馬麵對處在外校自家表哥的指責,並沒有任何愧疚感。
如果久仁和他同為一個學校的,龍馬可能還會有些顧慮。畢竟他做的事也完全是背著前輩過來的,心虛是肯定的。
久仁呼出一口氣,他從背包裡拿出了平時運動後擦汗用的毛巾,直接將龍馬拉到一旁的涼亭下麵,將毛巾罩在他頭上使勁搓起來。久仁心中明顯是有怨氣的,用的力氣恨不得把龍馬的頭給掰斷。龍馬很想控訴一下,但是一看到板著臉的久仁,立時閉上了嘴巴。
“......”
算了,正在氣頭上,他暫時惹不起,還是讓他發泄發泄吧。
久仁邊給龍馬擦頭發上的水珠,邊看向不遠處的真田,說:“副部長,您自己擦一下吧,我就不幫您了。”
“......”
真田抬頭看向被久仁□□的越前龍馬,這小子比賽的時候還滿臉傲慢囂張,渾身戰意洶湧,現在就隻剩下滿滿的生無可戀了。
他默了默,很從心地拒絕了:“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你負責年紀小的就好了。”
那一刻,真田和滿眼絕望的越前視線對望,兩人不約而同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從前的真田覺得,被吹捧的越前風頭太盛,也實在傲慢,他並沒有什麼好感。現在的話大概隻剩下了一個想法——幸好越前年齡小,給了真田尊老愛幼的機會。
當然,假設沒有越前和他今天比賽的話,久仁大概也不會有膽子要給他擦頭發。被人捏住了把柄,總是會有些底氣不足。
久仁給龍馬把頭發擦好以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趕緊回你學校去吧,以後彆隨便出來和人私下比賽了。”
畢竟是自己親表弟,能怎麼辦?隻能選擇包容他了。但是久仁表示還是很不高興就是了。
目送越前離開以後,久仁回頭看向始終緘默不言真田,他和景仁、中也相互對視一眼,每個人臉上都透著深深的無奈。
“副部長,今天的事情我們不會告訴部長的,你放心吧。不過,以後你不能再這樣私下比賽了,這樣影響很不好的。”久仁耐心規勸他。
畢竟是前輩,他們也不好說什麼,對於前輩的任性,自然還是要保密的。
終究是他們這些後輩承受了太多啊。
對此真田扭扭捏捏地應了下來。
幾人沒有在這裡多加逗留,一同回到飲品店集合,在確定推遲比賽的時間門後,眾人乘坐來時的大巴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