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終於在地下蘇醒,祂在不屬於此世之上;
祂的意誌就是祂的意誌,祂的願望就是祂的願望
我的宴會即將閉幕,我不會為此後悔。
請你代我,迎接那位至高無上的神吧。
她唱著那詛咒般的預言,忍著喉嚨刀割似的痛苦
“夠了。”
蒔蘿站起身,按住她的手。
“琵雅,妳的歌聲很美妙,這是我的報酬。”
一隻冰涼的銀杯放入女詩人因撫琴傷痕累累的手掌,暫時緩解了疼痛。
銀杯是當初月女神賜予的法器,也是最精純的月光魔力,蒔蘿特意保持原樣沒有將它融入神器,就像琵雅永遠記得大海的潮聲,她也永遠都記得自己是月亮的追隨者。
“敬兩位女神,還有琵雅,謝謝妳為我唱歌。”
海女巫驚訝地看著銀杯溢出糖金色的魔藥,誘人的香氣宛如上好蜂蜜酒,她不由得品嘗一口。
“女巫火。”琵雅目光柔亮,抿了抿乾涸的嘴角,露出一絲感激虛弱的微笑:“謝謝,現在我需要的確是勇氣,這是很優秀的魔藥,我的歌聲還遠遠無法相抵。月女巫,雖然我無法再為妳出聲了,還有什麼我可以為妳做的嗎?”
“有,讓我去見其他海女巫。”
琵雅震驚地看著她。
少女笑著眨眨眼:“妳無法說出口的話,由我親自去問她們,她們不也正在找我嗎?”
“這、這當然可以了,是的,海女巫都在找妳……”
女詩人立刻恢複了精神,雙目明亮:“我沒有問題,我可以立刻帶妳啟程!若是姊妹問起,就說我正好逮住妳了,她們就不會起疑了,然後十二隻……我是說,妳要現在出發嗎?”
蒔蘿瞇起眼看著恢複如初的海女巫,心底好奇是女巫火生效,還是十二隻海豚懸賞的動力。算了,不管怎樣,她還是習慣在詩人臉上看到活力和喜樂。
“越快越好,我記得綠仙女有些特殊的小徑,妳們海女巫也有吧?”
“當然了,我們深受大洋女神和她的兒女的祝福,大海為我們敞開最隱密的道路,季風為我們張開雙翼,人類的船隻隻能碰到海女神的衣袍,而我們是被女神親手懷抱著的……
琵雅頂著蒔蘿期待的眼神,說話聲卻越來越小:“但我們已經斷了和蔚藍港口這片海域的聯係,如果去找她們,我們必須先出海搭船到拜佛勒庭,大概……五天就到了?”
“五天?!”
蒔蘿差點就要暈過去,隻聽琵雅繼續說:“其實大概還要再七天左右,大女巫們正在舉行慶典,她們一直想召喚姬碼大人,所以這段時間我們居住的三角洲是隱蔽狀態,暫時不會對外麵開啟。”
琵雅不敢看蒔蘿的表情,她低下腦袋心虛地檢查豎琴,少女卻突然猛地撲上來,彷佛她就是秘盒裡的東西。
“妳說她們在召喚姬瑪。”
“是的,姬瑪大人是大洋女神的愛女,也是守護島礁的女神,海上榮光的化身,我們自然是她的信徒。”
蒔蘿喃喃道:“所以妳可以向她祈禱。”
琵雅微微皺眉:“我們一直在向她祈禱,但現在已經進入冬季,姬瑪大人帶著候鳥回去晴海避冬,她不喜被人打擾,連大女巫的呼喚都不理會,何況我……”
少女神祇露出過來人的微笑:“那是因為妳不懂技巧。”
琵雅:???
蒔蘿沒有急著解釋,隻是在女詩人耳邊低咕了幾句話,琵雅的表情從疑惑到震驚,然後是深深的敬佩。
“蒔蘿女士,妳不隻是一位強大的女巫。”琵雅眨眨眼睛:“妳也許有做詩人和戲曲家的天賦。”
蒔蘿欣然接受她的讚美,女詩人之前唱的英雄加貝爾自己正是撰稿人之一。
“那就開始吧。”
琵雅點點頭,手下輕輕一揮,豎琴便重新拉出閃亮的銀弦。
手指撥弄出流水般的樂曲,海女巫虔誠地閉上眼睛,她下意識就要像以往一樣念出讚頌語,但聽到少女咳嗽一聲,她很快意會過來。
蒔蘿聽著女詩人的琴聲,一顆心還是有點懸浮。那可是連安柏都甘拜下風的姬瑪,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捉得住生有雙翼的她,自由如風的半神,明智的晴海魔女怎麼可能會上鉤…….
月精靈拍拍翅膀,拉了拉女神的頭發提醒:【神器響了,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