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類和蜘蛛的悲歡並不相通。
克洛伊:【我懂!我繡妳的名字!】
蒔蘿:我%@#%#@
老修道女正等著外麵的仆婦來開門,身後的少女突然害怕地拉了拉她的衣袖。
她指向白楊樹,一臉膽怯:“這張蜘蛛網好大好可怕,羅莎莉小姐最不喜歡蜘蛛了,沒有仆人來清掃嗎?”
老修道女好笑地扯回衣袖:“所有仆人都和妳一樣,被關在聖堂等待審判,自然沒人來打掃了。羅莎莉小姐還在塔內靜養,也不會看到這種可怕的東西。”
蒔蘿一臉失落。
老修道女見女孩不但虔誠又天真,忍不住安撫道:“那些男人認真起來,就忘了女孩子都是中庭最嬌貴的玫瑰。放心吧,我這幾日都看在眼底,隻要妳足夠虔誠,至高神最後終會證明妳的清白,妳萬不能忘記時刻禱告。”
少女一聽立刻露出笑靨,她當然不是在為對方的信任高興,而是單純為對方口中的話。
克洛伊對著老婦咒罵:【我會去她房間,鑽進她的靴子,裡麵會結滿一堆臭蟲,看她的至高神要怎麼幫她舔/腳療傷!】
笨重的橡木門悶聲打開,蒔蘿躲過一劫,二人進去,卻不想和裡頭出來的人撞個正著。
“萊斯特夫人。”老修道女不卑不亢。
萊斯特夫人與蒔蘿對視一眼,令蒔蘿欣慰的是,對方看起來不像熬了一夜的人,她眉眼有著藏不住的喜悅,想來羅莎莉經過一晚的修養,人已經恢複不少。
“我需要帶疑犯下去清洗,聖堂不容許臟汙。”老修女解釋。
萊斯特夫人眼睛一亮,立刻附和:“蒔蘿小姐是泰蘭若瓦城貿易官夫人的侍女,我一直都是以禮相待,隻是現在沒有仆人燒水,隻有冷水……”
老修女不以為意:“越是刻苦,就越能證明疑犯的堅貞。”
如若蒔蘿還有些抱歉克洛伊之後的小報複,那現在,她很希望克洛伊能在靴子裡再加幾隻蜜蜂,越特馬痛苦,她就越虔誠不是嗎?
就連萊斯特夫人也維持不住笑容:“妳要一個迎接月事不久的年輕姑娘洗冷水澡?”
老修女不以為意:“她若是清白,冷水自然傷害不了她。”
萊斯特夫人眉目一挑,蒔蘿眼見不好,立刻上去打岔: “我隻想在清晨禱告前準備好乾淨的儀容。”
她用眼神安撫萊斯特夫人,對方為難了一瞬,最後還是明白地點點頭。
“萊斯特大人要在今天清晨準備前往紅橡島,神律說,丈夫需要服侍時,妻子必須立刻隨傳隨到,萊斯特夫人還是不要久留此地比較好,”
萊斯特夫人冷淡道:“我本來打算留下來照顧蘿莎莉,等晚一點就和克拉克家的孩子一同過去,隻是他們的馬似乎因為昨天的變故,吃壞肚子病懨懨的。妳放心,我會與我丈夫一同行動。”
蒔蘿握緊拳頭,聽著她們的對話。
吃壞肚子的馬?嗬嗬,人狼越接近滿月之夜就越像狼人,獵狼犬能嗅出他們的氣味,一般家畜都不敢靠近,更彆說讓他們騎乘。
這些人狼放棄做人還不久,完全無法應對這種小變故。蒔蘿微微鬆一口氣,她早早就算計到這點,知道自己還有些時間布置,也幸好萊斯特夫人沒跟上去。
老修道女讓蒔蘿自個上樓,她在樓下等待。蒔蘿懷疑她是想對著塔頂那扇美麗的鐵窗祈禱,晨曦的光讓繁麗的花紋如聖堂的玻璃花窗栩栩如生。那很好,這代表她有足夠時間獨處。
蒔蘿一上頭,就迫不及待去找蕪菁。
羅莎莉如她所料,少女還在昏睡,但氣色已經好了不少。蒔蘿一開房門,就抱了滿懷的鵝毛,蕪菁熱情地迎接她。
“噓。”
蒔蘿回到自己暫居的客房,房內備有橡木做的大澡盆,蒔蘿將縮小進口袋的櫥櫃放大,便拿出她的小銀杯,用蜜蠟燒了一小杯水,然後通通對著澡盆傾倒。
汩汩的熱水不一會就注滿底麵,蒔蘿將杯子斜斜靠著,確保熱水源源不絕。
我可真是一個小天才。蒔蘿聽著熱水如自然湧動的溫泉,心底美得不行。
月神的銀杯賦予液體源源不絕的屬性,日後要泡個牛奶浴還是葡萄酒浴都是輕而易舉的享受。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
蒔蘿從櫥櫃拿了一個防狼香包,拆開綢布,讓迷迭香、麝香、月光草等所有狼人厭惡的草藥混合著熱水下浴。
蒔蘿隨手將那顆蘋果擱在桌上,她不信,之後穆夏用鼻子對著她,還能再誇讚她有多麼迷人多麼芬芳。到時候,她就不是他最愛的薩夏蘋果酒,她會是每個狼人的裹腳布噩夢。
趁著熱水注滿的時間,蒔蘿深吸一口氣,終於有時候打量昨晚一趟的收獲。
身上的銀袍無聲落地,少女沒有在口袋摸索太久,她摸出了東西──
這就是青女神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