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羞澀 把她護得極好(萬字肥章)……(1 / 2)

林愛雲抿了抿唇, 思考片刻,還是決定跟對方好好套套近乎,畢竟是小孩子, 應該不難哄騙,要是能讓他幫忙取掉口中塞的破布,也可以呼救試試。

想到這兒, 她開始嘗試發出聲音, 隻是嘴裡塞著破布, 無論說的什麼,都是“嗚嗚嗚”的嘈雜聲, 彆說小男孩了,就連她自己都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

果不其然,小男孩隻是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就挪開了視線, 重新邁步回到了剛才他坐的位置上,繼續擺弄他的彈弓和小石頭。

林愛雲沒有放棄,又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大堆, 可是都遭到了無視,見此, 她有些泄氣,但同時也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氣在慢慢恢複, 她索性也不浪費口舌了,開始偷偷用眼神搜索附近有沒有可以幫忙逃脫的工具。

但是明顯綁她來這兒的人不是傻子, 周圍都被清理過, 什麼尖銳物品都沒有,不給她留一丁點兒可以割斷繩子的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望著越變越暗的光線, 林愛雲知道天要黑了,月黑風高殺人夜,等會兒到底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但左右不是什麼好事。

處於這樣的環境下,難免胡思亂想,林愛雲心慌得厲害,但目前能做的也隻有祈禱惠姨在發現她失蹤後,能立馬跑去報警。

不知道過了多久,陽光變成月光,門被人從外麵砰得一聲打開,林愛雲猛地睜開眼,循著聲音望過去,想要看看到底是誰。

在煤油燈的照耀下,她看見了一張完全意想不到的臉。

微弱的暖黃色燈光包裹住全身,一下子世界仿佛隻剩下窒息的靜謐,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那人剛一出現,原本還乖乖坐在地上的小男孩就爬了起來,兩步跑上台階,抱住對方的腿,嘴甜地喊道:“娘。”

“鍋裡給你留了飯,你上去吃完後帶著妹妹睡覺,我和你爹有事要辦,不許再下來。”

燭火閃動,將她的臉照得越發清晰,赫然是住在丁家對麵的蘇小妹。

她的話音剛落,林愛雲視線挪動,這才看見在蘇小妹的身後還站著一道身影,臉隱藏在黑暗中,但是目測比蘇小妹高許多,頭頂都快挨到門框了,黑衣黑褲,看上去不是很壯實。

可是林愛雲知道,這人肌肉發達,力氣大得驚人,之前就是他把自己拖進巷子裡的。

隻是,爹?蘇小妹的丈夫不是在西北工作,好幾年沒回來過了嗎?那這個男人是誰?

“好。”小男孩轉過頭看了一眼林愛雲,便繞過兩人直直往樓上跑去,鞋踩在木板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這會兒,林愛雲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小男孩眼熟了,因為他跟蘇小妹的眉眼簡直就是從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隨著小男孩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林愛雲一顆心也漸漸提了起來,無法動彈的她隻能眼睜睜看著蘇小妹領著那個男人一步步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來。

地下室裡明明有個人在,卻安靜得針落可聞,林愛雲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不受控製地變重,被捆住的掌心滿是熱汗。

“喲,醒了。”男人一開口,林愛雲便認出他就是在菜市迷暈自己的人,同時她不敢置信於為什麼一個人會擁有兩種不同風格的聲音。

如果說之前見麵的時候,他的聲音如涓涓細流般溫柔,那麼現在的聲音就如雷聲滾滾般沉悶。

蘇小妹和牛文山居然是一夥的,而且聽那個小孩兒對牛文山的稱呼,顯然兩人的關係不一般。

“是不是很驚訝是我?”牛文山喉間溢出陣陣低笑,歪頭看著她越來越慘白的臉色,“畢竟你還專門找去了廠裡,哈哈哈,但很可惜,平時監視你的人是她,不是我。”

言外之意便是他該上班的時候確實在上班,而蘇小妹一個沒有工作的家庭主婦則代替他監視林愛雲,這樣不會引起旁人任何懷疑。

兩個平時看起來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論誰也不會把他們聯係到一塊兒。

牛文山蹲下身來,伸出手捏住林愛雲的下巴,那是一雙常年乾重活才會擁有的手,指尖帶著厚厚的一層繭子,落在皮膚上壓得生疼,她下意識地扭頭狠狠躲開他的手,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表達自己憤怒的情緒。

“快點兒,說好的就今天晚上。”蘇小妹見牛文山碰上林愛雲,額上青筋一跳,眸中閃過一絲煩躁和嫉妒,語氣也帶上了一絲急切。

聞言,牛文山不滿地嘖了一聲,罵道:“他媽的,老子知道,催什麼催,這不是才剛開始嘛。”

要不是白天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回廠裡上班,他早就得手了。

他的話才剛剛落下,林愛雲就感受到身子一輕,竟是被眼前的男人一把給提溜了起來,毫不費力,她背靠在牆壁上,才剛坐穩,就看到他居然開始脫起了身上的衣服。

竟是半分廢話都不打算說,直奔主題。

林愛雲害怕極了,掙紮著往旁邊跑去,或許是知道她行動有限,怎麼折騰也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牛文山和蘇小妹都沒有管她,甚至前者還笑著欣賞她的狼狽和絕望。

陰森中帶著明晃晃嘲諷的笑聲回蕩在耳邊,催命符似的惹人控製不住地發抖。

看著自己拚儘全力也隻爬出去兩臂寬的距離,林愛雲不禁紅了眼眶,而身後牛文山已經脫得隻剩下一條短褲,她握緊掌心,手腕和腳踝被繩索摩擦出的傷痕隱隱作痛,她卻不敢放鬆分毫,抓住機會在對方湊過來抓她的瞬間,用力一擲。

“操。”牛文山痛呼出聲。

見狀,在一旁環胸看戲的蘇小妹立馬跑過來,滿臉擔憂:“你沒事吧?”

兩人忙著清理牛文山眼中的灰塵和殘渣,沒有注意到林愛雲悄無聲息靠近了蘇小妹,並快準狠地拿頭狠狠撞了一下對方的腿窩,下意識地她手中一鬆,煤油燈砸落在地上,發出悶響,滾燙的煤油也隨之灑了他們一身。

牛文山穿的少,遭殃的也更多。

混亂中,林愛雲摸到了煤油燈碎片,上麵猶帶滾燙,她卻不敢鬆手,拿到手的瞬間,便開始嘗試割開手腕上的繩索,隻是他們用了極粗的麻繩,又綁得很緊,一時半會兒根本割不斷。

“臭婊*子,活膩歪了。”蘇小妹最先回過神,顧不上身上的灼燒感,二話沒說,在一片黑暗中抓住了林愛雲的小腿,長長的指甲泄憤般在上麵抓出道道紅痕,後者疼得皺眉,擺動身體,試圖逃脫掉她的束縛,可是這顯然不可能。

順著小腿往上,蘇小妹毫不客氣地踩上她的小腹,一下又一下。

林愛雲忍著難耐的疼痛,手中的動作不敢停,也不敢反抗,怕引起對方更加瘋狂的報複。

“媽的,就是□□,給老子過來,不辦得你叫爹,名字倒過來寫。”牛文山推開蘇小妹,徑直壓了過來,高瘦的身軀才剛剛碰上林愛雲,頭頂上卻傳來重重的腳步聲。

那絕對不是兩個小孩子能發出來的聲音。

林愛雲率先反應過來,嘴裡發出撕心裂肺的嗚咽聲,她來不及去猜測樓上的是誰,是不是蘇小妹和牛文山的同夥,她隻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求助的機會。

但是另外兩個人也不是死人,牛文山幾乎是立馬就反應了過來,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口鼻,頓時一股窒息感迎麵而來,並且力道還有加重的趨勢,林愛雲瞪大眼睛,手中的碎片在呼吸困難間即將握不住。

可是這是她唯一的籌碼,就算掌心被劃破,她也要牢牢握在手中。

“她要死了。”眼看林愛雲呼吸越來越微弱,蘇小妹皺眉提醒。

“死就死了,死在這裡的人還少嗎?明天拖出去直接燒了就是。”牛文山壓低聲音吼道,混濁的眼睛死死盯著天花板,現在最讓他在意的是樓上的動靜到底是誰發出的。

是錯覺?還是真的有人?

據他所知,蘇小妹可沒有什麼相交甚好到可以隨意進出這裡的朋友,那麼……

思及此,牛文山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聽見這話,蘇小妹握緊了手,這可不是牛文山的風格,萬一人死了,他沒玩儘興,到時候遭殃的還不是她?

想到這兒,蘇小妹出手扯了一把林愛雲,讓她得到了一絲喘息的空隙,後者憑借本能,往後用力仰著脖子,抵抗著牛文山的力道,她還不想死,好不容易重來一次,她也不能就這麼死了。

不多時樓上原本已經停下來的動靜突然變得越來越大,似乎人還不少,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麼,一直在屋裡打轉,蘇小妹心中不住地打鼓,忍不住害怕道:“怎麼辦?會不會是事情暴露,警察找過來了?”

就算平時膽子再大,可是這會兒聲線也忍不住微微顫抖。

“孩子還在上麵呢,我得上去……”蘇小妹說完就想往地下室的入口走,但是沒往前邁出兩步,又驀地停下,轉而躲在了牛文山身後,抖成了篩子。

牛文山毫不意外蘇小妹的選擇,唇邊勾起一抹冷笑,但他此刻沒有閒心去出聲嘲諷,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頭頂上方,叮叮咚咚的聲音逐漸遠去,像是來人沒有發現異常,轉移了陣地。

安靜了許久,蘇小妹才哆哆嗦嗦地開口:“走,走了?”

牛文山沒有回答,垂下頭看了眼許久沒有掙紮的林愛雲,掌心中已沒了溫熱的呼吸,光線昏暗,隻有縷縷月色能讓人勉強看清個大概的輪廓,以至於他現在也不知道對方是死是活。

猶豫片刻,他嘗試性地鬆開手,對方便猶如一片羽毛輕飄飄地倒在地上,見狀,牛文山可惜地咬了咬牙,這娘們他盯了那麼多天,廢了老大功夫才弄回來,結果連點兒葷腥都沒嘗過就這麼死了。

“我們要出去嗎?”見牛文山沒有理自己,蘇小妹以為他是沒聽見,於是壯著膽子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胳膊,又加大音量問了一句。

“閉嘴。”黑暗中,牛文山眼中閃著陰鷙的光,不耐煩地掐住了蘇小妹的脖子,這個蠢婆娘真是關鍵時候掉鏈子,萬一那些人沒有走遠,聽到了她的聲音,又掉頭回來怎麼辦?

這個地下室的出入口隻有一個,那到時候就真成了甕中被捉的王八了。

“出去送死嗎?門口還算隱蔽,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人發現……”牛文山話還沒說完,突然頭頂上麵傳來猛烈的巨響,他還沒反應過來,爆炸產生的衝擊襲來,將他連帶著蘇小妹一起擊飛半米遠。

零散的石塊劈裡啪啦散落一地,激起的塵土濺了滿頭滿臉,同時一道刺眼的燈光照射進來,肮臟的黑暗影遁無形,宛如白晝。

緊接著,四五個大漢從被破開的洞口依次跳下來,手中拿著的家夥令人不寒而栗,牛文山和蘇小妹哪兒見過這種場麵,嚇得一口氣噎在嗓子眼裡,臉色蒼白,傻愣在原地不敢隨意動彈,沒過多久就被對方按著頭,摁在地上控製住。

等場麵穩定下來,其中一個男人找到了入口,兩下便將門打開,恭敬地垂頭退往一邊,自覺站在門口等著,很快就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那兒,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似乎是嫌棄裡麵的臟汙,那人皺起眉頭,沒有要進去的意思,直到視線掃過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女人時,方才邁動了腳步,順著台階往下。

“城哥,還活著。”有人正蹲在林愛雲身邊,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搏和鼻息。

蕭城穿著休閒,雖是最簡單的軍綠色上衣和黑褲子,但是在他身上卻硬生生穿出了一股子貴氣感,極其優越的身高和長相,讓他即便在這黑壓壓的一群強壯男人中也不落下風,甚至格外顯眼。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眼神一寸寸掠過她的周身,少女蜷縮在地上,墨發蜿蜒,盤在腦後的青絲不知何時散落一地,素色的衣衫沾滿汙垢,還有點點血花綻開。

她擁有著一張精致的小臉,皮膚瓷白,剛被人解開的膠帶和破布扔在地上,紅唇微微張開,呼吸輕弱而艱難。

手腕,腳腕無不被桎梏著,由於之前的用力掙紮,此刻在強光的照射下印出駭人的青紫,一動不動,整個人如同垃圾堆裡被主人丟棄的洋娃娃,泛著惹人心疼的柔弱易碎。

驀然,原本還雙眼緊閉的人兒,聽見旁人稱呼蕭城,長睫顫了顫,竟緩緩睜開了眼,目光分毫不差地徑直鎖定了蕭城所在的方向,似乎是不敢置信,瞳孔放大,喃喃出聲喊了他的名字。

“蕭城?”

幾乎是同時,在場的人全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他們,謔,這女人什麼來頭,居然敢直呼老大的大名。

蕭城本人倒不是很詫異,畢竟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就是這麼叫的。

“帶走。”

“是。”

周金沒有猶豫,手中的刀三兩下便將困了林愛雲那麼久的繩索給割斷了,接著便想單手將人扛到肩膀上,隻是餘光瞥到蕭城眉頭微挑,手中的動作不由放輕,改為用雙手打橫抱起,她很瘦,抱在懷裡一點兒存在感都沒有。

“等等。”蕭城突然出聲攔住準備往外走的周金,後者不解地停下腳步,看向他,等候下一步的吩咐。

蕭城來到兩人跟前,視線下移落到某處,然後伸出手,隻是才剛剛觸碰到,她的指骨便下意識地往後躲了一瞬,但是下一秒又主動往他的掌心送了送。

掰開被血染紅的手,那裡靜靜躺著一塊碎片,絞進肉裡,扯出來的時候,耳邊隨之響起一道抽氣聲,蕭城抬眸看向源頭,她淚眼婆娑,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直勾勾盯著他,像是在控訴下手沒個輕重。

嬌氣。

“手不想要了?”蕭城把玩著手裡染滿血的碎片,看著林愛雲便覺蠢笨得很,這玩意兒割不斷繩子,也救不了她,握在手裡除了傷害自己彆無他用。

聞言,林愛雲搖了搖頭,正常人誰不想要手,但這個碎片對於她來說是絕望深海中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旦握住便不想放手。

好在最後蕭城來了,他救了她,他永遠是那束耀眼的光,擊碎黑暗。

蕭城沒有忽略掉林愛雲眸中炙熱的視線,那是一種莫名的極端信任,忽地他笑了,手中的碎片隨之飛出,以驚人的速度和力量徑直射進牛文山的胸口,精準避開了要害,可湧出來的鮮血卻噴了離他最近的蘇小妹一臉。

漫天的紅色嚇得她尖叫出聲,隻是才剛喊出來就被人捏住下頜強迫閉了嘴,所有的驚恐都咽進了嘴巴裡,沒一會兒空氣中蔓延開一股難聞的尿騷味。

其他人見怪不怪,隻是拍了拍濺到身上的血,便麵無表情站在原地,似乎是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場麵出現在自己麵前,竟能做到毫無波瀾。

林愛雲渾身一陣陣冒著涼氣,害怕地閉緊雙眼,沒一會兒又忍不住睜開,去確定牛文山是不是真的死了,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後,指甲狠狠掐進手心裡,不自覺地抬起眼睛看向麵前勾起一側唇角的蕭城。

她是第一次看見蕭城傷人,雖然一直知道對方一路走過來,難免經曆打打殺殺,可是他從未在她跟前表露分毫,也把她護得極好。

“怕什麼?我這是在給你報仇。”蕭城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望著跟前麵色變得蒼白的林愛雲。

“我沒有怕。”林愛雲梗著脖子,反駁。

這話卻換來了一聲冷笑。

“知道今天會遭遇什麼嗎?”蕭城眼中無波無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走到了牛文山身邊,一邊說著一邊從對方胸膛裡找著那枚碎片,陷進血肉裡稍微有些難拔,他不緊不慢地抬腳踩上他的胸口,借力抽了出來。

林愛雲心頭一抖,隨後看著他拿著碎片抵上蘇小妹的臉,後者被身後的男人揪住頭發,以便蕭城動作,竟是半分都動不了,處境與她方才彆無一二。

“來,你說,如果我們沒有出現,你們會怎麼對她?”蕭城揚手示意那個男人鬆開蘇小妹。

好不容易獲得了自由,蘇小妹瞥了一眼杵在臉上的碎片,明明隻是那麼一小塊,卻令她怕得口腔內的牙齒都在不自覺互相撞擊發出脆響,兩眼發黑,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下一秒就是和牛文山一樣的下場。

但是聽到蕭城的問話,她又不敢不答,也不敢撒謊。

麵前的男人生得俊氣,看起來年紀比自己還小,卻偏偏是個喜怒無常的閻羅。

“牛,牛文山會上了她,然,然後再把她捂死,第二天拖出去在城外燒了。”蘇小妹咽了咽口水,老老實實把原本的計劃說了出來,儘量把話說得簡短,祈禱著對方聽完,能大發慈悲放過她。

蕭城拿碎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拍著蘇小妹的臉,輕飄飄指出重點:“這麼熟練,乾過幾次了?”

“就這一次……”話音未落,就感受到碎片刺進皮膚的痛意,蘇小妹急忙改口:“這是第次,真的,真的。”

說到後麵,尾音帶上了一絲哭腔,怕他不相信,還重複了好幾遍“真的”。

聞言,林愛雲眉頭緊皺,麵上閃過悲戚,沒想到在她之前還有女孩兒遇難,這兩個人真是壞到骨子裡了,牛文山……死有餘辜。

“你說這些人該不該死?”

突然問話拋到了林愛雲身上,她一怔,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蘇小妹撕心裂肺的求饒聲:“求求你,我都是迫不得已,是牛文山逼著我乾的。”

“嗚嗚嗚,牛文山才該死,他就喜歡年輕漂亮的女孩兒,特,特彆是那些從外地過來的,就算死了,也沒有多少人會追究,更沒有時間和精力細查下去。”

“要不是我男人不給我寄錢了,我怎麼可能跟他在一起?我,我還有兩個孩子要養,他們都是無辜的啊,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救救我,嗚嗚嗚。”

孩子?林愛雲猶豫了,可是也隻是猶豫了一瞬,腦海中倏然想起之前蘇小妹放棄上樓找回兩個孩子,選擇保全她自己的事情。

而且她之所以在這兒,也是“多虧了”那兩個小孩兒!說不準,他們以前都是用同樣的法子,利用女孩的善心來設置陷阱。

林愛雲不是聖母,這樣的母親和孩子,根本不配她同情。

“該死。”冷硬的兩個字,倒讓蕭城微微仰頭,看向林愛雲,燈光照在他好看的臉上,勾人極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上,目光灼灼,好似都想看進彼此的內心最底層去。

可是林愛雲卻覺得那是一汪看不見底的深淵,明明蕭城唇邊掛著笑意,卻令她如墜寒冬,陌生得仿佛從未相識過。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驚覺她將事情想得過於簡單,前世的蕭城是經曆過千錘百煉,於時間長河中沉澱下來的性子,是在新華國法規下洗白的“好人”。

而現在的蕭城不屑於偽裝自己,性子暴戾惡劣,沒有束縛,是徹頭徹尾的“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