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明天早點的時候能見到幾位尊貴的女士。”穆夏委婉地留下再見的邀約。
少年瞇起靈貓似的碧眸,不忘伸出魔爪拍了拍地上的老犬:“還有這位儘忠職守的獵狗,牠會和布萊克玩得很開心的。”
蒔蘿無語地看著瑟瑟發抖的老獵犬,怎麼感覺那狼爪子其實是往自己腦袋上拍,明天早點……意思是讓自己彆急著跑是吧?
幾人愉快地道彆,穆夏作為宴會的主人很快就回去了廳堂,一點留戀也沒有,毫無破綻,毫無死角,精湛的演技叫蒔蘿歎為觀止。
如若不是使魔契約的感應,小狼焦躁又氣憤的情緒一直刺刺麻麻傳來,她都要以為對麵人是穆夏的雙胞胎哥哥,看來LV89不隻是點在武力,還點在外貌、智力各層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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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走上居所的塔樓,遠離喧嘩中心。
瑪麗姑母還不忘剛才的事,擺出過來人的身分,對蒔蘿苦口婆心:“想必你聽過霍爾卓格的名聲,穆夏大人的確年輕有為,但聖堂的銀騎士大多終身不娶,將一切奉獻給信仰。那位紅騎士,裡奧大人並非真正的銀騎士,才能得來穆夏大人這麼一個優秀的孩子,就是不懂他為什麼同意讓長子被認命為銀騎士……”
瑪麗姑母越講越在興頭上:“也許裡奧大人會施壓聖堂,以前也是有過銀騎士娶妻生子的先例,但在一切有個定論前,千萬不要太快交出自己的心,除非妳真的有把握能成為這個男人新的信仰,非妳不可。”
“其實不是妳想得那樣……”
“是、是,妳還心有疑慮,這很好,正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該有的心態。”
瑪麗姑母慈愛地拍了拍她的手:“世人總說女人驕傲多疑,但如若不是男人的愛情比夏天的朝露還要脆弱易碎,我們又何必用懷疑和猜測去考驗他的愛情呢?與其浪費歲月去嗬養一顆脆弱的珍珠,那還不如一開始就要最好的、用最美的寶石來點綴自己,愛情隻應該讓女人變得更耀眼,而不是讓妳變得脆弱。”
不過她還是感歎:“雖然有待考察,但那可真是一個標致的孩子。”
是一隻漂亮的毛孩子,現在還急需順毛。蒔蘿放棄抵抗,在心底糾正。
”
注意到少女的心不在焉,一回到寢室,瑪麗姑母帶著莉莉睡,很貼心地留給蒔蘿個人空間。
之前在綠仙女那裡清洗得連腳趾頭縫都夾著花瓣,蒔蘿也就簡單梳洗一下,抱起大白鵝躺回床上,試著屏除所有雜念。
窗外的月亮覷起狡黠的貓眼,點點銀輝落在床頭前,彷佛積了半床的霜雪,蒔蘿從袖口抽出那條銀蛇,將牠放在月光下,直至每一寸鱗片照得閃閃發亮。
月桂好奇地在四周打量,蒔蘿無下顧及它,她拿出那隻紙鶴,小心翼翼拆解開來。
一枚不起眼的銅幣掉了下來,透白的紙張上什麼也沒有,蒔蘿心下一陣失望,月桂卻拍著翅膀湊近一聞。
【有甜甜的味道。】
少女靈機一動,她端起燭台,從紙張的邊角開始熏烤,直至烤出焦褐色的糖漬:
水池。
蒔蘿死死盯著熟悉的糖字,這是以前小女巫們背著大女巫玩的密碼暗語。
她撿起床上的硬幣,中央的女人鑲像很眼熟,蒔蘿想起玫瑰廣場上有一座女王噴泉池,無數人在那裡投幣許願。
維拉妮卡在那裡等著自己嗎?
【救救貝姬。】
月女巫看向聲音的方向。蜷曲成一團的小蛇已經恢複活力,在月光下宛如一條鑲著翡翠石的銀鏈。
“托爾客,發生什麼事了?貝姬呢?”
【我們被背叛了。】
托爾客絲絲吐信:
【我們被魔女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