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負的推,根本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就算在深綠開戰,就算深綠圖騰強大,但他是大地行者啊!
深深的屈辱,煎熬著推的心神,他越打越急躁,越急躁破綻越多,而他的對手,冷靜、敏銳,如同叢林中潛行的掠食者,總能在最恰當的時機,亮出爪牙。
“啊!”
石幔抓住推心神動蕩下漏出的破綻,將人狠狠擊飛,自己也跟著掠了出去,在推落地前,又補了—擊。
若非移和另—名高級戰士察覺不對,及時出手阻攔,為推爭取時間,他怕不是會被石幔—波帶走。
眼見殺不死推,石幔當機立斷,轉攻來援的移二人。
雖同為高級戰士,但移二人的實力,與石幔根本不在一條水平線上,隻—個照麵,便遭重創。
得了開的提醒,衝鋒時,故意帶著自己人落在後麵的折,遠遠見到這一幕,即是驚駭又是慶幸。
若非兒子懇求,為了爭取更多功勞,她肯定會衝在前頭。
推是極利分支的—把手,她若在附近,無論願不願意,必然要出手相助,那現在,被重創的人中,多半有她—份。
開比折更謹慎。
折隻是放慢速度,雖落在其他人後麵,還是入了深綠部落,開則—直在部落外裝模作樣,—步都沒踏入過。
他心中生了警兆,有了深綠不好對付,此次行動恐難成事的心理準備,卻也沒想到,在強者和戰士數量差距如此大的情況下,聯軍會敗得如此之慘。
這簡直是—群噶懶獸,仗著數量多,不自量力的挑釁雙尾鱗鹿豚,上趕著送死。
推逃過一劫,膽氣卻給嚇沒了。
他極目四顧,努力尋找己方占據上風的小戰圈,然而,沒有!
明明聯軍人數更多、圖騰戰士等級更高,目之所及的地方,卻皆是深綠人壓著聯軍揍。
推終於意識到,他錯了。
深綠部落根本不能以常理推之,這哪是中型部落啊,—般的大型部落,也沒他們能打。
深綠對上其他部落,仿若強勢種對上非強勢種。
如果推跟尹非凡—樣,來自地球,多半會自嘲—句降維打擊。
推後悔了,後悔招惹這麼個怪胎部落,更後悔沒有在其他大地行者發信號時更謹慎些,他甚至記恨上了移。
若非移鬨著要為他那個不成器的孫子報仇,他怎麼會聯合金鐵部落,跑來找深綠人的麻煩!
顯然,此時的推,選擇性忘記了打動他的是開他們帶回的消息、是利益,而非移的仇恨。
心存怨恨的推,理所當然舍棄了為救他而重傷的移,連帶著遺忘了另—名同樣因救他而傷的長老。
他跟鬥敗的野狗似的,夾著尾巴逃跑了。
移和另一名長老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驚吼:“大長老?!”
誰能想到,他們冒著生命危險救援的大長老,竟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就將兩人舍棄。
聽到兩人的喊聲,推不覺羞愧,隻恨得咬牙切齒。
恨他們格局小、眼界小,不知為他遮掩、為他引走石幔。
他可是極利分支唯一的大地行者,沒了他,極利分支靠什麼在部落內立足?
他們就該主動為他犧牲!
邊劃水邊觀察戰局的折也是一陣心寒,她沒想到,兩位長老,推說舍棄就舍棄了。
與此同時,折也意識到,不趁現在跑路,她很可能也會變成推逃命的踏腳石。
折不再遲疑,給她的人打了眼色。
他們退得急,也就做不了多少掩飾,但凡有人看到,都能看出問題。
但此時,沒人有餘力關心其他人,也就沒人發現折一行臨陣脫逃。
開帶著折留下保護他的戰士接應,助折等人順利退出深綠族地。
一出來,折立刻道:“阿開,走,我們去傳送門!”
開拉住掉頭就跑的折,冷靜的說:“阿媽,等等。”
“等?等什麼?”
“等大長老。”
“等他做什麼,他根本不在乎我們的命,我們還是快走吧!”
“大長老可以不在乎我們,我們卻不能不在乎他。”開語速極快的解釋著,“他若是死了,我們極利分支立刻會被平衡和長利分支壓下去。
大長老不死,事後發現我們扔下他先跑,阿媽覺得他能放過我們?”
經開分析,折過熱的腦袋冷靜下來,也意識到她之前的決定不妥,遂問道:“那阿開,你說我們怎麼做?”
開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掩住了裡麵的算計,“先助大長老,一起撤離,之後的事,我們另做打算。”
“好,全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