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手緊緊地攥住右腿的褲子，心跳加速。
握著手機的手都一直在抖。
他將手機音量調到最小，點開顧遲獲獎的視頻。
視頻還沒有配置字幕，顧遲說了什麼，沈書意一個字也聽不見，
並不妨礙他將短短兩分多鐘的視頻，循環播放再播放。
沈書意:[我看見熱搜了！太厲害了！恭喜！！]
沈書意：[激動地想哭]
顧遲：[謝謝書意哥]
顧遲：[肚子好餓。還要接受采訪……想要書意哥的抱抱]
沈書意：[抱]
沈書意：[等采訪結束，趕緊吃點東西，摸頭]
顧遲：[這班是一分鐘都不想上了。想逃班，想書意.委屈巴巴.jpg.]
顧遲很少會對沈書意直呼其名，以至於顧遲每次喊他書意，沈書意總是沒有任何抵抗力。
沈書意視線落在兩人的對話框上。
他也很想顧遲……
沈書意隻能安撫他：[乖乖，很快就能見到了]
顧遲：[乖乖？]
沈書意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因為分心地看了眼節目組的機位有沒有在偷拍他，以至於多打了一個字都沒發現。
沈書意臉頰發燙：[抱歉。剛剛不小心多打了一個字……]
顧遲：[啊。我還以為在書意哥的心目中，我就是一個小乖乖呢。托下巴.jpg.]
沈書意：[……你是]
…
坐在嘉賓席，總是頻繁看手機到底不大好。
沈書意跟顧遲聊了一會兒，也就收起手機。
節目錄製結束，已經是淩晨一點多。
這麼冷的天，還有粉絲專門在散場後，在北城TV大樓附近等沈書意“下班”。
沈書意沒想到這麼晚了竟然還有歌迷朋友等在外麵。
沈書意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先行上車。
他在上保姆車前，吩咐助理唐小浩去附近的奶茶點奶茶，讓大家喝點暖的之後，趕緊回去休息。
北城的冬天又冷，又乾燥，風吹在臉上像是下刀子。
不像江城的冬天，再冷都裹著一層潮濕，風刮在臉上沒那麼疼。
沈書意上了車之後，把手放在後座的空調出風口處，凍僵的雙手才稍微恢複一點知覺。
嗯，歌迷朋友說得對，他還是低估了北城室外的天氣。
白天出機場時還好，晚上北城的妖風差點把他送走。
指尖稍微沒那麼僵之後，沈書意給顧遲發信息。
沈書意點開微信，才發現半個小時前，顧遲就給他發過信息，告訴他晚宴快結束了，總算快熬到頭了。
沈書意哭笑不得。
半個小時前，他在等待上場，手機在小浩那裡，現在才看見顧遲發的這條信息。
沈書意連忙給顧遲回信息。
沈書意：[我也收工啦。現在在車上]
沈書意：[如果不堵車，一個多小時左右會到你家。你呢？現在到哪裡了？”
信息才發出去，沈書意的手機就震了震，顧遲發來視頻通話的邀請。
沈書意深呼吸一口氣。
明明分開的日子，兩人每天都微信聊天，睡前必然視頻通話，收到顧遲的通話邀請，想到馬上就要見到視頻那頭的人，心跳還是不受控製地加快。
沈書意滑動，點了接受。
視頻接通，顧遲那邊很暗，五官都看不太清楚。
沈書意眼露可惜，顧遲今天的造型很帥氣，他還想近距離地看看的。
顧遲轉動鏡頭，拍坐在他對麵的經紀人許峰，助理瑤瑤以及隨行的其他工作人員，大家看起來都很疲倦。
因為每個人都枕著車載靠枕，歪著腦袋明顯睡著了，個彆嘴巴還微張著，一看就知道睡得很沉。
顧遲聲音很輕，不過沈書意還是聽見了他聲音裡的笑意，“聽見了嗎？峰哥的呼嚕聲？”
沈書意笑：“聽見了。”
他仔仔細細地看著視頻裡的顧遲，由於車裡沒開燈，沈書意也實在看不太清楚，他關心地問道：“大家都睡了。你怎麼沒有趁機休息一下？”
顧遲低笑：“想到馬上就要見到書意哥了，太興奮，睡不著。”
沈書意：“……”
他也是……
宋哥經常熬夜，晚上陪他錄製下來都熬不住，剛剛一上車就拿出車載靠枕，上車補眠。
倒是朵朵她們回車上後，竟然還有精力自拍，實在令他羨慕。
沈書意的身體這個時候其實也處於非常疲倦的狀態，不過他跟顧遲一樣，因為馬上就要見麵……根本沒有任何睡意。
因為許峰他們都在睡，顧遲也就沒有通話太長時間。
結束通話前，顧遲朝沈書意隔空親了親，“麼噠，遲點見。”
沈書意做不到像顧遲那樣，那麼自然地對著鏡頭親。
他隻好紅著耳尖：“好，遲點見。”
遲點見。
終於能夠遲點見，而不是隻能盼著改天見了……
…
“嘩——”地一聲，保姆車的推拉門被打開，唐小浩上了車。
“嘶——北城這風吹得，真的能把人鼻子凍沒了。”
沈書意給他建議：“你把手放在位置的出風口會暖和得快一點。”
“嗯。好。”
唐小浩照做，沈書意吩咐司機開車，先去酒店。
他得讓宋哥還有小浩他們先回酒店休息。
“歌迷們都拿到奶茶了嗎？”
唐小浩：“放心吧，書意哥，隻要是今天過來接你下班的歌迷粉絲，我都點了。特意多點了幾杯，隻要誰要是想要多喝，就都可以拿。另外，我也讓她們誰要是已經平安到家，或者是平安到酒店，在個超裡說一聲，跟你報個平安。”
沈書意這才放了心：“那就好。”
讓歌迷們在個超裡報平安，是沈書意多年來的習慣。
記得有一年，有歌迷反應，跟她一起拚酒店的姐妹遲遲沒有回來，在個超裡問其他姐妹有沒有見過。
沈書意著急地差點報警。
後來發現，虛驚一場。
原來那位歌迷手機沒電，錢包又丟了，打不到車，後麵還是蹭的其他薏米的車，才總算是順利回了酒店。
隻要沈書意還沒睡，他就一一條條認真地回複報平安的歌迷們的留言。
在個超裡報平安，也逐漸地成為“薏家人”的傳統。
隻不過現在沈書意曝光量大，每天都有很多新粉。
唐小浩讓歌迷在個超裡報平安，主要是對新粉說的。老歌迷會主動在個超打卡，報平安。
…
在水一方，高檔彆墅區。
沈書意到時，顧遲的車子還在高架上，還沒到家。
他將拇指按在門鎖上，“滴”地一聲，房門應聲而開。
沈書意第一次來顧遲家時，顧遲就在門鎖上輸入了他的指紋。
房門打開，玄關的燈自動亮起。
沈書意換了拖鞋進屋。
沈書意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打算給顧遲發信息，告訴對方自己已經到了。
手機沒電了，已經自動關機。
沈書意將身後的背包取下，在包裡翻找了下，沒找到充電線。
應該是他出門時，忘記放進去了。
不顧遲房間裡應該有。
沈書意懷揣著雙肩包，上了樓。
顧遲的床邊，果然有根充電線。
沈書意給手機充上電。
在室內，穿著羽絨服有點熱。
沈書意將羽絨服脫下，放在床上，餘光瞥見床上的雙肩包。
猶豫了下，沈書意在床上坐下，他從包裡取出香薰禮盒裝……
…
“滴——”
門鎖打開，顧遲習將客廳的燈拍亮。
他的眉心微擰。
書意哥的電話還是沒有打通……
他給宋哥打過電話，宋哥說他們已經回到酒店，書意哥現在沒跟他們在一起。
不過也讓他不用太擔心，應該是書意的手機沒電了。
顧遲將身上的獎杯放在茶幾上，把身上的羽絨外套脫下，動手去解西裝上的盤扣。
又給沈書意打了個電話，還是沒接。
沒聯係上人，始終還是會有些擔心。
顧遲上了樓。
推開房間，淡淡的玫瑰花香以及天竺蘭的香氣撲了他滿懷。
顧遲心跳失序如沒有節奏的鼓點。
他快步走進房間。
房間的床邊，點著一支蠟燭香薰。
房間大燈沒有開，隻開著暖黃色的壁燈。
燭火搖曳，幽香滿室。
白色的香薰旁，放著從沈書意腳踝上解下來的，串著瑪瑙同玉石的腳鏈。
顧遲走過去，他將腳繩拿起，放在鼻尖輕嗅。
放下腳繩，他緩緩朝浴室走去。
…
浴室裡，沈書意閉著眼，舒服地靠著浴缸。
浴缸裡漂浮著紅色的玫瑰花瓣。
沈書意睜開眼，撥動著水裡的玫瑰花瓣，他掬了幾片，放在手心裡，湊近了聞……
宋哥安利得沒錯，Z&R家新出的這款精油球，真的很好聞。
不知道顧遲現在都哪裡了……
浴缸的按摩功能開著，沈書意沒有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
“要我伺候書意哥沐浴麼？”
聽見顧遲的聲音，沈書意倏地轉過頭。
顧遲隨手，關上浴室的門。
顧遲的身上，還穿著那套活動時穿的黑色盤扣西裝，隻是盤扣已經解開，裡頭內搭了一件白色襯衫，襯衫的紐扣也沒完全扣上，衣領敞開著，胸肌若隱若現。
同出席電影節時禁|欲清冷的氣質全然不同。
眼前的顧遲，充滿了一種禁|忌的性感。
顧遲走近浴缸，他坐在浴缸邊沿，徐徐卷起襯衫的衣袖，又問了一遍：“要麼？”
要什麼，這一回，顧遲沒問全。
沈書意呼吸都是亂的。
顧遲彎腰，一隻手輕輕撚下沈書意肩上沾著的一片花瓣，聲音低啞：“書意哥怎麼不說話？”
沈書意抬手，握住顧遲還撚著花瓣的手。
他低頭，唇瓣銜走顧遲手中的花瓣，殷紅著一雙耳朵，眉眼輕抬，睫毛輕顫，舌尖卷住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