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蒔蘿妳對我也很壞啊……”少年委屈到一半就停了,因為對麵的人眼底沒有淚意,隻有殺氣。
“我們的武力值能相當嗎?你隨便拉我的手臂,我就骨折了吧?”
蒔蘿憤憤道,這就是信任的問題所在,月女巫來不及開櫥櫃,狼一口就能咬掉她腦袋。
狼騎士歪歪腦袋,模樣無辜,卻藏不住那絲頑皮的挑釁:“怕我傷到妳,那妳還凶我?”
我就凶你了怎樣…..蒔蘿本來想嘴回去,卻突然意識到什麼,她住了嘴。
“羅素說過,沒有人會相信一隻野獸。”
少年垂著淺色的睫毛看她,像是在看什麼費解的難題,眸底閃動著細碎的金光:
“我真的搞不懂妳,明明怕我,卻又信任我。”他輕聲道。
蒔蘿放棄了,從各種方麵上。她聳聳肩,嘴硬回去:“我也搞不懂一隻狼,他到底是一個喜歡我的人,還是隻是一隻被香氣吸引的動物。”
這次穆夏沒有生氣,反而笑了:“也許我們一起可以找出答案?”
如果我能活過明天的話。蒔蘿想,如果真的活下來,她這個命也是鈦合金的硬度了,到時候她才一點都不怕這隻小狼。
“那我們還要見麵嗎?”穆夏又進一步了。
蒔蘿抬頭,窗口的陽光在他發梢閃爍,白銀的鎧甲有著月光的無瑕,這位狼騎士有著最光輝真摯的容貌,就算真的哉了,那也是理所當然吧?她不是一開始就相信他,而是想要相信他,想要毫無顧忌和他在一塊。
也許,她一直將對方當作人類吧?隻是一個長著爪子和尖牙的麻煩人類。
沒等蒔蘿開口,穆夏不安地解釋:“吃掉一顆蘋果我不會想念那顆蘋果,但如果再也見不到蒔蘿妳……”
他頓了一下,又深吸了一口氣,像是想到什麼難以忍受的景象。
蒔蘿歎一口氣。雖然這家夥還是繞不開蘋果,但起碼他明白了,也願意去證明了。
就當是世界末日前的約會,答應他,也許可以再見,也許一彆就是永遠,沒有責任,隻有這一瞬間的承諾,最起碼不要留有遺憾。
蒔蘿正想開口,對方卻像是怕聽到拒絕,又自以為是補充:
“而且蘋果很多顆,蒔蘿隻有一個,一個就沒了。”
蒔蘿:……我想,你還是少說話吧。
-
儘管說開了話,穆夏還是一如既往的固執。
“為什麼不能放我走?”少女凶巴巴的聲音在石室回蕩。
“蒔蘿,我隻是騎士,聖堂的審判權是聖道師掌管,他們懷疑有女巫作祟,我隻能奉命行事,何況現在看來,監牢絕對比外麵安全。”
終於和喜歡的姑娘互通心意,穆夏變得極有耐心,小心翼翼解釋。
“喔,這看起來不像監牢,比較像棺材。”
蒔蘿指著牆上一個隻夠放進拳頭的通氣孔,室內暗得不象話,彆說陽光了,就連風聲也聽不到,這就是她的新牢房。
穆夏目光閃避辯解:“暫時沒有其他空房,隻有這一間…….”
“是、是,我在這裡很安全,你放心了吧?”蒔蘿微笑將他送出門。
恰好走道另一端有腳步聲,穆夏隻能匆匆留下一句:“蒔蘿,等我。”
蒔蘿含糊地和他道彆。她盯著少年離去的身影,像是想再多看幾眼,卻又強迫自己轉頭不去看。
蒔蘿打量了新房間一圈,她立刻趴在地上,很快在牆角找到老鼠洞。
行!
她將從口袋拿出的櫥櫃變回原本的大小,拿出那條地毯掛毯,平鋪在地上,再來是契約,蒔蘿研究上麵的文字,一字一句都不能漏看……
“嘰!”
奇異的異響像是有什麼堵住了一個洞?
蒔蘿抬起頭,看向唯一的通風孔,隻見有什麼在孔中抽動;一隻小麻雀半個身子鑽入通風孔,小巧的腦袋東探西探,似乎想往房間內確認什麼。
克麗緹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