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裡的根莖,也不算多麼稀奇的事。
說來這棵菩提樹這算重活一次了,以後時常有小柳精陪伴,同時又會有許多香客前來許願,假以時日,終會生出心智。
“所以,你們這是來看戲的?”
林眠魚倏然轉身,麵對一下子如臨大敵的修士們,淩冽的眉眼掃過前方一道道人影。
其中最厲害的不過元嬰大圓滿,林眠魚隻是釋放了一點威壓,這些修士便連法寶都操控不了了,東倒西歪的,紛紛落到地上,修為差點的,冷汗津津,雙腿打顫,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當修士們麵對林眠魚突然的質問,起初沒人吱聲,也沒人能衝破林眠魚可以釋放的威壓,好半晌,才有一個女聲艱難道:“您便是凡人口中的柳仙菩薩嗎?”
即便此時有人心裡暗罵一條蛇妖也配稱仙稱菩薩,真不怕天打雷劈,真不要臉之類的話,卻也不敢真的跳出來。
林眠魚漠然道:“那是山下百姓抬愛。”
得到林眠魚雖然態度冷漠,但卻分外自謙的答複,這個女修有些驚訝,但明顯沒那麼害怕林眠魚了。
她有些欲言又止,猶豫間被一旁的女修拱了拱腰間,她閃躲了一下,然後咬了咬牙,最後閉上眼睛,破罐破摔道:“您長的很像天殊宗一位修士,近年來聞名修界的謝秋昭,是巧合還是故意的呀?”
林眠魚左手負後,右臂抬起來時,帶起一陣妖風,指尖直指人群一覺:“那位修士,是他吧?”
話音落下,妖風吹落了一道身影的兜帽,露出了其中沒有遮掩的容貌。
一看到此人,一些人的視線從對方臉上掃到林眠魚臉上,確認此人和林眠魚容貌有七分相似後,驚異的瞳孔驟縮。
其實兩人氣質上大相徑庭,乍看之下都不容易錯認,再看林眠魚看到對方的目光並不驚訝,不免讓人聯想。
“謝秋昭道友!”那位先前提問的女修驚叫出聲。
“道友,東風白鶴死了。”林眠魚語氣平平,提起東風白鶴的名字時語氣也沒有波瀾,但聽在其他修士耳裡,便不是那麼回事了。
還有從林眠魚的態度上看,和謝秋昭似乎還是舊相識。
多數人仍然難以置信,最後還是那位女修不禁問道:“您說的是剛坐上魔穀教主之位的東風白鶴?您渡劫前,是和那魔頭在鬥法?”說來劫雷出現前,武浮山確實被一股難以言喻的強大魔氣圍繞,他們其實早就想前來,但就是因那股魔氣,讓他們寸步難行。
林眠魚不置可否,雙眸冷冽,猶如實質的冰寒之氣直射謝秋昭。
謝秋昭沒被注意到前就想離開,但身體不聽使喚,雙腳更是被死死定在原地。當被眾人注意到後,他控製著情緒,神色不變,語調溫和,帶著點崇敬:“柳仙大人為正道除魔,是吾等楷模。”
“謬讚了。”林眠魚自謙著,旋即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注視看似溫文爾雅的謝秋昭,“今日,是菩空大師圓寂之日,但如果沒有東風白鶴,菩空大師又怎會選擇坐化?如果菩空大師沒有選擇坐化,我許是已死在東風白鶴手裡。但他又為何要殺我呢?”
四目相對,謝秋昭的視線猶疑了一瞬,卻又無辜道:“柳仙大人,您這是問我?”
林眠魚道:“嗯。”
謝秋昭道:“柳仙大人,您太看得起我了,我怎會知曉魔修的想法。”
林眠魚再三確定:“你真不知?”
謝秋昭直覺不妙,但此時,周圍的人皆朝他看過來,他隻能繼續重複:“確實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