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一線，真的就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用琴聲彈了一段歡快的SOLO，沈書意抬起頭，輕眨了下眼，笑著道：“我覺得我現在就挺火的。”
唐晰雯也笑了：“你說得對。”
她好像又發現書意身上讓她很喜歡的點，就是對火這件事，沒有那麼執著，完完全全就是很知足的一個狀態。
在這樣的年紀，有著這樣的心態，真的很難得。
…
“叩叩叩——”
工作人員敲門，手裡拿著好幾杯奶茶，還有下午茶進來。
卓晟洲第一個走上前，興奮地問工作人員：“這是節目組請我們的……我操——”
意識到自己說臟話，卓晟洲連忙轉過頭，對著鏡頭道：“這一段播出以後記得嗶掉，嗶掉啊。”
緊接著，他連忙轉過身，幫忙接過“工作人員”手中的下午茶，“我去！你這是整得哪一出？”
宋佳寧、舒雅離得近，在看清楚來人的相貌後，兩個人也是一臉驚訝。
沈書意跟唐晰雯認真地討論編曲，聽見卓晟洲激動的聲音，奇怪地轉過頭。
看見卓晟洲在幫工作人員一起將下午茶放在排練室的凳子上。
沈書意不覺莞爾，原來是下午茶時間到了，難怪洲洲剛才會這麼激動。
下一秒，沈書意呆愣住——
“書意，你覺得這一段升調比較好，還是……”
唐晰雯沒有再往下說下去，因為沈書意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從琴凳上站了起來。
排練室不僅有嘉賓，還有攝像組的人。
沈書意極力克製住內心的衝動才沒有讓自己跑起來。
他一步步朝那個熟悉的聲音走去——
哪怕顧遲戴著帽子，帽簷壓得很低，幾乎看不見臉，穿的還是工作人員的T恤，乍一看一點也不惹眼，沈書意還是認出了他的身形。
顧遲笑著將手裡的蛋撻遞過去，“我在樓下附近的蛋糕店買的，書意哥要吃麼？“
沈書意下意識地將顧遲遞過來的蛋撻接過去。
因為太過意外，他的眼神還停留在顧遲的身上，驚訝得連整句話都說不出口：“你怎麼……”會來？
卓晟洲笑嘻嘻地搭上沈書意的肩，“怎麼樣，書意哥，你是不是也被這家夥給嚇了一跳？剛剛他進來的時候，我一開始沒有把他給認出來，以為就是個普通的工作人員。直到我伸手去接東西，彎腰的時候才看見這家夥的下巴。好家夥！把我給嚇一跳！”
沈書意無意識地點了點頭。
顧遲完全沒有跟他說過要來探班的事情，甚至他都不知道顧遲人也在芒城！
他以為顧遲還在劇組。
唐晰雯走了過來，意味深長地問道：“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是剛好在這附近有工作嗎？”
顧遲笑著道：“對。也是來探書意哥，還有晰雯姐的班。”
顧遲說著，彎腰給唐晰雯遞了一杯咖啡，“晰雯姐咖啡喝嗎？”
他記得節目裡，晰雯姐比較偏好咖啡。
《春發》錄製結束也有段時間了，對於顧遲是拿咖啡，而不是拿奶茶這個小細節，唐晰雯的眼底閃過一絲讚賞。
顧遲跟書意兩個人，從某方麵來說，還真的是很般配。
兩個人都是溫柔的一個人，但是這種溫柔，又很不一樣。
兩人是完全不同的底色，偏偏骨子裡又有一樣的東西。
可能這就是愛情奇妙的地方。
可以讓人彼此趨同，卻又是截然不同的個體。
…
卓晟洲的手一下子從沈書意的肩上拿了下來，他瞪著顧遲：“不是，你隻是過來探書意哥跟晰雯姐的班？？？沒有要探我的班的意思的嗎？”
顧遲勉為其難地道：“那就順便過來探望一下你。”
卓晟洲雙手環胸，氣哼哼地道：“順便的我才不稀罕。你現在可以走了。”
“喔，對了，下午茶留下。”
“我不是說了，隻是順便過來探望你的麼？我主要還是過來探書意哥跟晰雯姐的班。除非晰雯姐跟書意哥趕我走，不然我不走。”
卓晟洲咬牙：“你好樣的！”
顧遲笑了笑。可不是麼。當初隻能借著探班洲洲的名義，去《唱你》錄製現場。終於，他可以不必借著任何人的名義，隻需要直言不諱地說，他是探書意的班。
沈書意似乎也微妙地聽見顧遲的心聲，他在這個時候，剛好轉過頭，看向顧遲，兩個人默契地相視一笑。
…
節目錄製期間，沈書意不好跟顧遲單獨出去。
顧遲也不好太影響節目進度，隻能等沈書意休息的時間。
終於收到節目組休息的通知。
作為唯一的知情人，唐晰雯提議，讓沈書意帶顧遲在棚裡逛逛，並且以討論編曲唯由，把卓晟洲給叫住了，以免卓晟洲當一個超大電燈泡而不自知。
沈書意哪裡不知道，晰雯姐是為了給他跟顧遲兩個人創造獨處的機會。
他感激地看了唐晰雯一眼，接受了後者的提議。
他跟顧遲兩個人走出排練室。
哪怕是穿著工作人員的衣服，顧遲出現在節目錄製現場，還是引起了小小的轟動。
顧遲跟星芒有過多次合作，跟台內很多人都熟。
大家得知他來了以後，好些在錄製節目的主持人跟藝人都特意過來跟他打招呼。
藝人專屬休息間是沒有監控的。
沈書意借著帶顧遲參觀的名頭，帶他去他專屬的休息間。
快走到休息間，沈書意停下腳步。
顧遲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沈書意耳尖微紅，“我想去趟洗手間……”
本來他應該在喝了奶茶那會兒就去的，但是由於顧遲一直都待在排練室，陪著他……
他也就完全忘了這件事。
“那我在……”
沈書意推開貼著他自己名字的那間休息室，他壓低聲音：“你先在我的休息室等我，我很快過來。”
顧遲輕笑了一聲，瞥了眼周遭，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捏了下沈書意的手，“倒也不用這麼急。放心，我好不容易才等到跟書意哥獨處的機會。我不會跑掉的。”
沈書意耳尖紅透。
…
沈書意往洗手間走去。
“小小。”
哪怕是，很多年都沒有聲音的主人喚過自的小名，沈書意還是辨出了對方的聲音。
沈書意停下腳步。
他緩緩地轉過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中年男人。
薑永：“好久不見，你跟你母親最近這段時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