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樂貪圖金鐵器, 惹得金鐵部落怒而出兵，尹非凡更願相信，所謂的貪圖金鐵器, 不過是金鐵部落為某些真相打掩護的借口。
但顯然, 趟給不了他答案。
相較於金鐵攻擊樂的原因，尹非凡有更想弄清楚的東西。
“你說金鐵內亂，源於秘的背叛, 那你知道跟著他叛逃的人有多少嗎？”
“跟著他叛逃？”趟奇怪的看著尹非凡, “據我所知，沒有，為什麼這麼問？”
“確定沒有？”
“我得到的消息裡，沒有。”
“白銀部族也沒有異動？”
“沒有，不僅沒有，白銀部族還是六部中，追秘二人追得最緊的一部, 為了洗清嫌疑，左右執首親自下了生死不論的命令。”
“那就奇怪了。”
趟不解，“有什麼奇怪的？背叛部落的人，有這種下場, 不是很正常嗎？”
說這話的趟忘了，現在的長利分支，在其他人看來，全支都是活該眾叛親離的叛徒。
“我奇怪的不是左右執首大義滅親, 而是區區一個叛徒, 哪裡值得金鐵如此大動乾戈。”
趟顧不上問“大義滅親”的意思，他全部注意力，都被後半句拉走了。
是了, 就算秘是白銀部族兩大執首的孩子，但區區一人而已，又不是整個白銀部族背叛，驅逐不就行了，金鐵部落的反應，是不是過激了些？
“你這麼一說，確實奇怪。”
尹非凡豎起一根手指，“我能想到的，金鐵為了一人大動乾戈的理由，隻有一個。”
“什麼？”
“秘掌握了某些能動搖金鐵根本的東西。”
趟大驚。
“這、這可能嗎？”很快，趟自己給出了回答，“不，就像你說的，這種可能性最大，但，那會是什麼？”
他的眼神十分急切，迫切的想要聽到答案。
尹非凡聳肩，“這你得去問秘。”
趟一鯁，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我說，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極利分支的人，非要驅逐你們不可？
或者，我換種說法。
你們出走的時候，他們沒選擇把事情做絕，幾個月後，為什麼突然變卦，強硬的將你們驅逐出部落。
你們確定，這是極利分支的決定？”
還沒從前一個問題裡出來的趟，不可抑製的瞪大眼睛，抖著聲音問：“你這話，什、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尹非凡想了想，補充道：“你們被驅逐，是金鐵內亂之後的事吧？”
有那麼幾秒，趟忘記了呼吸。
某些不曾想過的東西，在尹非凡一個接一個問題的步步進逼下，漸漸顯露出隱藏在重重迷霧後的猙獰。
他們是什麼時候被驅逐的？
金鐵內亂之後。
他們為什麼非被驅逐不可？
有些人，想限製他們的傳送能力，減少他們接觸到某些事、幫助某些人的機會。
趟覺得自己像一條被網拉出水的魚，無法掙脫、無法呼吸。
他已如此淒慘，眼前的少年，卻不打算放過他。
趟聽到尹非凡說：“被驅逐後，你們是不是頻繁遇到攻擊？
可能是劫遊部，也可能是某些不友好的部落。
好不容易搭上線的部落，是不是總出這樣那樣的問題？
或者像周一樣，遭遇劫掠；或者狩獵、走商中發生各種意外，導致傷亡慘重。”
“轟”的一聲，趟的腦中，仿佛有驚雷炸響。
說中了，尹非凡的每一句，都說中了。
趟像是發了癲癇，全身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許久，才用蚊蚋般的聲音，氣若遊絲的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尹非凡“嘖”了聲，說：“我想說的，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何必多此一問。”
趟的雙眼，直愣愣盯著尹非凡，一條條細小的血管，如同血線蟲般，爬上他的眼球。
“金鐵！！！”
不知過了多久，趟聲嘶力竭的吼了出來，引得眾深綠人為之側目。
尹非凡給宣泄出淤積情緒的趟滿上杯子，等人“咕咚、咕咚”灌下整杯水，又再次滿上。
一連杯甜藤水下肚，趟的狀態才好了些，輕輕道了句謝。
尹非凡擺擺手，說：“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我們合作。”
話題跳躍得有些快，趟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尹非凡說了什麼。
他抹了把臉，苦笑著說：“你可真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