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適的指機不像影視劇裡的扳指那樣粗大笨重,因為下端要留出一部分位置勾住弓弦,上端不能包住關節,還要根據慣用弓的磅數和弦的粗細調整厚度,實際定做出來的指機戴著並不會很累贅。
李暮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誰知道沒幾天,林卻又送了她兩枚,理由是手指在一天不同時間內的粗細會有極其細微的變化,第一枚是按照下午量的尺寸做的,後來兩枚是早上和晚上的尺寸。
李暮感覺哪不太對,說:“我隻練下午。”
林卻:“唔,那以後照著下午的尺寸來做就行。”
李暮:以後?
沒幾天林卻又給她送了兩枚,一枚鹿角的,一枚鬆石綠釉,理由是這些材質李暮沒有,給她弄兩個戴著玩。
李暮:“……?”
又幾日,林卻給她拿來一枚雕刻獸麵的翡翠飄花指機和一枚鏨刻荷花蜻蜓的金指機,說是這倆射箭不好用,但戴著好看。
李暮一看可不嘛,這個樣式光好看了,弦都卡不住,肯定不好用,純純是倆裝飾品。
“你等一下。”李暮趕緊喊停,生怕他過幾天又給自己送兩枚。
“不喜歡?”林卻問。
李暮:“太多了。”
“會嗎?”林卻不這麼認為,還帶李暮看了他的收藏。
原來林卻打從學射箭開始就有收集指機的癖好,起初幾年還是實用的,到了後頭什麼材質什麼形狀什麼紋樣應有儘有,直到十七歲後他才沒了這方麵的興趣。
先帝晚年也曾給他送了一枚指機,和他笑談他少年時愛買新指機的癖好,林卻聽了也隻是扯出一抹假笑。
直至李暮學射箭差點被卡了手,替李暮找人做了一枚後,他像是被重新打開了什麼開關,又找回了定做新指機的樂趣。
李暮的手指和他的不一樣,可以戴的樣式範圍也大了很多,李暮收到戴不戴也無妨,主要是這個過程他很喜歡。
李暮想到了“同樣的書買三本,一本收藏一本傳教一本平時看”的行為。
就、也不是不能理解。
雖然費錢,但彆人的喜好和她沒關係,完全不必要指手畫腳,可是錢莫名其妙花在她身上,她覺得不太行,她會有壓力。
李暮與林卻就這麼僵持住了。
幸好他們在這方麵的僵持並沒有影響他們的日常生活,平時還是該吃吃該喝喝,林卻頭疼李暮幫他按腦袋,李暮寫完功課林卻幫她看一看。
直到十月末的某一天,林卻收到消息,顧池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