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吃醋 醫院四個男人修羅場+見家長……(1 / 2)

謝儀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意識到不對。

之前他被霍廷傷得太重, 晚上睡得很死,結果早上醒來發現不僅許西檸徹夜未歸,展星野也不知所蹤。

謝儀打開手機, 跳出來新聞:“許記者昨晚遇襲,生死未卜,正在聖弗萊醫院進行搶救”。

謝儀腦子嗡的一聲, 瞬間顯出人形,奪門而出, 在路上伸手, 攔了輛賓利,坐上副駕駛,眼底的金色紋路如繁花盛開:“聖弗萊醫院!快!”

天生魅骨被催到極致的時候, 任何人都願意無條件為他賣命。

司機想都不想, 一腳油門,賓利疾竄而出,衝上高架。

到了醫院,謝儀慌慌張張跑向前台。

前台的護士說:“患者許西檸生命垂危,下了病危通知, 現在不允許探視。”

“病危通知”四個字像針一樣刺耳,謝儀急火攻心, 又發動了能力, 壓著桌麵怒道:“告訴我她在哪兒?”

聽到病房的位置,謝儀一路跑上樓。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了什麼,或許什麼都沒想, 隻覺得心跳紊亂,整個人如在夢裡,充斥著莫大的惶恐。

他拉開病房門, 衝了進去。

藍色的窗簾被風吹起,女孩白得好像透明,虛弱地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睫毛垂下纖長脆弱的剪影。

謝儀突然覺得無法呼吸了,幾步路走得宛如橫跨天塹。

他靠近床邊,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心都要碎掉,他俯身靠在護欄上,低聲喚道:“小檸檬……”

許西檸掀起眼睫。

謝儀勉強對她笑了一下。

他那麼英俊恣意的一張臉,頭一次笑得比哭還難看:“想我了嗎?我來看你了。”

許西檸向來起床氣大得衝天,此時被謝儀喊醒,如果不是因為她還困著,現在就要跳起來揍人了!

許西檸閉上眼,聲音又輕又啞:“我要睡覺。”

聲音聽起來那麼脆弱,渺遠,好像一放手就會消散。

謝儀慌得一把拉住她:“不,你先彆睡。”

許西檸:?????

“你放心,我有辦法能治好你的,不要怕,我帶你走。”他伸出手,直接伸手把許西檸的吊針拔了,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起來,端著就走!

許西檸氣得爆發:“……你他媽有病?!”

“彆說了,留著體力,醫院治不好你的,跟我回妖界,自然有擅長妖術的塗山長老能治……”謝儀不管了,什麼話都往外說。

許西檸:“是嗎?我還有來自魔仙堡的巴拉啦魔法。”

謝儀:“……你傷到哪兒了?”

許西檸伸手打他的頭:“我傷到你腦子了!”

謝儀終於感覺到許西檸身上鮮活的生命力,他一把扔開抱著許西檸的被子,摸索著檢查她的身體,捏她的胳膊腿還要摸她肚子:“怪事,我看你好得很呀?就是有點燙。”

許西檸用力踹他:“來人啊!護駕!!有人要刺殺朕!!”

她一喊,溫南森下一刻就推門而入。

男人手裡拎著樓下買的吐司牛角包和牛油果奶昔,眼看著許西檸在謝儀懷裡撲騰,語氣隱隱不悅:“東方,你在做什麼?把她放下。”

謝儀看著溫南森的眼睛,像是回過神來,把許西檸放在床上,奪門而出,衝下樓,一直衝到前台,扒開那護士的衣服,在一片驚叫聲中,看見她脖子根部一個暗紅色的蝙蝠印記。

血族的烙印。

媽的!謝儀咬牙切齒。

果不其然,她是被血族奴役的血仆,受霍廷的控製。

剛剛他關心則亂,如果換做平時,他就會注意到護士雖然肉體凡胎,卻和吸血鬼一樣根本沒有心跳。

霍廷!

那個睚眥必報的記仇小心眼!他居然趁機報複,報之前的洗腦之仇!

謝儀旋風似的衝上樓,金發女孩怒氣大發,正坐在床上手舞足蹈對溫老師描述剛才謝儀的行為多麼令人發指。

謝儀第二次衝進病房,頂著溫南森的注視,張開雙臂,任由女孩打了兩拳,緊緊地抱住她,還響亮地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太好了寶貝,我還以為你要死了。”

“你才要死!你才寶貝!”許西檸憤怒地用被子擦自己的額頭,“……什麼毛病,一個個都盼著我死是不是?”

謝儀還想再抱她一下,一道無形的鎖鏈忽然疾竄而來,勒住了他的脖子,讓他沒法再靠近。

溫南森端坐在桌前,端著咖啡,被銀白手套包裹的手指微微屈起,修長的指節勾著鎖鏈。

嫋嫋霧氣從杯沿升起,他碧綠的眼睛隔著霧氣和謝儀對視,溫和地笑了笑:“這裡是醫院,不要打擾她休息。”

謝儀胡亂伸手把鎖鏈扯斷,嗤笑一聲:“喲,我影響她休息,你怎麼滴,幫她休息是吧?”

許西檸舉手:“我不要休息,我想上班。”

溫南森好脾氣道:“你在休假。”

“誰說我在休假?”

“我說的。”溫南森無可奈何。

雖然他用治愈術治好了許西檸的傷,但身體的虧空要慢慢養回來,“我給你批了假,這一周你都不用來上班了……你嗓子都是啞的。”

許西檸接過他手裡的牛油果奶昔,猛吸一口:“那可不行,我是在為大老板打工!我司還沒乾到八百億,路漫漫其修遠兮!”

溫南森困惑:“大老板?”

許西檸咬了口牛角包,盤腿坐在床上,笑眯眯道:“你錯過了大八卦,據說我們公司上頭有一個神秘的大老板,他寧可不要八百億都不肯把我們賣了。”

溫南森:“……”原來她偷偷喊我大老板。

許西檸真情實感:“雖然他不知道我是誰,但幫了我大忙,從今以後我身心都是大老板的。”

溫南森無聲笑了笑,掏出手帕,探身擦了下她沾滿奶昔的嘴角,嗓音溫柔磁性:“你的身心永遠是你自己的。”

此時謝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床上了,熟練自然得像是東北人上炕,還親昵地歪頭喝了一口許西檸的奶昔。

許西檸一巴掌把他推開:“你喝我奶昔乾什麼?”

謝儀詫異地挑眉,像是不理解她為什麼突然這麼粗暴:“怎麼?你的東西我不能吃?”

與其說他這個表情像是被拒絕了的情人,倒不如說像是突然被親媽扇了一巴掌的孩子,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錯愕,仿佛在問:

媽,你不愛我了嗎?

“你這麼理直氣壯搞得我都懷疑自己了,”許西檸抱著奶昔驚恐且猶疑,“為什麼我的東西你能吃啊?!”

謝儀:……

他當好男人的時候,要是賞臉喝許西檸的奶昔,許西檸肯定直接把他抱在懷裡哄道大哥都是你的都給你喝大哥想要什麼都給你買。

差彆待遇!

謝儀有點氣惱,有點好笑,有點吃醋,還有點受傷。

他前傾身子,湊近了去和她對視,他罩著身海棠紅的印花襯衫,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像霧蒙蒙的細雨桃林,好像多看一眼就會陷進去:“又不是沒親過,怎麼這樣小氣?”

許西檸本來想懟他,不知道為什麼就心軟了。

她突然意識到謝儀長得真有點像好男人,對著他這雙眼睛,她生不起脾氣來。

許西檸把奶昔塞到他手裡,拍拍他的肩膀,友好道:“送你了,記得給溫老師轉錢。”

謝儀看著溫南森的臉:“……我現在吐出來還來得及嗎?”

溫南森沉默了:“……不用了,喝吧。”

許西檸住的病房是聖弗萊私立醫院最豪華的套間之一,牆壁上還掛著電視,許西檸一邊吃早飯一邊按著遙控器,將電視調到了早間新聞。

敬業的同行們果然沒放過她的新聞,內容包括許記者在廣貿大廈遇襲,目前在聖弗萊醫院接受治療,目前情況不明,八名襲擊者均已死亡,死亡原因還在調查中。

溫南森聽到這裡微微蹙眉。

他猜到是展星野做的,從前他隻知道展星野很強,但也同樣被他溫吞沉悶的外表欺騙,覺得他並不危險。

然而青年平靜的外表下,是如此可怖的侵略欲,仿佛風平浪靜時貌不驚人的蔚藍大海,隨時會掀起瘋狂的滔天巨浪。

他本就是來自另一個星球的,頂級掠食者。

仿佛被一根細細的線束縛住的凶獸,誰觸碰那根線,他就要誰死。

卻獨獨在她麵前,表現出淡漠無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