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信號 來自“阿野”的17個未接來電。……(1 / 2)

許西檸果然上鉤:“哇!精靈的家!可以拍照嗎不會發出去的。”

“當然可以。”

“說起來我從來沒聽你說過你的父母。”

“我沒有父母。”

許西檸大吃一驚:“你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從樹上結出來的……不是開玩笑, 記得我跟你提過世界樹嗎?”

……

盧卡斯看著兩人走遠的背影,忍不住想起八年前,在森林裡沉寂一百多年的溫南森突然毫無預兆地去了中國, 幾天後他的朋友都收到了一條術法簡訊。

盧卡斯認識溫南森一千多年,除去溫南森剛開始牙牙學語的幼年期, 就沒見他寫過這麼語序顛倒錯漏百出的句子。

大意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精靈的祝福沒有在艾琳死後消散,反而被這個東方女孩繼承了, 他找到了艾琳的轉世, 她很健康,希望大家都能知道這個消息雲雲。

在遙遠的精靈之森裡,他們為許西檸的存在舉辦了場盛大的聚會,為她乾杯歡呼, 為溫南森感到高興。

說真的, 雖然那一百多年裡, 溫南森還是按部就班的生活,出現在人前的時候衣裝打扮整整齊齊,也一如既往帶著笑容, 同人說話慢聲細語。

可他的笑容就是給人一種感覺。

好像這個像玉石一樣溫柔的人, 下一刻就會碎掉。

*

許西檸一路穿過森林,冬天冰冷的空氣都被隔絕在精靈們的熱情外,氣溫越來越高,好像從寒冬步入盛夏,到處繁花似錦。

她熱得脫下大衣,溫南森將她的大衣疊在臂彎上挽著。

一路走來,到處都有人和她打招呼,高興地擁抱她,送她禮物。

許西檸像個逢年過節走親訪友被拚命塞大紅包的小孩, 每次有人送她禮物,她就抬頭去看溫南森。

溫南森笑著說收下吧,許西檸就乖乖說謝謝哥哥/姐姐。

哥哥們還算矜持,姐姐們卻要挨個親吻她的臉頰,許西檸小臉都被她們按在懷裡啵啵啵地嘬紅了。

溫南森也不救她,就站在旁邊笑,等他們走後,才伸出手帕給她擦臉,壓著笑意道:“這是我們問候的禮節。”

許西檸咳了兩聲:“真不好意思啊,含蓄的東方人受到了文化衝擊。”

溫南森笑道:“她們喜歡你才會親臉蛋,一般會親這裡。”他屈指輕輕抬起許西檸的下巴,呼吸交錯,微微傾身,很輕地貼著她的麵頰,吻了一下她的鬢角,然後是另一邊。

許西檸莫名有點耳熱:“好像我做不來這個。”

“男士對女士也可以是吻手禮。”溫南森好像在跟她講解知識點一樣,俯身,掌心向上,牽起她的手,輕握著她的手指,遞到唇邊,微微垂下睫毛。

他低頭,在她的手背上,慢慢地印了一個吻。

精靈的嘴唇微涼柔軟。

時間好像一下子拉慢了。

燦爛的日光從繁盛的樹冠縫隙中傾斜而下,周圍的喧囂和熱鬨仿佛一瞬間遠去,森林裡隻有他們兩個人。

金色的光芒沐浴在俯身的精靈身上,仿佛折射出一層朦朧的光暈,像是光芒交織的桂冠,那是被神明偏愛才造就的物種,高貴、優雅、強大、神秘、美麗。

嵌著墨綠色寶石的尖耳微微向後傾斜,那是一個無比尊重近乎臣服的姿態,沒有人能抵擋高貴的精靈做出這樣的動作。

溫南森緩緩抬眼,注視著她,目光裡的情緒像是滿得快要溢出來的水,嗓音輕而溫柔:“Jag alskar dig.”

整片森林都沒有比他眼睛更美麗的綠色。

“Jag alskar dig.”許西檸下意識跟著重複了一遍,撞進精靈綠眸裡藏不住的笑意,“是什麼意思?”

“我愛你的意思。”溫南森輕聲說。

樹梢嘩啦啦的響起風聲。

“對了,”女孩眼睛一亮,抓著溫南森的手,“我想學點彆的。”

溫南森:“學什麼?”

“精靈臟話!”許西檸眼睛亮晶晶的,“要那種憤怒的精靈忍無可忍大罵特罵。”

溫南森:“……”

溫南森答應她,晚上聚餐的時候讓她跟盧卡斯學罵人……

這也不能怪她,誰學語言不是先學罵人呢?好話不出門國粹傳千裡,誰能忍住用優雅的精靈語問候彆人全家呢?

溫南森的家在森林偏僻的一角,不遠處是臥在樹林間的一大片波光粼粼的碧藍湖泊。

那是棟四層高的漂亮白色房屋,有一整麵白牆都是色彩絢爛的手繪,許西檸猜測是艾琳的手筆,不知道是不是被精靈的術法保護了,過了這麼多年顏色依然鮮豔如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