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非凡。”
“乾嘛?”
被打斷了思路,尹非凡低頭,對上草的眼睛,問。
“非凡,你是圖騰戰士嗎?”
草雙眼炯炯有神,期待的看著尹非凡,聽到弟弟的問話,木跟著看過來。
在水潭附近遇到蝠部落的人時,尹非凡扛住蹄的氣勢壓迫,木便有過懷疑,到了晚上,尹非凡變換手指形態,給石鍋打洞,讓他越發確信。
尹非凡看著他們,沒想好怎麼回答。
套上圖騰戰士的皮子,於尹非凡而言,利大於弊,但圖騰與天啟,兩者力量表現相去甚遠,想要冒充,並不容易。
不能冒充,那,能不能真的成為圖騰戰士呢?
尹非凡腦中,突然閃過這樣的念頭。
下午,尹非凡曾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勾勒出完整的荊部落圖騰,圖騰成型的刹那,他感受到了古老磅礴力量與偉大意誌的回應。
回應很模糊,但尹非凡有自信,那不是錯覺,是真正的規則反饋。
這也讓尹非凡生出融入蠻荒規則體係的念頭,隻是當時沒時間細思,也缺了些靈感。
此時此刻,尹非凡又有了新的想法。
美麗神秘的水下世界、發出骨刺攻擊的食人鯧、龐大醜陋的中級蠻獸、返程時遇到的各種動植物、跳狩獵舞的蝠部落戰士……
一幅幅畫麵,走馬燈般,浮現在尹非凡腦海。
漸漸的,水下世界、食人鯧、蠻獸、動植物、戰士消失了,隻留下一個又一個或簡單或複雜、或殘缺或完整、或暗淡或耀眼的圖紋。
轟——
仿佛有什麼無形的東西爆開,在尹非凡耳邊,炸雷般轟鳴。
腦中,似是燃起熊熊烈火,火焰裡,陡然亮起一點耀金,金色以不可抵擋之勢,在赤色火焰中,灼燒出玄奧的軌跡,直至形成充滿蒼然深厚味道的巨大圖紋,深深烙進尹非凡的靈魂。
那,是荊部落的圖騰!
一絲明悟,自心頭油然而生。
烏黑明亮的眸子失去焦距,尹非凡陷入無我無他的狀態。
天啟順應主人意識的牽引,在他體內遊走,逐漸彙聚到同一個位置,勾勒出荊棘圖騰。
圖騰成形的瞬間,血液沸騰。
哢嚓——
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是力量的枷鎖、也是尹非凡與這個世界間的無形隔閡碎裂的聲音。
等著尹非凡答複的木和草,瞪大眼睛、張開嘴巴。
隻見尹非凡臉頰兩側,各自亮起一點金芒,金芒猶如活物,在他的皮膚上遊走、蜿蜒,爬滿下顎、脖頸、肩膀的大片肌膚,勾勒出美麗又危險的荊棘圖紋。
“圖、圖騰……”木喃喃道。
渙散的雙眸,緩緩的重聚神采,尹非凡無比清晰的感受到,來自偉大意誌的注視,以及自身與古老磅礴力量間,建立起的聯係。
手指輕輕撫上臉頰,順著圖騰的線條滑動,用心體悟。
原來,這,就是圖騰的力量,屬於蠻荒的力量。
“非凡,你果然是圖騰戰士!這是荊部落的圖騰吧?我在石碑上看到過,好漂亮。”
草湊近尹非凡,即興奮又羨慕,若非木及時製止,他甚至會上手摸一摸燦燦生輝的圖騰。
“嗯。”
尹非凡在草的嘰嘰喳喳中,收斂心神,擺出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因事發突然,無論表情還是語氣,尹非凡控製得都不是很好,整個人瞧著,非常不自然,好在,草大大咧咧,木也不是心思特彆重的類型。
不自然沒持續多久,尹非凡迅速調整好心情、神態,指著臉上的圖騰道:“如你們所見,我是圖騰戰士。”
嘴上這麼說,尹非凡心裡卻知道,他與一般意義上的圖騰戰士不同,與那些擁有特殊力量的動植物也不一樣。
尹非凡見過的圖騰戰士不多,滿打滿算,也就蝠部落的十三名幸存者,他甚至沒見過他們真正動手。
幸運的是,尹非凡一時惡趣味作祟,讓他們進行才藝表演,有幸旁觀了蝠部落的狩獵舞。
狩獵舞是戰士狩獵前,為祈求平安、豐收跳的祭舞,但凡祭舞,均屬於部落傳承的一部分,蘊含強弱不等的規則力量。
通過狩獵舞,尹非凡觸摸到些許本質,儘管隻了解到粗淺的皮毛,用來做初步分析,倒也夠用。
穿越至今,尹非凡一共接觸過三種不同的圖騰力量。
第一種,動植物身上的圖騰力量;第二種,圖騰戰士身上的圖騰力量;第三種,由他而生的圖騰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