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做了什麼？”拖問。
“我知道的不多, 但就知道的這些，也能看出，他們比你們冷靜、有謀劃。”
尹非凡將當日與秘、悅密談時, 兩人有意透露出來的部分布置, 說與歲和兜魚的人聽。
聽聞秘、悅二人在金鐵的追殺下，遊走北地，找到那些持有一定量金鐵器, 巫術已經生根, 卻無附庸之心的部落。
悄悄告知那些部落, 金鐵器裡藏著的秘密, 並勸他們隱忍, 等待時機，以免貿然行動, 成為金鐵的優先打擊目標。
秘和悅的行動，看似消極, 能接觸、說動的部落數量亦十分有限。
但得了提醒的部落, 定不甘淪為砧板上的魚肉。
為了與實力強大且能夠汙染他們圖騰柱、部落碑的金鐵抗衡, 自會設法聯係更多有類似境遇的部落。
一傳十、十傳百，隨著知道真相的部落越來越多, 暗中反抗金鐵的勢力也就越來越龐大。
給他們足夠的時間，未必不能擰出一股與金鐵抗衡的力量。
這可比貿然公開金鐵劣行，惹得金鐵狗急跳牆，加速收割要穩妥得多。
聽完秘與悅兩年多來的努力, 拖沉默須臾，說：“他們確實做得很好，但是，非凡領隊, 你是否忘記一件事？”
尹非凡垂眸，猜到了拖接下來的話。
“他們的做法，固然穩妥，但對我們兜魚而言，他們就是冷眼旁觀的幫凶。
公布金鐵劣行，確實有惹惱他們的可能，但至少，如我們兜魚一般的部落，不會因為什麼都不知道，輸得不明不白。
對現在的歲部落而言，金鐵是否被惹怒，也不重要了。
敗退的豺，肯定會將這裡的情況傳回去，為了滅口，他們一定會再來。
而你們，被通緝的深綠人，是金鐵光明正大插手進來的最佳理由。
歲能攔住今日的豺，卻無力對抗金鐵的大軍。
於其他部落，或許還有時間，但於我們兜魚和歲而言，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
“你說得對，金鐵不會放過你們，但你們現在把消息放出去，也改變不了什麼。”
拖聞言，正欲開口，被尹非凡抬手攔住，“聽我說完。
你們現在公開金鐵劣行，除了拉更多人下水，沒有任何作用，但我這有一條路，或許可以暫時保下你們。
此外，我對金鐵汙染圖騰柱、部落碑的巫術，亦有些想法，但需要你們的配合。”
“你說的能保下我們的路，是什麼？”
說話的是雪鬆，作為隨時可能麵臨滅頂之災的另一方，他的表現，過分沉穩了些。
尹非凡摸摸耳垂，從腰側取下一個巫器，遞給雪鬆。
“這是……傳訊巫器？”
尹非凡“嗯”了聲，說：“這條路通不通，我說的不算，雪鬆首領不妨先於持有另一半巫器的人談一談。”
等雪鬆接過巫器，尹非凡起身，對四人道：“我們先去外麵安排下商隊，等下再過來。”
說是安排商隊，實則避嫌。
目送尹非凡和昆離開，拖問雪鬆：“雪鬆首領，你信他的話嗎？”
雪鬆摩挲著手中巫器，回了聲“信”，然後注入圖騰之力，激活傳訊巫器。
離開的尹非凡與昆並肩而行，昆問：“你給他的傳訊巫器是？”
尹非凡習慣性的捏捏耳垂，笑嘻嘻的說：“巧舌的。”
昆的腳步微微一頓，很快恢複，接著問：“為什麼？”
“我跟你說過吧，我們離開後，林海周圍那些部落結盟了。
他們不僅內部結盟，還向外擴張，拉了不在金鐵與門的禁鹽名單中的部落加入。
不久前，巧舌還和出逃的門部落人，以及秘、悅二人搭上了線。
你不好奇嗎？”
“好奇什麼？”
“好奇巧舌想做什麼，以及能做到哪一步。”
“你覺得他們會對付金鐵？”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嘛，與我們定契，還能用禁鹽令下的逼不得已解釋。
拉非禁鹽部落加入，已然有挑釁金鐵的征兆。
更不要說，因金鐵插足，被迫離開部落的長利、平衡分支，以及金鐵叛徒了。
巧舌勾搭這麼多與金鐵有著解不開的矛盾、仇恨的個人和部落，即使他們不去招惹金鐵，金鐵也不會放過他們。”
昆沒有再問什麼，兩人回到商隊。
深綠商隊已經在歲部落人的安排下，在離樹屋不遠的空地上安營。
他們這會兒回來，也沒什麼事乾，倒是草，抓著尹非凡問東問西，尹非凡被問煩了，又整了種新訓練，讓木看著草，好好練。
兩人在營地磨蹭了小半個時辰，等來了雪鬆的人，請他們回樹屋。
方踏入樹屋，兩人便聽雪鬆道：“我加入了林海聯盟，平首領與我說定，他們會為我們開傳送門，助我們遷徙。”
尹非凡心道，遷徙那麼大的事，你們決定得倒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