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吭哧吭哧地揮動鐵鍬, 他抬手毫無形象地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喘了口氣道:“也不知道挖這些坑是為了什麼, 總不能還是為了考驗我們吧?”
“不知道誒, 之前來的時候也沒見說讓挖坑啊。”切原手上動作不停,大概是太陽曬得腦子發蒙了,他下意識說出了這句話。
現場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不約而同看向了語出驚人的切原。
真田擰著眉頭, 胡狼欲言又止,夏目頭疼地扶了扶額,最淡定的恐怕就是柳生了, 也僅僅隻是推了推自己往下滑落的眼鏡罷了。
神經大條的切原還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直到感覺到周圍都沒了動靜,這才抬頭看向大家。
“你們都看我乾嘛?”切原不知所謂,一臉迷茫。
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驚天發言。
夏目對切原的粗神經真的感到一言難儘, 他張了張嘴, 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你剛才說‘之前來的時候’?”乾貞治推了推眼鏡, 平靜地問道:“那麼請問,切原同學是什麼時候來過這裡呢?”
“......”在乾單刀直入的質問下, 切原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失言。
他支支吾吾地張著嘴, 手忙腳亂地擺著手, 半天想不出能夠讓對方打消質疑的話,急得整張臉都通紅。
“對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之前來過這裡?什麼時候?搶跑嗎?”向日是個急性子, 一籮筐的問題就直接甩了出來。
“切,遜斃了!”宍戶倒是沒多說什麼,隻是目光始終緊緊盯著立海大的方向。
乾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能夠從切原口中套出情報的機會。
此前他就一直懷疑立海大為何會對集訓營如此熟悉, 更準確來說是為何會對後山如此熟悉。
他一直在試探,隻是立海大的人口風很緊,迄今為止他始終理不清頭緒。
切原現在漏了餡,隻要緊抓這個問題不放,尋源討本按圖索驥一定能夠找到事情的真相。
乾貞治認真說道:“切原同學,我們現在同為淘汰組成員,大家應當守望相助才對。如果你有什麼關於這方麵的情報,希望你能夠分享給我們,這樣的話,遇到問題我們大家能夠一起想辦法,情報了解的越多,我們選擇的方向也就更加廣麵。”
“這......”
乾貞治說地義正辭嚴,切原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了,隻能向真田等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真田縝著張臉,大概還在想補救的方法。
夏目看了看滿臉嚴肅的真田,又望了望無助茫然的切原,輕輕歎了口氣。
“副部長,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我們遮掩真相的那匹布已經千瘡百孔,早就透光了,沒必要再繼續縫補了。索性大家現在已經來了後山,不如將當初的事情和大家簡單說一說,也可以讓他們幫忙參謀參謀,有沒有可以利用的情報。”
“......”真田沉默片刻,他知道夏目說的是事實。這些人都不是傻子,如果有心的話,循著蛛絲馬跡總能拚湊出事情的真相,即便和現實有些出入,約莫也大差不差。
可以說,他們努力撐起的那塊兒布,現在和透明的已經沒什麼區彆了。
夏目看出真田已經動搖,他沒有再趁熱打鐵,相信以副部長的聰慧也能想通這些。
見立海大的人久久沒有出聲,乾貞治打算乘勝追擊。
隻是還沒等他想好措辭,始終保持緘默的真田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我們在去年夏天的時候來這附近進行野外集訓,當時我們才開始沒多久,太宰又腦子抽了去跳河,後來被集訓營的人無意中發現救起來,我們這才發現有後山這麼個地方。然後陰差陽錯之下,我們就進入後山和當時高中的淘汰組一起進行訓練。這也是我們為什麼會對後山的情況有一定了解。”
聽著真田言簡意賅地講述他們曾經和後山的不解之緣,眾人一陣沉默。
倒不是因為彆的,主要是這樣的相識方式實在是過於詼諧滑稽。
如果是彆人的話他們肯定不信,畢竟誰家正常人沒事兒跳河啊?
要是說跳河的那個人是太宰的話......嗯,沒事,太宰不是正常人,這可以說是基操了。
“我不明白,在此之前U-17不是一直隻接收高中生嗎?為什麼會同意你們在後山進行短時間門的訓練。”向日意識到真田闡述中的漏洞,這一點很不合理。
如果僅僅是因為湊巧碰上就讓他們和後山高中生一起暫時進行訓練,未免不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