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人這份工作, 經常再換裝的時候，需要服裝師或者是助理、經紀人幫忙穿衣服。
有時候是他在化妝，手裡拿著東西, 要聽節目製片或者是導演跟他講流程, 這個時候，工作人員就會直接過來, 替他整理衣服。
拍雜誌的時候, 也經常會有攝影師、攝影助理幫忙扣紐扣，甚至是解紐扣的時候。
剛入行時, 很不習慣。
總覺得幫忙穿衣服、整理衣服應該是親密的人才能做的事情, 還常常會因此臉紅。
後麵漸漸地也就習慣了。
明明早就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 在顧遲替他翻下衣領的那一刻，心跳卻依然像是被驟然敲響的重音鼓，重重地跳了跳。
他一直以為心動是一瞬間的事。
之後，日子會慢慢朝向細水長流。
原來不是。
心動也可以很持久。
…
沈書意自己穿襯衫的時候，習慣性從最下麵那一顆開始係。
顧遲跟他一樣——
最下麵的紐扣先被扣起，慢慢地, 一顆一顆往上……
襯衫是修身的。
係紐扣的時候，隨著衣服兩邊布料的收攏, 不可避免地摩挲著身體的肌膚。
其他都還好，係到第三顆紐扣時, 布料摩挲過胸前的肌膚…
沈書意身體輕顫了下，咬住了下唇。
顧遲係紐扣的動作微停, 他抬起眼，“會疼？”
沈書意搖頭，連忙小聲地解釋，“沒, 不疼，剛剛隻是……”
沈書意話還沒說完，顧遲將剛剛才係的紐扣解開一顆，將襯衫掀開。
沈書意有點懵。
意識到顧遲在看什麼，他耳尖紅透，下意識地拿手遮住顧遲的眼睛。
顧遲還是看見了。
有點破皮。
書意在他們第一次後有過發燒。
昨天晚上，顧遲檢查過書意的身體，主要是需要清理的地方，仔仔細細，確保沒有任何殘留的痕跡。
書意當時已經很困，將身體清理完，檢查過手腕跟腳踝，都沒有像上一次一樣留有痕跡。
他去洗了手，書意跟之前一樣，蜷縮在他躺過的地方已經睡著了，他繞到床的另一邊，上了床，抱著書意一起睡下。
還是忽略了這片肌膚。
顧遲將沈書意捂在他眼睛上的手拿下，顧遲伸手碰了碰，沈書意發出一聲悶吭，臉頰迅速漲紅。
“不疼？”
不是疑問，是反問的句式。
他剛才的力道很輕，正常情況下，不會疼。
沈書意咬住唇，輕聲地道：“隻要不去碰，真的還好。”
顧遲替沈書意將襯衫剩下的紐扣係上，“抱歉。”
隻要碰上書意，他似乎就很容易失控。
上一次也是在書意的腳踝上留下了青痕，這種總是不小心將心上人弄傷，讓顧遲自責、歉疚，也對自己有點生氣。
沈書意看著顧遲微沉的臉色。
有點陌生。
不是帶給他疏離感的陌生，而是帶著新奇的陌生。
他跟顧遲認識以來，不要說見顧遲變臉，就連負麵的情緒波動都不太會有。
沈書意大概能夠猜到顧遲的心思。
換位思考，如果換成是他，在親密過程中總是不小心弄傷顧遲，他大概率也會很自責。
他抬眸，對上顧遲的視線：“如果我不喜歡，我會提出來。如果我沒有，代表那個當下，我也樂在其中。”
沈書意的耳尖很紅，臉頰也熱得不行，卻還是依然坦誠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一夜貪歡。付出點代價，我個人認為是值……唔——”
唇瓣被吻住，沈書意瞳眸微微睜大。
他的雙手抵在顧遲肩上，有點慌張，“宋哥他們還在外……”
嗯。所以書意哥最好不要發出聲音。”
顧遲輕咬沈書意的耳尖，聲音帶著笑意，再一次……吻上他的唇。
…
臥室的房門終於打開。
宋離抬手看了眼腕間的手表。
很好，換個衣服，前後花了快一十分鐘。
宋離看了眼書意的穿搭，黑色的內搭，外麵配了件煙灰色休閒西裝，深色係的褲子。
既不會顯得太過正式，又不像衛衣那樣，顯得太過休閒跟居家，很適合今天非舞台向的錄製。
不過這種穿搭風格，明顯不是書意的習慣。
如果是書意，應該外麵會直接配黑色的西裝西褲，因為這種搭配最不會出錯，也最省事。
書意雖然是個GAY，但是審美異常直男，除非是要上舞台，日常裡對衣著打扮向來不怎麼上心。
襯衫領口的紐扣全部都扣了起來，禁|欲又撩人。
挺好，服裝造型師的錢都省了。
除了最直觀的穿搭，宋離第一眼戒備地落在書意的唇上。
嘴唇是紅的，他得“謝謝”顧遲，嘴下留了情，好歹沒破。
視線苛刻地往下，眯起眼，仔細觀察。
就他目前所看見的，並沒有新增的痕跡。
總之，希望棚內今天溫度不要太高，書意也千萬不要解開他襯衫的扣子。
“哇噻！書意哥，你現在這一身打扮，絕了！”
“是好好看！反正時間也還早，哥，要不然我們先拍幾張LOOK吧。”
“書意哥，帥呆！”
沈書意很少走這種輕熟男的風格，不僅是助理唐小浩有點被看呆，宣發朵朵更是興奮。
書意哥這一身拍一套LOOK，肯定好看啊！
沈書意被大家誇得有點難為情。
趁著大家沒注意，他是的手背輕輕地靠近顧遲的手背，手背貼著手背，反手握住，與之十指交握。
宋離：“……”
沒眼看。
…
“書意哥，不要轉過臉。看著前麵就好。”
“書意哥——”
“哥，你不要總是盯著顧遲老師看了。你這樣，妝會化壞的。”
化妝師給沈書意上唇妝，因為書意的臉總是不自覺地轉向顧遲所在的方向，以至於化妝師最後不得不把話給“說破。”
沈書意臉頰發燙。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隻要是他跟顧遲兩個人處在一個空間裡，他的眼神總是會不自覺地追著顧遲。
沈書意好脾氣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對上顧遲噙笑的目光，沈書意耳尖微紅，忍不住也笑了。
聽見化妝師深呼吸一口氣的聲音，知道化妝師已經在忍耐的邊緣，隻得忍住。
餘光還是睨著，坐在在短沙發上翻看雜誌的顧遲。
…
顧遲手裡翻看的雜誌，是沈書意的宣發朵朵“送”的。
沈書意之前在北城拍攝的那本雜誌樣刊出來了，過幾天就會全線發售，雜誌社給寄了樣刊，昨天才到宋離手裡。
大家都很喜歡書意這一本的拍照風格，就都留了一本。
朵朵這本就在包裡放著，忘記放到房間裡了，今天見到顧遲，就問顧遲有沒有這本最新雜誌，要不要她送。
顧遲聽書意提過，雜誌樣刊出來了，但是不知道樣刊已經寄到。
也就接過朵朵的好意，在沈書意做造型期間，他就在一旁翻閱雜誌。
沈書意跟顧遲兩個人行程都忙。
每次見麵，時間總是不夠用。
這次電影殺青之前，就提前把檔期給空出來。
可以不用一大早就趕飛機，可以坐在書意的床邊，等著書意醒來。
也可以像此時此刻這樣，書意在做造型，他就待在一旁，翻看書意的雜誌，隻要抬頭，書意就在他的視線範圍裡。
這對於顧遲而言，是一種很新奇同時也十分樂在其中的體驗。
沈書意終於化完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