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第一百二十九章 狼首女巫 引狼入室。……(1 / 2)

其實不用精靈提醒, 蒔蘿敲了敲有些混亂的腦袋,她抬頭看向一臉無辜的少年,這就是名副其實的“引狼入室”吧?

但誰叫這是穆夏, 而且就像本人說的,這是他的城堡,蒔蘿也做不到直接把活生生的家夥踹下窗台。這可是三層高的塔樓啊, 就算是狼人,骨折也要花上半天時間恢複……

許久不見少年,穆夏看起來似乎又高了些,他身穿一身寶石藍的漂亮外衣,袖口有精美的刺繡, 頸口係一圈純白的貂毛。金發碧眼、華服昳麗的美少年利落地翻窗而入, 完完全全就是從故事書的扉頁竄出來的王子,而高塔上也的確有一位美麗的姑娘在等候, 隻可惜與小鳥依人的公主恰恰相反,那是一個牙尖嘴利的女巫。

“有事快說!月女巫都在這裡, 她們沒有親自砍下銀狼王的腦袋已經很不爽了,你就這麼急著要把自己送上門做見麵禮嗎?”

起床氣不好的少女壓低聲音恐嚇, 做出一臉凶相。

但這點裝腔作勢可騙不過狡猾的狼,穆夏聽出她話中死藏死掩的憂心,不由得語氣溫軟:“我擔心妳,我已經好幾天沒看到妳了。”

在對方沒有察覺的間隙, 小狼偷偷動著鼻子,細嗅著空氣中的浮動, 沒有血味,沒有受傷,她身上還有著恍若沐浴過的檸檬清香, 很奇怪,令人懷念,叫凶猛的野獸不由得放鬆爪牙。

蒔蘿知道自己昏睡了好幾天,她重新打量穆夏,這才發現他雖然打扮得貴族小少爺的模樣,但身上有些狼狽,臉頰蹭了些灰,金發被風吹得卷曲亂翹,其中還夾著一片枯葉。

難不成這幾天,這位王子殿下被結界擋在外麵,都在學蜘蛛人在城牆爬上爬下?蒔蘿想象那個畫麵,又看著一臉傻笑的穆夏,都想直接叫安柏來把這隻癡漢狼帶走,依法送辦。

安柏,一想到安柏,恢複的記憶就像發癢的傷口,一路延伸至手指,蒔蘿看著自己的手,剛才那層結界隻比泡泡堅固一點,戳下去,微微刺痛,像是玫瑰的荊棘……一個念頭飛逝,少女腦中彷佛閃過剛才那道燦爛的電花。

“你是不是早就被月女巫發現了!”蒔蘿緊張地將他拉離窗口。

虧月之夜已經是四天前的事了,此時的月亮覷起彎鉤狀的眼眸,無聲安靜地窺視一切。

她了解安柏,女人生性散漫,從不會浪費力氣,更彆說把自己當成瓷娃娃保護。現在魔物潰散,女巫大舉進駐薩夏,蒔蘿四周還有無數女巫看護,但那層阻隔穆夏的結界明顯是出自安柏的手筆。

唯一可能,便是安柏清楚知道緋壁堡──這座屠狼英雄殿根本不安全!

蒔蘿發現有太多苗頭在自己沒有察覺時就在暗處悄悄發酵,

那晚安柏是最後趕來的女巫,後來蒔蘿才知道對方選擇先去追擊銀狼王,但西裡斯那時候正乖乖落入穆夏的陷阱,外麵沸沸揚揚的是霍爾卓格的騎士子承父業斬下狼王的腦袋,蒔蘿從未想過,他和安柏會就這麼湊巧撞上了。

蒔蘿想起安柏的眼眸,和穆夏一樣,純粹的綠,強大的魔力如醞釀在地下的翠玉。

她看出穆夏的身分了?但安柏怎麼可能不下手?要是她知道穆夏是自己的使魔……

蒔蘿感覺一顆心臟沉入胃袋,想起方才她輕鬆破除安柏的結界,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半神的力量,哪怕一根手指都已淩駕育曾經敬畏的女士、甚至是所有女巫之上,但女孩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她不想穆夏死,更不想和安柏或是任何月女巫對上。也許是破碎的記憶作怪,她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那無助的時刻──小女孩抱著一隻小狗,在女巫村躲躲藏藏。

“我不怕她。”

大概是蒔蘿的臉色太難看了,穆夏突然出聲。

“我不怕西裡斯,不怕魔女,哪怕今天是國王還是女王也一樣。”

少年笑容不減,他理了理藍色的襯衣,金色的袖扣閃閃發亮,穆夏態度是這麼理所當然,疏懶的眉眼不自覺透露出人類貴族的傲慢。

他並非是特意在安撫蒔蘿,而是真的打從心底沒把安柏、或者所有月女巫放在眼底。

且不說西裡斯是他親手所殺,光是從銀狼王那裡吸收的狼群和魔力就已經讓他非同以往,如今的黑狼王可不是隻知道廝殺的野獸,他明麵上也是一個有貴族身分的人類,掌管一整座城的生死,如果那些月女巫真有辦法,也不會和西裡斯頑纏多年都分不出勝負。

那個叫安柏的女巫身上或許有些說不出的古怪,但穆夏可以很肯定如今的自己可以輕輕鬆鬆宰了對方,當然,他知道這種話絕對不能在蒔蘿麵前說出來,隻是野獸的好勝心不允許他有任何退縮。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連神也不怕。”

少年眉眼璀璨,笑容足以令任何女性都喘不過氣,這是一個意氣風發的騎士對心儀的少女許下的真摯承諾。

當然,他看不到憋笑憋到快暈過去的月精靈。

新晉女神.蒔蘿:……這是要反了?

“你當然不怕她,穆導。”少女皮笑肉不笑:“你天不怕地不怕,傳說中的銀狼王和魔女都被你一出戲導得團團轉不是嗎?”

不提她都忘了,穆夏瞞著自己在外興風作浪好不快樂,要是讓安柏知道這是她的使魔,彆說穆夏,自己也難逃一劫,蒔蘿燉狼肉鍋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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