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忍足所說, 桃城的堅毅使得他異常難纏。
或許是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也或許是桃城意誌堅定,桃城的手臂在接下來竟然能握住球拍了。
他如今已經不奢求贏得比賽了, 然而至少讓他贏下一球也好。
他已經將自己的要求一降再降,卑微到無以複加。
桃城能握住球拍這點讓對自己招式威力一清二楚的鬼感到不可思議。
先前力量下的揮拍已經無法打倒桃城了,對此鬼隱約感到了幾分危機,在再一次使用[重量級重心垂直跳打法]時,鬼不自覺地用出了極大的力量——這是麵對威脅時的本能。
這一球下去,這場比賽的勝利已經徹底奠定下來。
“比賽結束, 勝者鬼6-0。”
桃城這次沒再起來, 結果已經無法逆轉, 他氣喘籲籲地倒在地上, 艱難開口:“多謝......指教, 鬼前輩。”
鬼在最後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十字球拍球弦已經斷了。
這最後一擊擊球竟然令他的球弦斷裂。最初的漠視一掃而空, 鬼這一刻才正視起了對麵狼狽不起的少年,沒有再小覷這名堅韌不拔的國中生。
“我再問一次你的名字,你叫什麼?”鬼認真詢問。
儘管桃城現在還很弱小, 弱小到不堪一擊, 但他體內潛藏的潛力是巨大的, 所以才能夠逼得鬼球弦都斷了。他的意誌更是堅不可摧, 愚蠢卻足以讓人敬佩。
“桃城武。”
聽到他的回話後,鬼扛著球拍轉身離開, 口中大聲道:“爬上來吧,桃城武。”
他叫了桃城的名字,以示對他的尊重。
能夠憑借著強力的意誌堅持到最後,在最終的最終憑借自己的努力也確確實實對他造成了一些創傷,讓他看到了國中生那一往無前的精神......鬼對麵前的少年產生了很大改觀。
原來的輕視已經在此刻變為了欣賞, 更期待桃城未來的成長。
“你們注意到了嗎?那個鬼的球弦斷了。”久仁托著腮,微微眯了眯眼:“儘管沒有贏,但是能夠堅持到最後,也足夠讓對手刮目相看了。”
感動於對手能夠堅持不懈的精神且這個對手的確出現了值得讓人注意的潛力,從而對對手另眼相待,這正常嗎?對少年人來說這很正常。
“要不是他的球弦斷了,他不會再重新詢問桃城的名字。”中也也讚同說道。
從比賽最開始鬼對桃城那不屑一顧的態度就能看出,桃城現在是憑借自己的能耐讓最初瞧不起他的對手對他改觀。
有高中生為這場比賽的勝利沾沾自喜。
大概是鬼的勝利壯了他們這個高中生群體的士氣和膽量,他們對國中生愈發鄙夷不屑。
“真是慘不忍睹啊!”看著朝著球場內狼狽倒地的桃城奔去的國中生們,其中一名高中生說出的話帶著譏諷和輕蔑:“中學生的實力說白了也就這種程度,”
“想與我們高中生一爭高低,他們還早了一百年呢。”另一名高中生自鳴得意地說道,仿佛贏了這場比賽的人是他一般。
剛剛趕過來的久仁正好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喂,你們兩個。”吸引了高中生的目光,久仁笑眯眯地說道:“這麼瞧不起我們中學生,要不要和我比一場啊?”
他剛剛站得離青學這裡不算近,隻是見到青學其他人都下場去關懷桃城了,唯有越前還站在這裡,擔心出什麼事,這才趕了過來。
誰知道剛過來,就聽到這兩個高中生不知死活的發言。
其中一名高中生見他有些眼熟,沒有冒然出聲。
反倒是另一名高中生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對,睨了久仁一眼後,眼瞅著他是名國中生,臉上的輕視不加掩飾。
“就你?”他嗤笑一聲:“你也看到了下麵那個國中生的下場,你想變成他那樣嗎?真是大言不慚。”
“聽你這意思,你是有那位鬼前輩的實力嘍!”久仁不假思索地反問。
“不是,我......”
久仁打斷他的話,繼續說:“剛剛聽你們兩個對話,我差點兒以為贏了桃城的是你們兩個。那自信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高中生全員皆是鬼前輩那樣的實力呢。所以你們這麼自信,你們兩個能跟鬼前輩打得不相上下、難舍難分嗎?”
“......”當然不能了,他們在鬼手裡也是被碾壓的份啊。鬼在他們高中生裡麵也是屬於天花板的存在呢,整個集訓營裡能贏鬼的恐怕就隻有那位了,而且這個勝率還不是百分百的。
久仁挑了挑眉,看出了他們兩人神態不對,語調緩慢意味深長地說道:“看了是不能了啊~”
“......”這聲音怎麼就這麼賤呢。
拳頭癢了,想打人。
那名最開始出聲的高中生忍不住開口:“就算我們沒有鬼的實力,就你們中學生剛剛的表現,也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久仁冷笑一聲,沉聲說道:“首先,你們不是鬼前輩,其次,我不是桃城。你們高中生實力有強有弱,桃城在我們所有國中生裡麵最多也隻是中偏上遊。教練安排你們高中生中的頂尖選手來對戰我們國中生裡麵的中上遊選手,公不公平我不加評判,因為比賽本來就沒有絕對公平的。但是你們高中生要是因此覺得我們中學生都是軟柿子,甚至因此給你們造成了我們不堪一擊的錯覺,那我可就要以德服人了。咱們憑本事說話,拿實力練練,這才叫不偏不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