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快到了。沈小小？你還沒好嗎？]
[沈小小, 彆洗了，水果夠了]
[小小——]
沈書意一臉無奈，他放下手中洗到一半的車厘子, 走到廚房門口, “彆喊了。你與其在客廳裡催我，還不如過來搭一把手, 我會快一點。再不然, 你自己可以先看, 不用刻意等我。”
夏然手裡拿著自拍杆，溜溜達達地走了過來，“可以啊。沈小小, 現在火了就是不一樣了。我聽宋哥說, 《春發》前麵兩期播出的時候，你可是守在屏幕前, 巴巴地等著《春發》播出。
尤其是春發第一期播出的時候, 因為太緊張，還喝酒助膽。怎麼的，現在商務多了, 翻紅了, 就對自己在綜藝裡的表現毫不CARE的程度了是吧？”
“對，所以我現在膨脹了, 特彆膨脹的那一種。”
沈書意跟夏然兩個人太熟了，他們兩個人什麼玩笑都能開，也什麼話都能說。
沈書意笑著回了夏然一句。
倏地，他臉上的笑容微斂。
沈書意不知道夏然在拍視頻，他下意識地往邊上躲了躲，避開手機鏡頭。
確定自己不在鏡頭當中之後, 他壓低聲音，小聲地問道：“然然你在直播嗎？”
“沒有，我打算錄個我們一起看第期《春發》的REA，順便也錄一個VLOG，蹭一波你這位翻紅從選秀冠軍的熱度。還有——”
夏然把自拍杆放低，去看沈書意，“你剛才躲我鏡頭，是幾個意思？”
聽說不是直播，沈書意就放心了。
他轉過身，走到洗水槽前繼續洗車厘子，“不想被你蹭熱度的意思。”
夏然心底特彆不爽。
他知道他的部分粉絲不喜歡小小，所以小小才會在發現他的鏡頭知道就躲，目的就是為了避免入鏡，避免給他帶來麻煩。
他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很認真地提過，書意是他一輩子的好兄弟，他無權要求他的粉絲像他喜歡書意那樣，但是至少，不要乾涉他的交友，更加不要攻擊他的朋友。
如果會因為部分粉絲過激的言論就要在公眾平台跟自己的朋友保持距離，那就不是夏然了。
夏然笑了笑，他手持自拍杆，跟著走進廚房，從果盤裡拿了一個洗好的車厘子，放進嘴裡咬了一口，手搭在沈書意肩膀上，“不虧是常駐熱搜的昔日選秀冠軍，火了，就瞧不起我這個好兄弟了。”
他一個成年人還需要看粉絲臉色交友麼？
不存在的。
沈書意將裝了車厘子的果盤遞給夏然，把他推出廚房，“誰讓我飄了呢。好了，你端著去客廳先吃，不用等我。我把最後這一點洗了就過去。”
然然要拍視頻，又騰不出手幫他一起洗，他們兩個人都站在廚房，太擠了。
…
夏然被沈書意“趕到”客廳。
客廳茶幾上擺著各種水果，香蕉、草莓、葡萄、鳳梨、蜜桔、菠蘿蜜……這些水果全是夏然帶過來的。
夏然很喜歡吃水果，這次來沈書意家裡，就去水果點隨便買了點。
所謂隨便買了點，就是滿滿兩大購物袋，以至於他把水果交給沈書意的時候，沈書意問他是不是又去水果店“進貨”去了。
“又”這個字，就用得個彆地有“靈性”。
可見夏然也不是第一回這麼乾了。
茶幾上的水果夏然已經給過鏡頭，沒有必要重複拍攝，他現在就等著沈書意從廚房出來跟他一起看《春發》，錄個REA。
夏然剝了一個桔子，邊吃邊等。
廚房裡的水聲已經停了，夏然猜測應該是沈書意已經差不多要忙完，估計這會兒在收拾廚房。
夏然把桔子吃完，他把自拍杆的伸縮杆給縮小，打開底部的腳架，放在沙發邊上，夏然開始調整高度跟角度，看一看從哪個角度路REA會比較好。
“還在拍呢？沒開始看嗎？”
沈書意手裡端著果盤出來，就看見夏然還在弄他的自拍杆跟手機。
蹲在自拍杆前的夏然頭也不回，“我在調視頻角度，看哪個角度拍更好看。你來了剛好，你坐沙發上，我看看，這個角度拍你是不是剛好。”
沈書意本來是打算要坐下，聽夏然那麼一說，沒有立即坐下去，他猶豫地問道：“……不能至至你一個人麼？”
每次然然隻要在社交媒體上跟他互動，然然的評論區就會有很多粉絲留言，讓然然快跑。還有部分粉絲會發他私信，或者是是跑到他的微博下麵進行謾罵。
夏然轉過頭，乾脆利落地予以了拒絕，“不能。這可是最近幾年，我們第一次合體的節目。具有劃時代的意義。你給我去沙發上坐著。”
沈書意沒辦法，隻好在沙發上坐下，“那我現在是乾嘛？就這麼坐著嗎？”
“我看看啊……看一下手機畫麵。還不錯，對，你就坐在你現在的那個位置，這個角度拍挺好的。不要動。我現在也過去，看看是不是我們兩個人都入鏡了。”
夏然挨著沈書意坐下，他去看手機裡的畫麵，他自己差不多也都入鏡了，隻要再把自拍杆再調高一點就可以。
夏然起身，重新去調試了一下自拍杆，“OK，搞定。”
沈書意手裡拿著遙控器，“現在可以開始看節目了？”
“嗯，可以了。你把電視打開吧。”
沈書意也是剛剛坐下之後，才發現他剛剛洗水果的那會兒，夏然連電視機都沒開開，估計一直都在錄他的VLOG。
沈書意開了電視。
…
節目開始，密密麻麻全是彈幕。
比第一期、第二期還要多！！
沈書意很意外。
他對《春發》第期的人氣預期是，隻要不要比第一期跟第二期茶差太多就行。
畢竟第一期、第二期上的熱搜太多了，就像是網友吐槽地那樣，節目組跟全體嘉賓簡直像是在微博辦了年卡，頻繁上熱搜。
夏然遞了一根香蕉過來，沈書意心不在焉地剝開。
他其實到現在看節目，都還是會緊張。
第二期節目播出的那一晚，他剛結束一個商務。
回到車上就趕緊點開星芒視頻，剛剛好趕上《春發》第二期的首播。
在車上，條件不足，他也就沒有喝酒。
要不然，他大概率還是會喝點酒，好讓自己放鬆一點。
後來第二期他也沒看完，太累了，路上就睡著了。據宋哥告訴他的是，他睡著那會兒，手裡還拿著手機，耳麥的聲音都還在放著。
他是第二天一個人在家補的第二期的全部內容。
夏然遞來一根香蕉，沈書意接過去剝了，視線沒有離開過電視屏幕。
[春發，我的電子榨菜！！]
[嘿嘿嘿，我的電腦桌前已經擺滿了零食，準備跟我表妹一起追春發]
[啊啊啊！顧遲好帥！！！我也好想醒來，被顧遲敲門]
[顧遲是真的好帥。嗚嗚嗚嗚]
[啊啊啊！我家崽崽出息了，這一期終於有書意在酒店房間裡的視頻了]
[書意，麻麻來啦！！！吸溜]
[書意，麻麻來啦]
[麻麻的好大鵝，麻麻終於等到你了]
不同於《春發》第一期播出時，幾乎沒有什麼沈書意的粉絲。
《春發》第期片頭，含“意”量明顯多了很多。
夏然咬了口香蕉，納悶地道：“你怎麼媽粉這麼多？”
不知道的還以為《春發》是一檔親子萌娃綜藝。
滿屏的媽媽跟崽崽，太誇張了。
“不知道。好像是……參加《聽你》之後開始有的。”沈書意搖頭，他困惑地道：“然然你的不多嗎？”
夏然噗嗤笑了，他一隻手搭在沈書意肩上，唇角輕勾，“我的媽粉也有，但是不多，我更多的是老婆粉。你沒看我留言區下麵，全是喊老公的嗎？”
沈書意默默咬了口手裡的香蕉，“……我沒怎麼注意。”
沈書意以前一直也沒怎麼注意粉絲的稱呼。
他的粉絲群體構成一直都挺簡單的，大部分都是陪伴了他很長時間的歌迷。
評論區開始喊崽崽，也就是最近這一兩個月的事情。
倒是……《春發》第二期以後，開始有粉絲在他的評論區下麵喊老婆……
…
[這一期是不是有然然老婆？]
[是誰，是誰跟我搶老婆]
[然然什麼時候出場]
屏幕有粉絲開始刷夏然的彈幕。
打臉來得太快。
沈書意轉過腦袋，盯著夏然。
夏然麵無表情地用雙手把他的頭給轉過去了，“這些都隻是一小部分。我的粉絲還是老婆粉居多。”
沈書意努力憋住笑，“噢。我儘可能不笑場。”
夏然：“……”
夏然心情欠佳，看見節目裡的顧遲也就格外地不爽，他開始找顧遲的茬，“顧遲太有心機了，做任務就做任務，還開始跟你賣慘。他這是要故意博你同情。”
沈書意把吃完的香蕉扔到邊上的垃圾桶，他拿過紙巾擦手，“顧遲隻是為了做節目效果罷了。你不要總是把想想得太複雜。其實顧遲是個特彆簡單的人。”
夏然靚仔無語，他又不是沒有跟顧遲合作過。
顧遲要是個特彆簡單的人，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真正有心眼的人了。
夏然：“……你下回問問顧遲，你問問他，他覺不覺得自己是一個簡單的人。啊！要不，也彆等下回了，你現在就問。你發信息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