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第一百九十四章 馴化女神 你是小狗……(2 / 2)

穆夏沒有說的是他惱恨的從不是蒔蘿,而是夢境中那隻卑賤又愚蠢的生物。

那種自尋死路的衝動就像是被馴化的狗,哪怕被主人活生生打死也不肯移動半步。在少年脆弱的外表下,黑狼咬牙切齒,決不會承認。

蒔蘿沒有發現穆夏的異樣,兩種力量正拉扯著她的身心,起伏的心跳讓少女生出一股擁抱對方的衝動,想抱著穆夏告訴他這裡沒有陷阱,她就在這裡。但冰冷的理智卻告訴月女巫在等等,等對方說完,等狼露出破綻,等待馴服的時機。

穆夏低下腦袋,與她對視,輕輕自嘲道:“我已經不知道是誰對誰錯了,但至少妳是一個很好的獵人,讓獵物心甘情願自投羅網。”

唉,充滿惡趣味的流星女神。蒔蘿什麼掙紮都沒有了,她隻惱恨那段空白的記憶:“我還是那句話,什麼都不記得,我沒辦法給你答案。”

騎士溫柔的目光描繪著心上人的眉眼:“也許……可以想想辦法。”

“想辦法?”

“就像上次啊,記得嗎?”

沒頭沒尾一句讓蒔蘿一頭霧水,倒是一團失去方向的風突然吹得她鬢發亂飛,也打斷她本就亂糟糟的思緒

“記得什麼?”她趕忙撫平亂翹的發絲。

穆夏沒給她答案,隻是伸手拉起少女鬥篷的兜帽,替她擋風,卻也將二人的視線困在了狹小濃鬱的空間;暖澄澄的狐毛、紅絨絨的薊花,連同午後的空氣也是溫潤的糖金色。

溫度在上升,氣息在湧動,蒔蘿恍惚間又聞到了那個味道;麝香、蜜和一絲絲的腥氣,像是吃飽喝足的野獸泄出饜足的喘息。

穆夏的聲音輕得像一個吻:“上次也是,蒔蘿要不要多碰碰我……也許可以想起什麼?”

蒔蘿恍然大悟,迫不及待伸出手。

瞳孔一跳,少年呼吸錯了一節,立刻摀住腦袋兩側,悲憤抗議:“不能耳朵!”

少女的手停在半空之中,黑眸帶著晶亮的笑意:“你不是說要我碰碰你嗎?”

好你個魔物崽又想玩魅惑,現在可沒有絨毛和尾巴給你加成啊。

好獵人是不會中同一個陷阱兩次,穆夏察覺過來時也已經晚了,狼的傲慢自大親手把自己送上門了。

女巫都有一雙危險的手,蒔蘿的手也一樣,輕巧白皙,指甲印著柔粉的月牙,草藥的芬芳縈繞每一節指腹,指尖彷佛也開著花,一對比少年的手掌脆弱得像隻小白兔,一把就能捉在掌心。

但狼領教過它的厲害,它可不想在光天化日下變成發/情的動物。

上一秒滿身魅惑香氣的魔物現在一臉堅貞不從:“不要這裡。”

“那我該碰哪裡?穆夏希望我碰哪裡?”

在她視線下的耳朵尖得發紅,蒔蘿手也有些癢。

那晚要不是月精靈天降正義的一劍,她還沒進去女神殿,就要差點被這隻狼拐跑了。蒔蘿越想越覺得今天實在是個舊賬清倉的大好日子,不算白不算。

“這裡。”

寬大的手掌輕捧住少女的下顎,蒔蘿抬起眼,隻見穆夏的麵容沐浴在金色的午陽之中,眉眼每一寸都閃爍著年輕人蓬勃的英氣。陽光把他的頭發烤成奶油糖的金色。哪怕沒有那身巧克力的狼皮大衣,金發碧眼的少年依然有著叫人悸動的甜美。

“蒔蘿,我們一起想起來好不好。”

他捉住她的手,不讓白兔有逃脫的機會。

蒔蘿可以清楚看到他眼底盎然的綠,宛如透出熟金光澤的橄欖。月女巫傳說的惡狼黑得像焦炭,臭得像死老鼠,偏偏少女遇到的狼卻是用糖和血烤出來的,光看著他心底就翻攪著絲絲的甜蜜,又為那一絲危險的不馴輾轉難眠。

她還是失算了,因為沒有恐懼,所以喜歡少年的一切,無論是人還是狼。

穆夏捧起她的臉頰,輕柔的力道像是怕驚擾掌中的白鴿,蒔蘿可以清晰嗅到他身上安撫的麝香。

失焦的眼睛想尋找什麼,她胡思亂想著看向少年背後,粼粼波光映著大海似的晴空,大理石的神像學著鳥兒張開雙臂,看似包容一切,但聖女院的訓誡卻警告男女在至高神像前不得有任何踰矩行為,那是瀆神之舉。

“至高神……”

“管祂去死。”

大掌遮住少女的眼睛,不容許她絲毫分心,剝奪視線的感官可以更加清楚嗅到狼的氣息、感覺少年蓬勃清新的熱氣…….

唇上微微一濕,蒔蘿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的心臟停了,但很快第二下,第三下……

她沉默地撥開眼睛上的手掌。

“你在乾什麼?” 人生第一次,蒔蘿知道正常姑娘是要羞澀的,但她完全羞澀不起來。

她摀著濕漉漉的嘴,不敢置信地瞪著少年輕薄的唇下,微微露出的舌尖。

“你是小狗嗎?”

有人接/吻是舔人嘴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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