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林眠魚一個念頭,一劍立即又三分。
以後隻要林眠魚想,合一還是三分隻需要一個念頭。
而碎塵和清和的意識並未消失,隻不過它們兩道意識都隻有小青能感受到,三道意識中能與林眠魚溝通的依舊是小青。
當三劍合一的刹那,林眠魚以為小青會長大不少,但當小青在他耳邊大喊“成功啦”的時候,他知道小青還是那個小青。
林眠魚有些哭笑不得,卻也知道,這代表了碎塵和清和對小青的放任,是獨一份的寵愛。
一般情況下,林眠魚還是選擇一劍三分,把三劍縮小後當簪子插在發髻上,小青還特彆雞賊地向林眠魚討要碎塵和清和的劍鞘。
林眠魚表示等再次渡劫蛻皮,會用蛇皮給它們煉製三把劍鞘,把小青高興的在他肩膀上一蹦三尺高。
完成一件大事後,林眠魚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然後去了趟菩見禪寺。
意外的是,他在柳樹下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背影。
一身紫衫,一身青衫。
一位金枝玉葉已貴為太子,一位是深受太子器重的重臣。
“我當年對柳仙大人許了兩個願望。”韓傾如今身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此刻站在柳樹前,氣質越發矜貴,男生女相的絕色麵龐帶著幾分悵惘,語調沉緩,“不知可有實現的那日……”
安時昌嘴唇微動,扭頭看向身旁身份高貴的男子,眼眸波動,到最後還是沒有問“您的願望是什麼”。他有好奇,卻又隻能壓抑好奇。
知道的越多,越抑製不住這顆心,所以他寧願裝作什麼都不知。
許久後,韓傾忽得輕不可聞地問道:“安時昌,若我不是太子,若我隻是一個市井百姓,你會……”
兩人對未儘之言心照不宣,安時昌解下身上的鬥篷,披到韓傾身上,溫聲道:“天寒地凍,請殿下回屋。”
“……我知道。”韓傾扯了扯嘴角,他低頭攏了攏毛茸茸的衣領,抬頭時,臉上已無絲毫迷惘,眉目裡皆是堅毅。
早就知道的事,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求證。
韓傾背著安時昌,冷冷命令道:“本宮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但想吃山下的陽春麵,你去給我買。”語氣蠻橫,“要熱的,要是冷了,拿你是問。”像是想探究安時昌對他的耐心到底到了何種地步,他最近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驕蠻無理,而安時昌每次都乖乖聽令,一如此時滿是恭順地一聲“是”。
韓傾向著廂房走去,背後的腳步聲遠去。
兩人背道而馳,似乎這一生都沒有相交的機會。
片刻後,韓傾緩緩轉身,看著逐漸消失在台階上的背影,他再度轉身,摸了摸有些酸澀的眼角,知道該放棄了。
什麼用玩意兒討歡心,什麼君子近庖廚……在他和安時昌猶如天塹般的身份麵前,什麼都不是。
耳邊是不久前安時昌明確的拒絕,韓傾決定今日是最後一次耍小性子,今日過後,麵對安時昌,他將隻是王朝的太子。
林眠魚隱身在一旁,將兩人方才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等兩人紛紛離去,才看向坐在菩提樹上的小柳精。
小柳精忙對林眠魚行了個禮,恭敬道:“柳仙大人。”
林眠魚意味深長道:“人與人之間的緣深緣淺,看來真是玄妙。”
小柳精歎息道:“安時昌對韓傾是有情的,隻不過礙於身份……”他頓了頓,沒有細說,隻道:“如此下去,或許我該給韓傾換個共度終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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