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誓約女巫(2 / 2)

年輕的騎士想到了糜爛的貴族拍賣宴會,傳說是東岸某位公主穿過的繡花鞋都可以隨便炒到上百金幣,何況是活生生的異國之花,艾爾德爵士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蒔蘿對這隻被無辜牽連的馬兒懷有愧疚,這附近有大片的草原,也許還能找到好心的主人,反正怎麼樣都比一個情緒管理失控的瘋子好。

她開心地放走黑馬,轉頭就看到穆夏沉默地盯著自己,銀色的鎧甲讓他冷得像塊冰。

月神是動物的守護神,隻要在月女巫手下,哪怕是最頑劣的烈馬都會乖乖垂下腦袋供女巫差遣。蒔蘿都快忘了她正被一個銀騎士看著,趕忙指著地上所費不貲的金線馬鞍和寶石馬籠。

“這、這些東西……是那個人的。”她慌亂轉移話題。

看少女一臉無辜,穆夏忍不住破功一笑:“馬也是呢。”

碧綠的瞳目彷佛解融的夏草,少年的笑容乾淨得像剪下的陽光,蒔蘿突然沒有那麼害怕了。

她張口就胡扯:“我想他不要那隻馬了,我們那邊人不養的動物就會放生。”

穆夏以為她餘悸猶存,不由得解釋:

“他是森倫堡堡主的兒子,瓊斯鎮是他們的領地。鎮長說他對瓊斯鎮的傳聞很感興趣,還說他以前是一個溫和體弱的孩子,自從他從拜佛勒庭遊學回來就變了許多。今早他才剛責罰了一位洗馬童,差點沒把人打得半死……”

聽著少年利索地掏光對方身家資料乃至家醜,蒔蘿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他看上去年紀很輕,卻早已經被教會打磨成一把利刃,她果然還是不能大意。

前有可疑的黑狼,後有磨刀霍霍的銀騎士,還有時不時冒出來一個討人厭的封建貴族,恩,活著真難。

“有人說過……妳是個很特彆的女孩嗎?”

穆夏突然一句問話,蒔蘿下意識回:“你是說從蘋果樹上掉下來嗎?”

“不是、我不是指那個……”

少年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苦惱,蒔蘿有時候真搞不懂這位騎士先生,先前還冷得像把劍,剛才又笑得像暖陽,現在白皙的臉龐卻映紅了夕陽。

天空光影幻變,逐漸西移的太陽宛如熟豔的漿果,倒映著湖泊被釀成一壺甜紅的醬;對岸聚集的羊群像極了軟綿蓬鬆的雲糖,似乎隻要隔空捏起來沾醬就可以一口吃了。

蒔蘿盯著落日美景,試著分心。

“也許妳是對的,自從第一眼看到妳從蘋果樹掉下來,我就很難將目光從妳身上移開。”

穆夏說話又快又小聲,像是在期望她聽不懂,蒔蘿聽到盔甲碰撞聲,她心一悸,說是害怕,卻又不完全是。

這裡的人是不是隨便開口都能唱出一段十四行情詩?

然後她眼睜睜看著銀騎士對著自己單膝下跪,漆銀的鎧甲沾上泥濘,有什麼堅不可摧的防備被鬆落下來。

“我無法再放任你不管,尤其是現在這麼危險的處境。”

她明知故問想轉移話題:“ 會有什麼危險?你是說那些嚇小孩的故事?”

穆夏微微抬頭,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凝重,沉如深潭。

“我也希望那是故事,但截至昨晚為止,已經有三個旅人無故無蹤,我的好友羅素,一位前來調查的青銅騎士也下落不明。”

少年騎士將劍放在地上,用右腿單膝跪地,左手按在左膝蓋上,像是在跪拜一尊不可侵犯的女神像。

“我並不想乘人之危,聖殿的教誨也不允許我懈怠職責,但在至高神的見證下我不願昧著真心遺憾終身。是我將妳帶入這個危險之境,而妳又是那麼聰慧敏銳的女孩,所以我想在這裡請求妳的允許,請妳不要遠離我,直到我能確保妳的安全。”

蒔蘿感覺自己的臉也被曬得有點熱,這家夥太正經了,在某方麵來說無懈可擊,她反而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他。

年輕的騎士抬起頭,碧澄的眼眸就像騎士裝飾在劍柄上的祖母綠,閃爍著信仰、忠誠的光芒。

“請妳允許我守護在妳左右,若是我對妳有任何踰越之矩,我以至高神名義啟誓,我立刻以此劍自裁。”

【是否接受祝福〔騎士誓約〕?】

蒔蘿:孩子醒醒!我是異教徒阿!

作者有話要說:  奶茶最近在追洛基,大概是心得如下(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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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死了,洛基活了,洛基變女人了,洛基愛上自己了,洛基每個禮拜都在給我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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