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你覺得怎麼樣，我要的皮衣能做不？”
“能做，方子也是好方子，我這兒也有個鞣製有鱗類獸皮的方子，融合下，效果更好。”
尹非凡心裡有點小得意。
地球的生產力和文明發展程度，至少比蠻荒先進幾千年，就算很多技術蠻荒用不了，能用的大多是古法，一兩千年的優勢總還是有的。
得意歸得意，外行指揮內行等於沒事找事的道理，尹非凡懂。
所以，方子給了、要求提了，把條件談妥，剩下的事，尹非凡全權委托給紉，他嘛，安心等收貨就是。
鑽出篷子，把該做的事又在腦子裡過一遍，確定聚居地裡的事，已經安排妥當。
尹非凡帶上甜藤、五隻兵蟻，又點了四隻工蟻，連帶隊長蟻一起，離開聚居地，前往蟻巢。
蝠部落三分之二的人出去換鹽、尹非凡離開聚居地，兩則消息，相繼傳進殳和三趾耳裡。
殳和三趾各懷心事，其中，計劃接連失利的三趾，又比殳想得更多、更煩躁。
三趾跟殳不同，他沒有強大的實力，能籠絡住那麼多人，靠的是眾人求權、求利的私心。
他讓他們看到了好處，並用好處釣住這些人，看似風光，甚至有了與殳老大分庭抗禮的能力，實則隱患不小。
如果三趾拿不出更多好處，甚至反過來損害他們的利益，下場絕對好不了。
三趾咬著右手大拇指指甲，煩躁的走來走去。
他急需新的餌料，安撫投靠他的芻民，最好的選擇，當然是荊部落狩獵蠻獸的竅門。
但昨天的事，嚇住了三趾，短時間門裡，三趾沒有再對尹非凡出手的勇氣。
“該死的小獸崽子！”
三趾隻恨豺部落把荊部落滅得太乾淨，要是留一兩個沒用的老不死、小崽子就好了，隻要捏住軟肋，還不是他想乾嘛就……
想到這裡，三趾頓了頓。
軟肋？
對啊，何必跟凶殘的小獸崽子死磕，我的目標，本來就是那蠢女人留下的小崽子。
先把他們拿了，要是能威脅到荊部落那崽子最好，威脅不到，他們間門也沒啥仇怨，大不了各過各的唄。
三趾選擇性忽略他幾次三番衝尹非凡出手，雙方早已結仇的事實，又或者，他覺得自己的謀劃沒成功，就不算結仇。
像三趾這種雙標得明明白白的奇葩，是個什麼腦回路，還真說不準。
尹非凡可不知道奇葩又在打壞主意，度過了即安穩又忙碌的一整天。
次日清晨，蹄親自帶隊的換鹽隊，到了爪部落的領地範圍。
蹄不是第一次與爪部落的人打交道。
他經常帶隊參加部落小集，每年都能跟爪部落的戰士打一兩次交道，雙方雖不親近，倒也熟悉。
蝠部落一行到來的消息，迅速傳到爪部落首領耳裡，得知他們的來意，爪部落首領親自過來了。
他想看看，現在的蝠部落，剩下多少實力。
蠻荒人大多直來直往，人一到，打過招呼，便入了正題。
蹄打了個手勢，扁顱得令，揭開獸皮，露出粗略處理過的獵物。
換鹽的規矩，大家都懂，蹄他們帶來的，大部分是近期打到的蠻獸，有他們自己的獵物，也有尹非凡委托的獵物。
此外，蹄他們還帶了幾缸浸泡在漬草營養液中的獸肉、蔬果。
為免橫生枝節，蹄決定先把蠻獸換了，等拿到鹽，再談其他。
尹非凡若在，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蹄也好、尹非凡也罷，都是拎得清的人，明白先考慮能不能換到，再考慮能換到多少的道理。
能當上部落首領的人，必然是部落中排得上號的強者，很多部落，有最強者才能擔任首領的傳統。
強，指的不單單是等級，而是實打實的戰力。
如何判斷一個人的戰力強弱？
地球人的話，可能會在合適的地方、合適的場合比上一場，蠻荒人就簡單了，誰能獵到最多、最強的獵物，誰就是最強的戰士。
故而，部落首領，幾乎都是狩獵好手，就算現在不是了，以前也一定是。
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
爪部落首領要親自驗貨，便是要從蝠部落帶來的獵物身上，找到門道。
比如，圖騰動物的等級、死了多久、致命傷是什麼……
經驗、眼力足夠的話，甚至能判斷出大致的戰鬥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