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計謀都成了不自量力的笑話。
路琛有些茫然無措的看著自己被折斷了的腳腕。身上不斷傳來被撕咬的痛感。
好不容易有了想要的東西,怎麼能就這麼死在這裡?
他還不能死…死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得活著。
路琛忽略掉身上不斷傳來的疼痛,掙紮著往那透著一絲光線的縫隙處爬去。
小怪物就這麼悠閒地看著他狼狽淒慘的往外爬,再在對方即將爬出去的時候又惡劣的扯著他的頭發把他又拽了回來。
拖回來前,它還有閒心看了眼那一直跟在飼主身旁的直播攝像頭,遣出一根血管,朝它噴吐出粘稠的血液,徹底遮蔽住它的視野。
路琛又被拖回到小怪物麵前,他的頭發被抓在那有人形卻完全沒有人性的怪物手中,頭皮緊繃,被迫仰起了頭與它對視。看著對方眼中不加掩飾的惡意,他心底湧上了一種深切而無力的絕望感。
小怪物並不急著吃掉這個盤中餐,它非常享受獵物被吃掉前拚命掙紮尖叫逃竄的樣子,這總是能讓它感到非常愉快愜意。
可眼前這個獵物和以前的都不一樣,他太安靜了,哪怕被絞斷了骨頭都沒發出什麼聲音,隻有極低的呼吸聲,讓它感覺有些癢,一點也不愉快。
想到這裡,小怪物不滿的在他的傷口處碾了碾,試圖讓他發出更多聲音。
“想要我不吃了你,那你得更努力一些。”紅發少年張開嘴,他的聲音不斷變換,像是無數人類嗓音融合而成的電子音,悅耳卻冰冷毫無感情。
路琛不明白它的話是什麼意思,努力?要怎麼努力?他有些茫然的看著它。
“叫幾聲聽聽。”它好心的提醒他。
“…”路琛向來是個擅長忍耐的人,讓他忍著不出聲他能做得很好,但要讓他大聲叫喊那真是有點難為他了。
小怪物俯下身,滾燙的身體貼在路琛背脊上,它伸出染滿了鮮血的利爪在路琛脖子上又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在他耳邊輕聲威脅道:“不然我就直接割斷你的脖子。”
路琛閉上眼,低低的說出一句:“…痛。”
小怪物很不滿意,“蚊子叫嗎?大聲一點。”
“…”然而這次路琛無論如何都不肯再出聲了。
小怪物撇撇嘴,伸出尖利如同鷹爪的指尖,直接/插/進他唯一完好的左腿中,並一路往下劃出一條深深的血溝。
他終於控製不住的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生理淚水蓄滿了他的眼眶。那一向沉穩安靜的青年此刻顯出幾分仿徨無助來。
見他爬也爬不動的可憐樣子,小怪物終於大發善心的鬆開了桎梏住他的血管觸手,眯著眼心情很好的笑了起來,“早這麼乖不就好了。我喜歡聽你叫~”
路琛彎下腰將自己埋在臂彎間,將所有聲音細細掩埋住,隻溢出零星幾聲低沉的喘息。
他感覺自己的耳邊嗡嗡作響,渾身上下哪裡都疼,全身骨頭都好像被碾碎了似得,也許內臟也破裂了吧。他費力地睜開眼睛,眼前一片猩紅,他的意識有些混沌,有些分不清是血液浸入了他的眼睛還是周圍確實就是這樣。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流逝,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死。
勉強緩過來一口氣後,路琛聚集起自己的所有力氣打開麵板,點擊了治愈劑的圖標。他有些慶幸自己之前沒有使用掉這30天才能使用一次的珍貴藥劑。
小怪物並沒有打斷他這極為緩慢的動作,隻是好整以暇的在他麵前看著。
一管藍色的液體緩慢的出現在路琛麵前,他迫不及待的打開喝了一口,藥劑浸入口腔的同時,身上的傷口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
但他的處境卻並沒有因為這管藥劑變好,反而變得更糟糕了。
等到他好不容易恢複了一些,那小怪物才再次撕咬起他的身體,像是把他當成了一個好玩的玩具、一種會不斷再生的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