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 48 章 夏舟仙的過去。(2 / 2)

於是所有人眼睜睜看著,沈塵簫居然直麵兩道仙雷劫,看似不準備用任何護身法寶。

靈仙門的人不忍再看,扭頭時,餘光看到浮空的沈塵簫麵對落下的金雷,然後在這道金雷裡生還,又接著麵對下一道……

過去那些渡仙劫的大能,哪有這樣輕鬆渡劫的?再看沈塵簫,看似極為狼狽,一身焦黑,皮膚沒有一塊好的,但至少一息尚存。

這還能繼續麵對金雷,簡直是刷新了他人對仙劫的認知。

“怎麼可能?!”不少修士目睹這幕,差點驚掉下巴。

林眠魚自然也看到了這幕,他凝眸望去,還是無法看清沈塵簫手裡到底拿著什麼。

但當沈塵簫一次次,仿若淬煉肉身般直接抵擋劫雷,也確實順利渡過後,林眠魚終於確信,那應該就是沈塵簫渡仙劫的寶貝。

人比人氣死人。

林眠魚一想到自己每次渡劫都九死一生,再看此時懷裡時不時發出疼痛悶哼的夏舟仙,又氣又心疼。他動作輕柔地蹭掉夏舟仙額頭的冷汗,拇指指腹輕輕撫過緊閉的眼瞼,一麵繼續試探著給夏舟仙輸送靈氣,發現還是於事無補,霎時思緒萬千,對帝君更嗤之以鼻。

連下凡都要給自己做保險,玩不起。

忽然,林眠魚注意到,夏舟仙長長的睫毛掛著汗珠,微微顫了顫,他不禁屏息,問道:“舟仙,還疼嗎?”

夏舟仙緩緩睜開眼,聲音虛弱,帶著慣常的笑意,還有開玩笑的心思:“林哥,你這麼著急我,看來是愛慘我了……”

要是平時,林眠魚肯定不會承認,但現下,冷厲的眼眸極為溫柔,看著一臉期待的夏舟仙,承認道:“嗯,愛慘你了。”

夏舟仙得寸進尺道:“好敷衍……”

林眠魚低下頭,在夏舟仙臉上落下輕柔的吻,一個又一個吻,從夏舟仙的眉心往下,吻到有些蒼白的下唇。

剛想撤離說點什麼,夏舟仙便伸長了胳膊,圈住了他的脖子,啟唇輕咬林眠魚的唇,而後因林眠魚的順從,又從咬變含,靈活柔車欠的舌頭探入林眠魚的口中,纏住旋繞起來,不一會兒,他先沒了力氣,林眠魚順勢勾住夏舟仙的舌,推入了對方的口腔。

指尖輕輕抹掉夏舟仙嘴角流下的口水,林眠魚緩緩後撤,再看夏舟仙臉頰泛起薄紅,不再那麼蒼白無色,還一臉欲求不滿的狀態。

“好點了?”林眠魚溫聲問道。

夏舟仙蹬鼻子上臉,一副無賴樣:“沒有親親,就好不了。”

要不是看在夏舟仙還在冒虛汗的份上,林眠魚真想狠狠掐一掐懷裡人的屁股。他無語凝噎,但誰讓病人最大呢,又傾身吻住夏舟仙變得濕潤的唇,疾風驟雨般地攻城略地,不給夏舟仙絲毫喘息。

等夏舟仙氣喘籲籲沒有餘力後,林眠魚才放慢了節奏,等後者氣息恢複平穩,才逐漸後撤時,脖子被夏舟仙卡住,然後懷裡人響亮的親了他的臉頰一口,才鬆開他。

還是很難受,但夏舟仙眉眼含笑,不讓林眠魚太擔心。

林眠魚看夏舟仙那一臉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心裡冒出一個不作不死的評價,但又不忍發火,耐著性子問道:“現在呢?”

夏舟仙也知道適可而止,埋首在林眠魚頸邊,悶悶應了聲。

這可憐巴巴的樣子更讓林眠魚一點火氣都沒了,他輕輕順起夏舟仙的背脊。

“其實沒有好點,對嗎?”林眠魚問道,“到底哪裡不舒服?”

夏舟仙無法形容這種難受,頭疼欲裂也就罷了,神識更有種被撕裂的極致痛楚,非要形容,有點像是他也是那個渡雷劫的人。他斷斷續續說出這種感受,冷汗陣陣,但因為時間長了,反而沒有起初那樣痛了,同時還能維持清醒。

林眠魚聞言,更摸不著頭緒。

夏舟仙還有心情問道:“姓沈的,被劈死了沒?”

“沒有,他還在渡劫。”林眠魚說出自己的猜測,“我懷疑他找到了渡仙劫的法寶,否則不可能活到現在。”

“仙器?”夏舟仙驚詫道。

可就算是仙器,單憑沈塵簫的修為,根本無法使用,不被抽乾才怪。

再看沈塵簫方才那樣,也不像是使用了仙器,反倒像是在用□□在硬抗。

林眠魚和夏舟仙同樣的想法,掌心在前方一抹,出現了神識觀察到的畫麵。

隻見沈塵簫硬扛著金雷劫,全身焦黑,完全看不出人形,但一雙眼睛亮得驚人,仿佛於他而言,這仙雷劫並非不可逾越的天塹。

林眠魚語調沉沉:“目前是第五十一道。”

說不羨慕嫉妒是不可能的,夏舟仙看著這驚世駭俗的畫麵,憤憤道:“姓沈的福氣怎麼這麼好……”

林眠魚淡淡道:“命好吧。”

“你說他不會是真仙吧?”夏舟仙這麼猜測了還是覺得難以置信。而且就算是真仙,這修為還沒到頂,怎麼就能渡仙劫了?

林眠魚“嗯”了一聲,沒有絲毫驚訝。

“你怎麼都不驚訝一下?”夏舟仙捏了捏林眠魚的下巴,“眠魚,我怎麼覺得……你好像知道些關於姓沈的事?”接下來似乎林眠魚答錯一個字,夏舟仙就會一口咬死他。

林眠魚眨了眨眼睛:“我是順著你話說的。況且,他與我無甚乾係,我在意他乾什麼?”

夏舟仙臉上的紅暈早已褪下,又變得慘白,一看便是忍耐著不適,好在身上不再出汗,聞言笑眼彎彎,調侃道:“我家林哥嘴巴怎麼變得這麼甜了?”

林眠魚老實道:“還不是你教導有方。”

夏舟仙悶悶笑起來,笑著笑著岔了氣,咳嗽起來。

林眠魚連忙幫忙順起氣。

但夏舟仙像是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般,隨即猛地噴出一口血。

而前方的畫麵上,三道金雷有如神明的懲罰,準確無誤地落在沈塵簫身上,沈塵簫像是再也支撐不住,噴出一大口血,人如斷了翅膀的風箏般,飛速往地上掉落。

再說夏舟仙,突然額頭青筋暴跳,似是疼痛難當,卻還有力氣擠出聲音道:“林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用不了法力……這樣下去……我不會真要……”

林眠魚看著夏舟仙,眸光有些冷。

夏舟仙把沒說完的話給憋了回去:“你彆生氣……”

“我沒生氣,隻是想著怎麼樣你才能不疼。”林眠魚又低頭,微涼的唇吻在夏舟仙的額頭,他歎息一聲,有些無力道:“舟仙,我不知道怎麼辦。”

原著用來描寫夏舟仙的文字很短,林眠魚不知道夏舟仙身上有沒有發生過這些事。如果有,那時又是如何度過的?

沒有人陪在身邊,沒有他抱著對方,夏舟仙是不是獨自一人忍受疼痛,然後可憐兮兮地躲起來,不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夏舟仙讀懂了林眠魚眼裡的心疼。一刹那,身上的疼痛似乎消失了。他笑得燦爛,爽朗如夏日陽光,語氣卻無比認真:“你在我身邊就好。真的,林哥,你在我身邊,我便覺得怎麼樣都能撐過去。”

即使連自己都不明白,為何他非要經受這種痛苦,可感受到林眠魚的溫度,他便覺得怎麼樣都能挺過去。

夏舟仙抱緊了林眠魚,重複道:“眠魚,有你在身邊真好。”

圈著林眠魚的手臂又用了點力,但其實這點力氣根本沒法和夏舟仙的平安相比,輕輕的,宛如圈住的是一個泡沫一般。

故而,林眠魚加大了力氣,他運行著法力,讓一直以來溫度偏低的皮膚變得溫暖,將夏舟仙又往懷裡帶了帶,與之更貼近了幾分。

山洞外,掉到溪霧山上的沈塵簫艱難地爬起來。

先前他從天上掉落時,一些正道想去救援,但又礙於再度劈下來的劫雷而止步。

修仙,修仙,他們以為自己在不斷挑戰天道,然而當真正麵對仙劫時,卻無人敢上前。

直到一道身影忽然從遠處禦器而來。

那人身著白衣青衫,麵容俊逸,氣質溫潤,腳踩他的本命法寶玉簫。這容貌,或許不少修士並未見過,但看到那玉簫的一瞬間,他們便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竟是已經加入魔教死獄謝秋昭。

這個正道叛徒!

“謝秋昭這叛徒來了!”

“這金雷落下來,他是不要命了?!”

“看來他雖然入了魔教,但對沈塵簫仍有心思。”

一些人唧唧喳喳的討論起來,但都站在原地,連討伐都隻能維持在言語上,不敢上前哪怕一點。

溪霧山上的草木早就被劫雷轟成了黑渣,一陣風吹過,便四散而去。沈塵簫深吸一口氣,再度吸收起黑石上的力量,正要再次禦空飛起,忽然看到一道身影朝他而來。

凝眸望去,沈塵簫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秋昭……”

謝秋昭停在十裡之外,神色震動,聲音傳到沈塵簫耳中,依舊溫潤的嗓音帶著點說不清到的情緒:“沈大哥,我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金雷落下之際,謝秋昭在身前畫了個傳送陣,眨眼間,沈塵簫身前便多了好些東西。

沈塵簫顧不上謝秋昭,連忙用起那些防禦符籙和法寶,即便隻是一息的間隙,對於沈塵簫而言已難能可貴。

謝秋昭身形一閃,已經運用寶具遠離了劫雷,但就算再怎麼快,還是被劫雷的餘波波及,他回到死獄教眾身邊時,神識和元嬰皆受到重創,吐血不止,趕緊吃下丹藥,許久後才止了血。

他隻是被仙劫的餘波波及,就受此重傷,再看沈塵簫,修為還不足以渡仙劫,被迫麵臨金雷劫竟還有命活著,怎麼想都不簡單。

一刹那,謝秋昭有種自己選錯了路的感覺。

好在方才他拚命幫了一把沈塵簫,應該還能挽回些許?

……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會算計了?謝秋昭心裡忽然有些茫然,但旋即又堅定了要走的路。不是他的問題,是這個世界逼他至此,穿越來到這個世界後,如果他不多點心計,或許都活不到今天。

他必須活到重回仙界的時候,他必須重新站回晨霄身邊,否則在這種世道,一個不慎便將萬劫不複,為此不論犧牲什麼都行。

在謝秋昭往這裡趕來時,林眠魚便察覺了他的氣息。

這對原著中連仙劫都一起渡過的道侶,此刻就這樣分開了。

林眠魚從沈塵簫的臉上沒看到小說文字描寫的神情,而在謝秋昭臉上,亦沒有那種萬分不舍的痛苦,反而是複雜的欲言又止更多。

一時間,林眠魚都看不懂這劇情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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