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膏這東西,得抹勻,要不然不小心就會g掉,藥效就很難進皮膚裡層。
抹藥膏這種事沒什麼難度,不過這會兒夏然有點緊張,唯恐自己會露餡。
抹個藥膏的功夫,他的額頭就沁出了細密的汗,身上都有點出汗,整個人就像是坐在火堆旁,溫度一個勁地攀升。
空調遙控器在臥室,裴玨不大記得室溫,窺見夏然額頭的汗,主動問道:“很熱?”
夏然這藥抹得心不在焉。
很熱,嘴唇有點乾的他舔了下唇,聽見裴玨的聲音,他茫然地抬起頭,“什麼?”完全沒聽進去裴玨剛才說了什麼。
裴玨的視線裡,夏然的嘴唇一張一合,唇瓣水潤,臉頰殷紅。
裴玨抓過邊上的T恤,放在腿上,語氣有點急:“藥是不是上好了?”
並沒有注意到裴玨突兀的動作,夏然低頭去看裴玨肩上的傷,“噢。對,快好了。”
這牙印,完整著呢。一部分在前肩,一步部分在後肩。
夏然往裴玨那邊挪了一點,替他把後肩的傷也給抹上。
隨著夏然的靠近,兩人的臉頰幾乎貼在一起。
從裴玨的角度,能夠清楚地看見夏然微垂的眼睛,以及長長的睫毛。
裴玨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好了。”
夏然才把藥給抹完,就聽見裴玨迫不及待地說了這一句。
這是下逐客令的節奏了。
夏然心裡清楚,以裴玨的性格,能夠答應讓他來他房裡,還讓他給上藥,已經算是打破對方的社交距離,一點也不在意裴玨“趕人”的態度。
何況這會兒他自己也急著想走。
該交代的還是要交代清楚:“先暫時抹個幾天,看有沒有用。如果這要不管用,我就再跑一趟醫院。剩下的這個內服的藥,膠囊早晚各一次,藥丸一天三粒,溫水送服。這藥我給你留這,我就先回去了。裴老師早點休息。”
“嗯。”
裴玨坐在沙發上沒動,攥著T恤的手背泛著青筋。
夏然隻當裴玨沒有送客的習慣,他這會兒自己也心亂得很,也就沒在意,跟對方有些倉促地道了聲“晚安”後,就出去了。
夏然是背對著裴玨起身的,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
用房卡打開房間,夏然腳步匆匆地去了洗手間。
夏然在十八九歲、二十出頭的年紀,喜歡自己玩。
後麵出於好奇,還買過一些玩具,就更喜歡自娛自樂。
最近幾年玩的時間少了,工作忙,壓力也大。
不過因為都是自己玩,他對自己的點也很了解。
往常隻要看個片,或者是自己腦海裡把喜歡的類型給過個一遍,基本就能弄出來。
這回竟然都能沒管用。
夏然不信邪。
手都快起火星子,就是出不來。
操。
紙巾都抽了,放了個空炮,子彈沒能射出去。
忙活了半天還啞火,夏然煩躁地在心底爆了句粗口。
身上都是汗,夏然索性衝了個澡。
沒帶換洗的衣服,擦了擦身體,回到臥室,伸手去拿掛在衣櫃上的睡衣。
睡衣已經從衣架上脫離了一半,又給放了回去,手打了個轉,拿了件白T——
那天在車上,他把汽水灑身上,臨時換的裴玨的那件T恤。
T恤已經洗過,酒店乾洗的,很乾淨。
夏然把裴玨的衣服給套在身上。
裴玨的衣服應該比他大了一個碼,棉質的衣料,穿在身上很舒服,就像是情人最溫柔的擁抱。
忽然猶如站在火山口,夏然握住自己。
他深航的溫度逐漸升高。
白色的T恤澆上火熱的赤灼。
…
關門的聲音響起。
腳步聲遠去。
夜色裡,任何一點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
比如隔壁房間,關門的聲音。
裴玨的呼吸急促,他的忍耐已然瀕臨極限的邊緣。
拿開身上的T恤,把手放在自己的收緊繩上。
裴玨不是重|欲的人,他是一個非常隨遇而安,一直都過著低欲|望的人。
這種低欲,不僅僅是對物質沒有什麼太執念的追求,對□□上也是。
娛樂圈是一個受到誘|惑非常多的地方,裴玨從來沒有被引誘過。
很多演員容易因戲生情,在他身上,一次也沒發生過,更勿論,對自己的對手演員產生感情,又或者是其他。
很多人都說他是一個天生的演員,對他來說,出戲就像是電影散場一樣,無論他在觀影時曾怎樣全程投入,一旦片尾字幕開始出現,他就會從所有的情緒中抽離。
入戲、出戲,對他來說就像是呼吸,是不需要任何技巧就能夠做到的事情。
但是僅僅隻是這個月,他就已經自己解決了四五次。
每一次,都是因為同一個人,在奔湧的那一瞬間,腦海裡出現的依然是同一個沈茵。
第一次跟夏然拍親密戲時,他以為是自己太過入戲。
後麵也有陸續有幾次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他依然以為等這部戲結束時就好。
晚上,在酒店。
沒有攝影機,沒有燈光,沒有對講機——
他卻仿佛置身在探照燈下,讓他清清楚楚地看清他自己。
“要不,我給裴老師上……”
夏然的聲音依稀響在裴玨的耳畔,明明原話不帶有任何旖|旎的成分。
他的手,仿佛觸碰到夏然纖細的腰身,他曾經拂過那裡肌膚的紋理。
掌心的溫度仿佛要燃燒起來。
裴玨身體驟然繃直。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後背倚進沙發,頭發被汗水打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