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沒有像之前那樣故意避開鏡頭,而是讓那兩個魚頭人逐字逐句的將霧島的故事在鏡頭前講清楚。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灰黑色的海水聚在一起形成一個模糊的黑色淤泥狀的東西。
在它爬上岸的同時,血與肉像絲線一樣隨之從地麵蔓延,延伸到它身上,最終凝結在一起,構成一個穿著黑袍的人。
他光著腳走在岸上,留下一個個紅色的血印。
路琛再次來到米嘉麵前。
他看了眼米嘉身邊的兩個魚頭人,“看來你已經差不多摸清楚這個世界的劇情了。”
米嘉點點頭,“這個遊戲場很眼熟。把戴著項圈的低級客人換做求生者,把獵犬號上看戲的高級客人換做高階生命。就好像是個迷你末日直播間。霧島的勝利者成為高階客人後雖然獲得了壽命和更多的權限,但也失去了作為人必須要有的靈,隻剩下了肉和魂,隻能永遠被自己的欲望驅使著自我。”
“鯨魚座做出這樣一個遊戲場是為了什麼?”他意有所指的看向攝像頭,“我想場外看著的觀眾應該比我更清楚。”
他關掉滿屏的彈幕,朝路琛招招手,“都吃乾淨了?”
“還差兩個。”
“...唉,我好不容易喂熟的小花和小綠。”米嘉有些遺憾的轉頭看向身後那兩個無知無覺的魚頭人,“好吧,送你了。”
路琛看著那兩個魚頭人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取名就隻會取這兩個嗎?這兩個明明不花也不綠。”
“我愛叫啥就叫啥。”
“...行吧。”
魚頭人很快成為了人頭浪潮的一部分。
吞噬了那兩個海德拉之靈後,路琛看向鎮子中央的燈塔,“隻剩下魂了,它在燈塔那裡。”
那裡仍然亮著燈,像巨獸的眼睛,透過灰蒙蒙的霧氣靜靜注視著下方的島嶼與島上的生靈。
“那走吧。”米嘉朝路琛伸出手。
路琛見狀微微愣了一下,他很少主動朝自己伸出手。他回握住米嘉的手,兩人一起走向燈塔。
“你當時為什麼不怕我?”走到一半,米嘉突然問他。
路琛想了好一會才意識到他是在說初次見麵的時候,“眼鏡掉了,看不清。”
“…”這個回答讓米嘉有點意外,“那後來看清了,害怕過嗎?”
“看久了以後感覺其實還挺好看的。”
這個回答顯然很合米嘉心意,“不錯,再多誇幾句。”
路琛:“…”
他的手很冷,米嘉握緊了些,試圖傳遞一些溫度過去,就像他之前曾對自己做的那樣。
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他毫不掩飾自己對路琛的利用。對方雖然口口聲聲,甚至身體力行的表達著自己的愛意,但以他對路琛的理解,恐怕也不隻是因為愛這麼簡單。
路琛也隻是在利用自己達成他的目的。
既然兩人當前目標一致,米嘉並不介意他的這點小欺騙...也不在乎他的欺騙。
與那些高階世界的觀眾們所認知的相反。他和路琛之間有許多感情糾葛,他們是彼此扶持的戰友,是能交心的朋友,是指導對方缺陷的老師,也是互相警戒的對手,在這些情感中什麼都有,唯獨沒有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