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 69 章 帝君他肚子大了。(2 / 2)

小青之前一直都和櫟塵聊得很愉快,聽到尹道航的話,看櫟塵這幅姿態,小大人似地歎了口氣,道:“櫟塵仙君,彆太執著了。”要不是因為個子太矮,他都想拍拍櫟塵的肩膀,安慰道:“你以後還是可以來溪茗府哦,小青我不嫌棄你,可以來找我聊天的。”

被尹道航如此直白的戳破臉皮,櫟塵本就臉皮薄,這下更是待不住了,尹道航還未離開,他便連忙道了聲“告辭”,迅速離開了西南極地。

“哎,看來他以後不會來了。”小青有些遺憾,不過好在尹道航還是會經常過來,倒也沒有太難過。

尹道航摸了摸小青的頭,算作安慰,便也離開了。

小青心情很快便好了,他沒心沒肺地回到了院落,看到林眠魚有些出神,還未開口,林眠魚便扭頭看過來。

“小青,我得再去一趟九清演佑宮。”林眠魚道。

小青眼睛瞬間瞪大,那地方對小青而言就是魔窟,但他察覺到林眠魚的堅定,咬咬牙,抓住林眠魚的手,下一瞬便化作青蛇,爬上林眠魚肩頭,口吐人言:“主人去哪兒,小青便去哪兒。”即便小青對晨霄會產生本能的恐懼。

“好。”林眠魚撓了撓小青的下巴,看著劍靈露出和過去一般無二的享受表情,神情不自覺變得柔軟。

林眠魚雖說不想再靠近晨霄的地盤,但尹道航的消息給了他希望,隻願能在仙宮附近找到一點關於夏舟仙的蛛絲馬金。

至於香爐,如今連保住性命都困難,隻能先擱置。

仙界白晝永恒,林眠魚決定在九清演佑宮百裡之外尋找。晨霄一定會察覺到他的到來,他準備隨機應變,出乎意料的是,對方並未製止或是受到懲處他。

半日後,一無所獲。

林眠魚站在隻有煙霧繚繞的雲間,望著前方宏偉的仙宮,忽然輕不可聞的呢喃道:“不知從何時開始,還真是離不開你了。”他有些自嘲,卻也明白,事到如今,他確實深陷情中不可自拔。

甚至,為了尋找夏舟仙的渺茫蹤跡,他準備再靠近仙宮一些。

【主人,佛雖然說過,一切皆流,無物永駐,放下才能得到。但小青覺得,不想放下那便不要放下,隨心而為,無所畏懼地活著不也很好嗎?】小青以為林眠魚在猶豫,思慮再三,說出了心中所想。

林眠魚極為意外,反問道:【你不是不想見到夏舟仙嗎?】

小青彆扭道:【這不是看在主人的份上……】他知道林眠魚不信,破罐破摔道:【好啦,現在身邊沒有他唧唧喳喳,說實話還真有些不習慣。】

佛家講究“一念放下,萬般自在”,小青反其道而行的話卻說中了林眠魚的心思,他調侃道:【小青,你以前那些佛法算白聽了。】

【佛法不就是給眾生參的嗎?】小青理直氣壯道。

林眠魚嘴角揚起一抹淺笑,表示讚同,而後跨步向前,步入仙宮百裡內。

從頭到尾,直到林眠魚靠近仙宮門口,都沒有感覺到任何晨霄的威壓氣息,他亦還是尋找無果。

林眠魚仰頭看了眼高大雄偉的宮門,腦海裡閃過萬千思緒,身在凡界時,沈塵簫和夏舟仙總是爭鋒相對,那是一種視對方為敵的仇視。

而按照晨霄的性情,怎麼想都不會一笑泯恩仇,若夏舟仙真的落到晨霄的手裡,不難想象會發生什麼事。

林眠魚正思忖著該怎麼進去,忽聞:“進來。”

是晨霄的聲音。

本就有些沙啞的嗓音似乎滿是疲憊和倦意,卻又強撐著高高在上的威儀,任何時候都不願意落了下風。

“吱——呀——”之聲作響,宮門大開。

林眠魚沒有絲毫猶豫,邁步走了進去。不多時,便在空空蕩蕩的大殿看到了不知為何顯得憔悴的晨霄。

這位帝君今日身著比之前要寬大許多的黑底繡金邊外袍,完全遮住身軀,端坐於寶座上。

察覺到林眠魚走到跟前,晨霄緩緩睜眼,似乎見林眠魚就這麼看著他動也不動,微微皺了皺眉,卻並沒有質問為何不行禮,直截了當,冷冷問道:“為何來此地?”

林眠魚第一眼就覺得晨霄的姿態有些怪異,不似之前恣意靠著椅背的睥睨眾生之姿,反而像是托著什麼一般,渾身都彌漫著一種切齒痛恨卻又束手無策的感覺。

晨霄似乎哪裡都不太對勁,但林眠魚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他不免多看了晨霄幾眼。

要是放在前兩次,他定然會被晨霄的帝君威儀壓得直接跪在地上,然而,此次,晨霄注意到他的視線,卻隻是怒視著他,似是將所有精力花在了壓製方才那種突兀的感覺,無其他精力再懲處林眠魚的不敬。

林眠魚看到晨霄這幅樣子,內心產生了微妙的幸災樂禍,沒再拐彎抹角,單刀直入地問道:“帝君,請問您知道夏舟仙在何處嗎?”

這是他初見晨霄時早就想問的,如今終於問了出來,即便晨霄不想聽到這個名字,即便晨霄之後會不悅,林眠魚依舊問了出來。

晨霄卻是愣了一瞬,沒想到林眠魚會如此直接似的:“你……”大殿內光線幽暗,那雙眼眸更顯得深不見底,叫人看不真切其中思緒,隨後竟是問道:“你就如此想見他?”

這下輪到林眠魚怔了怔,晨霄這問題乍聽起來沒問題,但從晨霄口中說出來就很有問題,更何況帝君這語氣不似平日的不可一世,反而帶著一種詭異的平和。

但話已至此,林眠魚絕對不會否認:“想。”他不假思索道:“帝君您是仙界主宰,夏舟仙當日與我一起飛升前來仙界,想必您一定知道他在何處。”

“本君確實知道。”晨霄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肯定。

不可言喻的喜悅湧上心頭,林眠魚的眼眸陡然亮起來,但又迅速冷靜,他知道晨霄絕對不會輕易告訴他,不卑不亢地問道:“帝君,小仙如何才能知道夏舟仙的下落?”

晨霄這次情緒比前兩次都穩定許多,聞言,嘴角勾勒一抹譏嘲的笑,以無上威儀,居高臨下的態度蔑視道:“拂溪仙君,你為何會認為,進入本君地盤的人,還能活著離開?”他歪了歪頭,略帶疑惑道:“本君在你心中是那般良善之輩嗎?著實可笑。”

林眠魚瞳孔皺縮,外露的感情轉瞬即逝,旋即又恢複冷寂神色,他雙手負後,左手掌心顯現一個隻有拇指大小的迷你香爐。

晨霄挑了挑眉,似乎察覺到他身後的異樣,但如同看笑話一般,都不屑於阻止。

林眠魚無悲無喜,波瀾不驚道:“我確實不該對你有過多的期待。”

言語中,心神存意而咒,迷你香爐已然漂浮到林眠魚身後,他雙手快速掐訣,話音落下時,無色無味的“魔引香”驀然釋放。

晨霄鼻翼微動,一刹那便察覺到了不對,雖然沒有嗅到任何氣味,但全身都不自覺緊繃起來:“林眠魚,你竟然將魔界的東西帶入仙界。”

林眠魚不動如山,眼中閃過一抹快意,緩聲道:“那便請帝君賜我死罪。”

雙蛇劍突現,豎立在林眠魚身後。

劍刃上的兩條纏繞吞咬紅珠的長蛇,猶如活過來了一般,遊離於劍刃外,圍繞著香爐上下遊動,竟是牢牢護著香爐。

說時遲那時快,位於寶座上的晨霄忽然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已身在林眠魚麵前。

林眠魚麵對驟然襲來的身影,眼看晨霄抬起長袖,就要朝他揮下,他念頭一動,沒感受到任何仙力的同時,下意識地抬手抓住了晨霄抬起的手腕。

出乎意料的,晨霄像是突然失去了上位者的法力威壓,眼中是掩不住的驚詫——自己竟會被林眠魚輕易鉗製。他瞳孔微縮,往後退了一步,驚詫過後流露一絲驚慌,這次卻很快掩飾,隨即厲色疾言道:“林眠魚,放手!”

林眠魚感受到有些凝滯的仙力,向前跨了一步,他已不在乎魔引香同樣會蠶食他的仙靈之體,凝視晨霄,一言不發,隨著晨霄不斷後退,他步步緊逼,而晨霄顯然也讀出了他眼中含義。

——晨霄,是你逼我的。

按理說,魔引香的效果不會那麼快速,至少林眠魚的法力還未完全凝滯,可看晨霄的樣子,卻像是是失去了所有仙力。

此時不搏,更待何時。

運轉滯緩的仙力,這是林眠魚第一次壓製晨霄,也必定是此生唯一一次。

晨霄臉上的驚慌再也掩飾不住,一刹那,眼眸裡浮現一抹樂見其成,林眠魚還想再看清,卻轉瞬即逝,被晨霄抹除。

緊接著,晨霄雙膝一軟,竟是跌坐在地上。他的手腕依舊被林眠魚抓著,晨霄仰視著林眠魚,仿佛高高在上的帝王忽然墜入塵埃,讓人生出一種微妙的爽感。

照理說,晨霄應該直接爆起,或者大罵林眠魚才對,然而,晨霄此刻的注意力似乎在彆處,眼中滿是掙紮,臉上也扭曲了一霎。

林眠魚看得莫名,今日一切都格外混亂,思緒閃過,還沒思索出個所以然,晨霄突然反手拉住了他的手臂,旋即用力一拉,整個人撞入了林眠魚懷裡,臉還緊緊貼在林眠魚的胸口處。

林眠魚下意識便想運轉仙力,卻發現仙力已然完全凝滯,無法再用分毫。

此刻,他和晨霄呈現一種詭異的姿勢。林眠魚單膝著地,被晨霄緊摟著,對方像是有皮膚饑渴症,拚命與他相貼。

在林眠魚看不到的地方,暗帝眼中湧上屬於夏舟仙的思念與眷戀,而他此刻說不出一個字,但凡開口,似乎就要被暗帝的意識趁虛而入。

這三個月,夏舟仙一直在與暗帝抗爭,起初確實有些效果,他幾度想讓林眠魚過來,然而,每每生出這種想法,便又被暗帝的意識給擠占到角落。

而那股幫助過夏舟仙的力量後來越發虛弱,夏舟仙擔憂過,無數次詢問沒有得到回應後,可就在一個月前,那股力量卻又突然壯大起來,夏舟仙驚喜之餘,感受到對方越發親近的意味,在無言的默契中,他們合力一起抵抗起暗帝意識的侵蝕。

在暗帝掌控肉身的情況下,一個月前,他發現夏舟仙的肉身出了問題,仙力開始衰退的同時,肚子還漸漸鼓了起來,就算變化外形也掩飾不了。

就像是凡間女子有了身孕一般……

暗帝意識到不對時,差點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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