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漸漸黑了, 屋內還沒來得及開燈,複古小電視顯然質量不太好,畫麵時不時出現片刻的卡頓, 發出“滋滋”電流聲。隻有床頭的雪景水晶球穩定的亮著著暖黃色微弱的光暈,將路琛的半邊臉映出柔和的線條。
……
“今天教你最後一件事。”路琛的聲音有些低啞,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態坐在米嘉腿上,與他靠得很近, 幾乎要臉貼著臉,兩人之間能清晰地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米嘉有些不明所以,“什麼?”
他的兩隻手環繞著紅發青年的腰,臉頰貼著他的頸窩蹭了幾下,黑色的發絲掠過米嘉的耳垂, 讓他感覺微微有些癢,“愛是超脫理性, 抑製本能。”
“……”米嘉眨了眨眼睛,望向突然像是在撒嬌一樣的路琛, 不知道他此刻又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即便意識到路琛對於自己的特殊性,但他仍然對路琛保留著一定的警惕和戒備。
他向來是個狡猾的對手,總是精於偽裝算計, 慣於用謊言迷惑引導他人, 因此米嘉並沒有被他這副親昵姿態所蠱惑, 仍舊隻是冷靜地盯住他,想從中尋出些端倪。
在接觸到他略顯冷淡的目光時, 路琛垂下眼簾,低下頭,帶著討好意味的輕吻他的眉梢、眼尾、鼻梁,最終落在他微微上翹的嘴角上。
米嘉的唇形非常漂亮, 唇色較深,像是抹了一層薄薄的血漬。他身上沾染的顏色總是會讓人聯想到血,硝煙,和一切混亂殘酷的東西,他身上的味道也總是帶著點腥甜的鐵鏽味。
路琛的呼吸拂過他的頸項,帶來些微酥麻感覺。
紅發青年仍然一動不動,一雙金色豎瞳看不出情緒,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對方有些青澀,但仍然努力嘗試著引/誘的舉動。
即便作為人生活了很久,這種奇怪的體驗對於米嘉來說還是有點新奇。
他有過很多朋友,敵人,隊友,對手,這期間也有過不少人向他表達過好感,不過出於防備,他從來不會讓彆人過於接近自己,更不會有什麼深/入的交往。說到底跟人談戀愛對他來說還是有點過於變/態了,就像人也不會跟自己盤子裡的魚,雞肉交往一樣。
跟自己的食物交往對他來說多少會有點心理障礙。
唯一有些過界的一次就是在[無儘愛池]那個世界的時候。
如果是路琛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行。雖然技術又爛又僵硬,但很聽話,還很能忍,勉強能用。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同類。
路琛啄吻著他的嘴角,之後用舌尖輕輕抵開他的唇瓣。米嘉沒有拒絕,順勢張開了嘴。
親吻。
米嘉恍然間想起這種事他倆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做了,隻不過最初自己並不理解這種行為的意義,還直接在眾目睽睽下把舌頭伸進去了,給路琛嚇了一跳。
後來他們也親吻過很多次,但是更多是親吻額頭,臉頰,眼睛這些位置,沒什麼旖旎的意味,單純就是在表達好感,比起戀人更像是家人的關係。在這輪末日遊戲裡他們也親吻過幾次,更多是是出於刷好感度這種功利的考慮,也沒有什麼額外的意義。
而這次的親吻顯然超脫了朋友,家人的範疇。舌尖試探著觸碰,追逐,最後纏繞在一起。
即便是他自己先開始的,路琛還是有點緊張,麵對對方越來越富有攻擊性,像是要將他吞吃入腹的動作,他有些招架不住。
米嘉總是更喜歡占據主動權的,喜歡在上位,喜歡在高處,無論做什麼都是。
就算隻是把手放在他手背上這種小事,他也非得再把自己的手放在最上麵不可。
這種奇奇怪怪的小習慣讓路琛下意識聯想到貓這種生物,它們總是熱衷於確立自己的地位,不管怎樣,貓爪必須在上。
...
路琛的嘴唇很薄,有點涼,很容易破皮。想到這裡,米嘉用犬齒輕輕碾磨了下他的嘴唇,果然很快就嘗到了血的味道。
路琛微微蹙眉“嘶”了一聲,往後退了退,摸了摸自己被咬出一個血洞不斷滲著血的下唇,“你是吸血鬼嗎?”
“那你是魅/魔嗎?”米嘉大大咧咧的後靠在沙發上,伸出猩紅的舌尖舔了舔自己還沾著血的小虎牙,“到發/情期了?突然變得這麼sao。”
聽到他說出的話,路琛感覺自己的耳朵微微有些發燙,雖然已經鼓足了勇氣做好了準備,但在聽到對方漫不經心的說出一些葷/話時還是感覺有點羞恥,指尖都下意識攥得有些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