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寧生氣地掙脫開顧令揚的懷抱,語氣堅決。
顧令揚不願再從路寧的嘴裡聽見“分手”兩個字,他吻上路寧的唇。
隻要是路寧企圖說話,他就用吻堵住路寧的唇。
路寧用儘全身的力氣,把人給推開,又被後者給緊緊地擁入懷裡:“我知道錯了。寧寧,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寧寧,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寧寧,我愛你。寧寧……”
顧令揚親吻路寧的額頭,親吻他的臉頰,親吻他的唇……
唇邊嘗到了眼淚鹹濕的味道。
察覺到路寧態度的軟化,顧令揚愈發用力地抱緊戀人:“寧寧,我愛你,我愛你……”
鏡頭給到夏然跟裴玨兩個人一個中景。
按照寫好的分鏡鏡頭,這場分手的戲,到這裡結束。
夏然跟一開始冷靜地質問,到後麵平靜提分手,再到爆發,情緒層層遞進,衛平很滿意這場戲
導演衛平手裡拿著對講機,在等著合適的時機喊卡。
這時,隻見夏然忽然低頭,咬上裴玨的肩。
意識到兩位演員沉浸在這場對手戲裡,衛平連忙將對講機交給助理,他將鏡頭拉近,鏡頭從中景慢慢變成近景。
鏡頭裡,夏然溫熱的眼淚滴在裴玨的衣服上。
他握緊的拳頭,捶在裴玨的肩,眼眶翻紅:“顧令揚,你混蛋!”
裴玨將人摟在懷裡,他拿下夏然捶在他肩上的那隻手,親吻他的手背,吻去他臉頰的淚痕:“我愛你,寧寧。”
衛平:“好,過!“
…
導演喊了過。
裴玨鬆開夏然。
夏然依然沉浸在剛才的情緒裡,眼淚掉得很凶。
這場夜戲是今天晚上的最後一場戲。
現場工作人員默契地也輕手輕腳地收拾著現場,大家默默地收工,沒有上前去打擾夏然,給他時間消化。
同時,給了裴玨一個眼神,意思是夏然就交給他了。
“好多蚊子,我腿上被咬了好幾個包。你有帶驅蚊水嗎?”
夏然:“……”
夏然原本沉浸在路寧的情緒裡出不來,冷不伶仃地聽見裴玨這一句,哪兒還有什麼傷心啊,難過啊,眼淚都止住了。
他的視線下意識地下掃,落在裴玨的腿上。
沒看見咬包,倒是發現裴玨的腿毛很濃密。
聽說毛發旺盛的人,需求也很旺盛……
夏然的思想不可受控製地跑偏。
這下完全出戲了。
夏然收回自己過於發散的思維,“有,我的助理帶了。你的團隊沒給你帶嗎?我讓我助理給拿?”
裴玨:“嗯,謝謝。”
不遠處,執行導演湊近導演,小聲地道:“小裴果然有一套,然哥出戲比下午那場戲還快。”
衛平點頭:“本來我還擔心連續兩場大戲拍下來,夏然會出不來。現在看來,影響是不大。”
執行導演看著都已經不哭了,在跟裴玨對話的夏然,心裡頭好奇得不行,也不知道小裴究竟用了什麼辦法,竟然真的讓然哥這麼快就出戲了。
…
夏然去找助理茶茶要防蚊噴霧。
“然哥,你被蚊子給咬了嗎?咬哪兒了?我給你噴。”
“不是我。”
啊?
那是誰被蚊子給咬了?
夏然也沒解釋,他伸出手:“把噴霧給我就行。止癢藥膏呢?帶了沒?帶了也給我吧。”
“帶了,帶了的。”
助理茶茶從包裡掏出止癢膏,連同噴霧一起遞過去。
夏然本來想讓茶茶給裴玨拿過去就行,想了想,裴玨白天幫了自己,還是自己親自走了一趟。
“給。我一直用的這款驅蚊水,挺好用的,還有這是止癢藥膏,止癢效果特彆好。”
“謝謝。”
裴玨從夏然手裡接過噴霧跟止癢膏高。
“小裴,你止癢膏跟噴霧,我給你放在這個夾層裡了啊!”
在替裴玨收拾東西,準備收工下班的經紀人關嶽,朝裴玨喊了一聲,以免裴玨回酒店後,找不到他收納的東西。
夏然不能出戲那會兒,他也不是沒想過裴玨會不會是為了讓自己出戲,才故意說他自己被蚊子咬了,可是之後裴玨什麼安慰的話也沒說,也沒提怎麼教自己出戲的事,他就難免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他倏地看向裴玨:“你剛才……是故意那麼說的?為了讓我出戲?”
裴玨:“嗯。”
猜測被證實,夏然的心怦然跳了跳。
…
“小裴,你肩上的傷給我看一下。我看看要不要緊。”
見夏然已經從情緒裡走出來,衛平走上前,對裴玨道。
夏然猛地想起自己因為入戲太深,在裴玨的肩膀咬了一口的事,當即緊張地看向裴玨。
裴玨視線瞥了眼自己的肩膀:“沒事。”
“沒事就行。行了,晚上時間很晚了。你們兩個人也早點回酒店休息吧。“
收工了嗎?
夏然這才發現,周圍的工作人員已經走得七七八八:“導演辛苦,您也早點休息。”
衛平跟兩人揮了揮手,又叮囑了兩人一聲,讓他們也彆待到太晚,隨助理一起回酒店休息去了。
終於收拾好東西的關嶽帶著裴玨的助理走近:“小裴,東西都收拾好了。現在走嗎?”
夏然出聲道:“等一下——”
裴玨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他。
夏然倏地往前走了一步,他動手扯開裴玨的衣領。
燈光師已經撤走,現場光線太暗,夏然看不清,他把臉湊近。
淺淺的、溫熱的呼吸打在裴玨的肩胛骨處的肌膚。
裴玨把衣服給拉上。
夏然把裴玨拉衣服的那隻手給握住,臉更加湊近裴玨的肩,“我還沒看清楚呢,你彆動。”
他的鼻尖,幾乎抵著裴玨肩上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