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 74 章 帝君他送上門來。(1 / 2)

夏舟仙離開九重天後不久, 尹道航給林眠魚發去了傳訊。

尹道航並不知九清演佑宮外發生了什麼,隻是眾仙家被四仙尊安撫,得知帝君一切安好, 勿要驚慌。

“拂溪真君,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尹道航欲言又止道。

林眠魚看尹道航微妙的表情:“澤文仙君,請說。”

尹道航吞吞吐吐, 最後身後一位仙君湊了過來, 看到林眠魚後嚇了一跳,然後目光微妙的在尹道航和林眠魚臉上看來看去,似乎認定兩人關係匪淺。

那仙君心直口快,憋不住話,立馬湊到尹道航耳旁,耳語問道:“澤文,你和拂溪真君不會是那種關係吧?”

仙人耳力何其好,其他仙人亦聽到了這話,四周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在他們看來, 拂溪即便成了真君,他們也不會去接近,但澤文卻不同,從拂溪飛升那日便上趕著交集,時至今日, 還在打聽拂溪那行蹤成謎的道侶。

雖然澤文說這是為了還當年凡界的恩情,但一些仙人還是會往曖昧的方向猜測。

林眠魚在另一邊聽得一清二楚,一臉無語。

尹道航抽了抽嘴角, 無奈道:“我與拂溪真君是君子之交。怎麼,還不許仙人之間以同道為朋嗎?”不再理睬打趣的仙友,對林眠魚道:“拂溪真君莫怪, 他們就是平日太無趣,才會特彆關注仙友的情感問題。”

林眠魚“嗯”了一聲,還在等尹道航方才的未儘之言。

尹道航意會到林眠魚的意思,將湊熱鬨的仙友推到一邊,然後高聲對仙友說了句告辭,飛身便朝自己仙府而去,一邊前進一邊道:“收到四位仙尊的傳訊之後,金炔仙尊又傳音於我,問了我拂溪真君你在仙界數月是如何度過的。”

林眠魚神色微動。

“我說你除了被帝君召見之外,一直都待在溪茗府中,並未與其他仙人多加接觸。”尹道航的眉毛抽了抽,又出現細微的尷尬。

未等林眠魚問,又接著說道:“金炔仙尊知道你我之間關係甚篤,問……你我之間是否有私情。”

林眠魚:“……”

不止林眠魚,連一旁聽著的小青都豎起了耳朵,一臉疑惑:“主人,金炔仙尊這話是何意?”

尹道航尷尬道:“我當然是說沒有!說明了你對道侶何其深情,怎會與我有私情,更何況我對你也隻是感恩與好友之誼。那時,雖說是傳音,但我卻察覺金炔仙尊鬆了口氣。”說完後,尹道航表情恢複正常,認真道:“我覺得這有些詭異,想著與你交代一下。”

尹道航飛升將近三百年,就沒和任何一位仙尊說上過話。此次高高在上,本不會對這種小事在意的仙尊卻因為他與林眠魚的關係問他這些事,個中原因,太讓人遐想了。尹道航猜測,這應該是牽扯到了連仙尊都要忌憚的……

他不敢再想下去,隻能將這件怪異的事說與林眠魚聽。

“我知道了,多謝澤文仙君告知。”雖然覺得荒謬至極,林眠魚平日裡也並不自戀,但不知為何,第一個念頭竟是和晨霄有關。

簡直離譜。

和尹道航斷了傳訊後,林眠魚太陽穴莫名地抽了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林眠魚依靠在老槐樹下,樹上爬滿了盛開的白薔薇,一根花枝緩緩延展朝下而來。

藤蔓尖尖輕輕顫動,絞儘腦汁想著該如何讓林眠魚歡喜點,半響後,折了一朵白薔薇,送到林眠魚眼前。

林眠魚挑了下眉,接過後道了聲謝。

整片薔薇花都顫抖了下,撲撲簌簌地飄落了幾片花瓣。

兩頭虎豹也跑了過來,繞著林眠魚蹭了蹭去,林眠魚剛準備蹲下身,倏然察覺到一股異常熟悉的氣息正在靠近陽泊大澤。

小青挑了一朵他自認最好看的白薔薇花,剛插在鬢邊想給林眠魚瞧瞧,扭頭時,林眠魚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了。

“主人?”小青與林眠魚有契約聯係,察覺到林眠魚前往了陽泊大澤邊界,另有一抹熟悉的氣息而至,“夏舟仙?!”

小青一貫敏銳,隻覺那似乎是夏舟仙,又似乎帶著點晨霄那種讓人畏懼的可怖氣息。

如果隻是夏舟仙,小青絕對不會去湊熱鬨。

但現下……

直覺告訴小青不妙,他下意識地騎上獅子,朝水裡喊了聲:“小錦,和我一起去邊界!”

“來了!”一條鯉魚應聲躍出水麵,鱗片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錦鯉化身為眼帶疤痕的少年,騎上另外一頭豹子,和小青一起前往邊界。

林眠魚來到陽泊大澤邊界,一眼便看到鐫刻在記憶裡的身影從遠處而來。

來人身著與林眠魚一起買的白衣繡暗紋長袍,一根紅綢高束長發,發尾及腰,眉間一點朱砂透著妖冶,目視林眠魚,笑眼依舊,不用言說就訴儘了分彆期間的思念與眷戀。

一切都極其熟悉,卻又因眉宇間的睥睨意味而顯出幾分陌生。

林眠魚的視線不可避免地掃過來人毫不遮掩的肚子,愣了一瞬,如果沒有理性,他定然直接穿過結界,將對方擁入懷中,然而,此刻的理性卻在轉瞬間幾乎讓他理解了所有。

夏舟仙之所以飛升之後消失不見,晨霄莫名奇妙的舉動、凸起的肚子、那個想要融為一體的擁抱……一切都有了答案,是一個離原著十萬八千裡的答案。

林眠魚從未想過,夏舟仙竟會是那位惹他生厭的晨霄帝君。

一身白衣的青年如灼灼烈日,叫人不敢逼視,見到林眠魚後,一步來到林眠魚麵前,陽泊大澤阻擋外人的結界在他腳下形同無物。

連發絲似乎都閃爍著光芒的青年單手負後,另一隻手纏繞著落在身前的一縷發絲,雙唇微啟,眉目彎彎,笑著道:“林眠魚。”

林眠魚就要喊出心尖上的名字,聲音被卡在了喉嚨裡,腳步停在了邊界處。

眼前的人聲音亦是夏舟仙,但姿態卻比夏舟仙多了點晨霄的不可一世。

非常微小的變化,但在林眠魚看來,卻無比鮮明。

麵對被薑璘影響的無道溟妄,林眠魚可以毫不在意,但麵對似乎披著夏舟仙皮的晨霄,他卻做不到視若無物,眸中再見愛人的一片熱烈,逐漸凝結成冰川:“晨霄,帝君?”

來人注意到林眠魚眼神的變化,微微皺了皺眉頭,很是不滿林眠魚對他的稱呼,委屈道:“我來讓你隨我一起回九重天了,跟我一起回去吧。”語氣裡帶著幾分強硬。

林眠魚想象過很多次和夏舟仙重遇的場麵,想象過很多次夏舟仙會有何反應,但都和今日截然不同。

他麵前的似是夏舟仙,又似乎並非隻是夏舟仙。

“你懷疑我?!即便我已身為帝君,但我就是夏舟仙。”來人眉頭微皺,眼裡的委屈變成了不快,旋即又被迅速壓抑,重新綻放笑容,一把抓住林眠魚的手腕,輕輕放到了凸起的腹部,眼眸璀璨,“我會讓你知道所有。”

夏舟仙的元神試圖靠近林眠魚的元神,發現林眠魚沒有抵觸,鬆了口氣的同時,雙眸笑意更濃,先前那點不快消失無蹤,儘數變成歡喜。

而後,林眠魚知曉了所有。

夏舟仙將那些不為人知的,作者從未講述的故事一一展現在林眠魚眼前,包括晨霄並非真的晨霄,而是心魔與魔氣結合而成的力量意識,而暗帝之前下凡不單單是為了謝秋昭,亦是隻為了解決先天聖君最後一縷元神。

不得不說夏舟仙很有辦法,若說林眠魚先前對他還有怨懟,以及對原著晨霄存有厭惡,但夏舟仙這一招,展現了他一路走來的困苦,以及和暗帝博弈承受的痛苦,成功激起了林眠魚的憐惜。

更彆說,麵前的人笑得一如往昔,坦誠的表示讓林眠魚揉揉肚子:“快看看,這是我們的寶寶。我之前想過很多次,沒想到飛升之後便懷上了,大抵還是你的……龍米精太厲害了……”後麵的幾個字放得很輕很輕,輕到隻有近在咫尺的兩人能聽到,氣氛也頓時曖昧起來。

林眠魚任由來人攥著,當掌心貼到明顯已經好幾個月的肚子上時,頓時感受到了一種異常親近的聯係,他眸光微深,抬眸時恰好與明亮又繾綣的眼眸對上。

林眠魚動了動手腕,夏舟仙怕他是因為抗拒離開似的,抓著手腕的力氣又重了幾分。

他剛想說自己不會逃,餘光便看到另一道熟悉的身影,視線剛往那邊撇了下,手上力氣一鬆,雙頰被夏舟仙雙手捧住:“魚兒,你隻許看我。”

另一個人也是一身白衣長袍,外袍繡著精致青竹暗紋,光看衣服顏色,像是和林夏二人同一家店買的,但其上細微光暈流轉,便知非是人間凡品,想必是那一身真正的彌天寶衣。而這不是謝秋昭又是誰。

謝秋昭身上應該還戴著能隱藏氣息的極品仙器,否則以林眠魚如今的真君之能,不可能無法察覺。

再看夏舟仙,似乎早在謝秋昭到來前就已經知道了,絲毫不在意,眼中滿心滿眼隻有林眠魚的樣子,有些不耐煩對謝秋昭道:“都說讓你滾遠點,怎麼又跟來了?”

若是凡界的夏舟仙,絕不會這般遣詞用字。

謝秋昭停在兩人一丈(約3.3米)之外,腳下雲遮霧繞,俊秀的容貌此刻滿是不解迷茫,他強迫自己不要去在意夏舟仙的肚子,眉頭緊皺,問道:“我隻是想知道,晨霄究竟去了哪裡。”

他不久前飛升入魔界,得知晨霄已然出關,然而,卻並沒有等到晨霄來找他。

之後,謝秋昭沒等到晨霄,卻等到了魔君重生。

他從陽無樾那裡得知,魔君是靠著薑璘獻祭重生的,而他本意並非是接觸魔君,但魔君似乎從陽無樾那裡得知了他的存在,一個不經意,兩人便相見了……

陽無樾曾揶揄道:“憑你的魅力,說不定連魔君都會為你著迷。”

謝秋昭聞言,笑了笑,讓陽無樾不要開這種玩笑,卻也忍不住想象過,帝君如此愛他,魔君又是否……

當然,那也僅是謝秋昭想象罷了,他從不認為這種想象會成真。雖然謝秋昭發現了一件事,這世界對他有好感的人,似乎總是被他外露的溫情脈脈吸引,加之他偶爾的嬌嗔情態,不知不覺,這些人便對他情根深種了。

或許這是世界對他這個穿越者的優待吧。

唯一的例外便是那條靈蛇。

不久後,魔君再見謝秋昭,對他態度出奇的好,再次佐證了謝秋昭的魅力。謝秋昭也為了能夠早日重見帝君,利用魔尊這份好感,討要到了一些好處。

在與魔尊的相處中,同樣是尊貴的一界主宰,無道溟妄比晨霄情緒更穩定不說,言辭也更溫和,不會對他使用任何粗暴手段,且在確定了對他的感情後,用非常正式的方式告訴了他這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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