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你快來。”
感慨很快被打斷，巒星銀在人堆裡興奮地衝他招手，晃動的手中還拿了個巴掌大的葫蘆。
一看到那個葫蘆，巒星河就眨了眨眼。
淡紫色氣中一閃而過的金色氣場，環繞著整個葫蘆流轉。
如此氣場濃鬱的法器……莫不是就是那幾個中年所尋找的東西？
巒星銀擠出人堆，興奮地跟巒星河展示他剛買的裝飾品，老板說是古董，想著是古董又好看就買了。
巒星河拿過葫蘆細看。
葫蘆是很普通的玉石材質，葫蘆身上雕刻有兩條擺動尾巴的鯉魚，應該是被人經常盤，葫蘆表麵溫潤光滑手感奇佳。
“一萬塊。”巒星銀報價。
一萬塊買了個普通玉石雕刻的玉葫蘆，賣家老板笑得嘴合不攏，看巒星河瞟了眼他，忙抬起手正色道：“一手錢一手貨，兩清！”
“老板也覺得這個玉葫蘆不值一萬塊？”巒星河笑問。
巒星銀笑臉一凝，猛然反應過來，連忙去看圍觀大爺們的臉色。
有砸唇的，有擺手的，但無一例外都在臉上擺明了“被騙”兩個大字。
他們明知道攤子老板騙人說是古董，但行業裡的規矩是不準插嘴，大家隻能在心裡乾著急，眼睛瞪得生疼巒星銀都沒發現。
“各憑本事罷了。”攤子老板聳肩表示。
巒星河輕輕歪了歪頭輕笑出聲，右手大拇指摩挲著葫蘆忽然道：“我覺得咱們還賺了。”
餘光裡，那三個中年男人神色匆匆地疾步而來，就是最鎮定的孫師傅臉上也有了幾分焦急之色。
巒星河不解。
“小兄弟，你手裡的葫蘆賣嗎？”
錢師傅最先走到巒星河麵前，目光灼灼地盯著玉葫蘆直接開口問價。
圍觀人群瞬間來了精神，就是攤子老板也被突如其來的變化驚了跳，跟著站起身圍了上來。
巒星河看向攝像機後四個臉色精彩的工作人員，眨眼笑道：“接下來最好彆拍，我怕影響不好。”
影響不好？
導演們顯然不懂這句話的意思，攝像機繼續運轉，巒星河笑了笑，也就不再管他。
“哥，能賣嗎？”
巒星銀有瞬間遲疑，但很快就點點頭：“如果價格合適就賣。”
第一次買古玩就被老板坑，這讓他對玉葫蘆的喜歡直線下落，根本不想再帶回家去，免得每次看到都覺得心塞。
“你們也聽到了，我哥說價格合適就能賣。”巒星河笑。
年輕人上前一步焦急道：“我們出兩倍價格，我剛才聽到彆人說你買成一萬塊，我們出兩萬塊。”
“兩萬塊！”攤子老板一聲驚呼。
巒星河看向青年，笑得意味深長：“兩萬快？”
拿起葫蘆展開手心，又笑著問了遍：“你說兩萬塊嗎？”
年輕人連忙點頭。
但下一瞬，孫師傅的臉色猛然大變，一把抓住年輕人手臂往後拽了拽。
“小兄弟彆惱，我侄子不懂行情，兩萬塊隻是說笑，隻是說笑。”
巒星河的大拇指有意無意摩挲著葫蘆口，葫蘆口紫色氣體就像是受到某種牽引似地流向底部，金色氣場慢慢流向兩條魚的魚嘴。
魚兒仿佛活了似的擺動魚尾，紫色氣場與魚頭互相較勁。
儼然就是幅魚躍龍門前拚命往上遊的景象。
“看來孫師傅是個懂行的人。”巒星河輕笑，收回玉葫蘆朝路旁攤了攤手：“咱們到旁邊來說吧，彆擋了老板們做生意。”
孫師傅看看攝像機，隨後朝錢師傅使了個眼色。
錢師傅會意，走上去與跟拍導演協商，等會兒他們的交談內容請不要拍攝，並且幾人臉也不能出現在節目裡。
攝像師同意不拍幾人，但兩個參演藝人他們還是要跟拍的。
“孫師傅既然是識貨之人，那不妨由你來開價。”巒星河笑。
想看結果的人不少，他們幾人剛站定，身遭就圍了不少人，嚇得巒星銀連忙帶上口罩，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這古玩市場裡的爺們，比起明星更加對古董感興趣，就在巒星銀戴口罩的這麼幾秒鐘裡，他人已經被擠到圈子外和導演們大眼瞪小眼去了。
“五十萬。”孫師傅直接開價，周遭一陣吸氣聲。
但巒星河似乎還不滿意，衝他搖了搖頭：“這麼個小葫蘆至少能管上千平，你開五十萬是不是少了點。”
“你說多少。”孫師傅追問。
“一百零一萬吧。”旁光掃過臉色鐵青的攤主，巒星河豎起食指報上價格。
既然都是內行人，巒星河的話孫師傅當然立即聽懂，目光敬畏地望了眼巒星河後連忙點頭同意下來。
“什麼！竟然值一百萬，不會是真古董吧？”
“老張，你不是說這玉葫蘆最多十幾年嗎？難道看錯了！”
“終日打雁……這是被雁啄了眼啊！”
認識攤主的同行們紛紛戲謔不已，就想看看那攤子老板究竟有多後悔。
攤子老板後悔得腸子都悔青了，但行裡規矩在那擺著，他又不能反悔不賣，心裡冒出的苦水都差點淹了自己。
但他不甘心就這麼離開，想起巒星河剛才挑釁的一眼，直接上前一步。
“幾位老板，那葫蘆就是個工藝品，你們可彆被他騙了。”
孫師傅眼神一凜，狠狠瞪了攤主兩眼，冷聲道：“無德無行，活該你賺不到錢！”
巒星河轉頭，笑眯眯地示意已經看傻眼的巒星銀上前來收錢。
攤主灰溜溜地鑽出人群，連攤子都沒收就頭也沒回地鑽出了市場。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玉葫蘆交給孫師傅後，巒星銀手機裡多了一百零一萬。
攝製組集體震驚加傻眼，還沒忘記扛著攝像機拍攝巒星河的手。
沒想到這件事還沒完，孫師傅拿到玉葫蘆後又雙手捧著遞了過來：“不知道您貴姓？”
“巒星河。”
“巒師傅，一百萬麻煩您了。”
“……”
巒星河點頭接過，將菜苗袋子遞給巒星銀，接過玉葫蘆後在手心裡倒騰，左手換右手，右手換左手。
外行人都覺得莫名其妙。
孫師傅和錢師傅卻看得雙目圓睜，視線不停隨著巒星河雙手移動，到後頭甚至雙手交疊恭敬地擺在腹部，姿態恭敬無比。
看似隨意的雙手其實是在給這件法器梳理雜亂的氣場。
紫色氣場如江河，要奔騰洶湧與河中魚兒才能碰撞出澎湃的氣場。
食指輕輕摩挲過葫蘆口，將金色氣場全部引入葫蘆，梳理就算正式完成。
全程不過一兩分鐘而已。
“錢就算了，順手而已。”巒星河遞出葫蘆，右手阻止了孫師傅點開手機的動作，隨後在利落轉身：“哥我們走吧。”
“哦哦哦……”
巒星銀還處於懵的狀態，隻知道下意識跟上巒星河。
至於身後孫師傅要巒星河電話的叫聲，都被他有意地忽略了。
“……”
回到車上，四個人的車裡意外地安靜，巒星銀不停偷瞄巒星河，忽然覺得好像不認識自己弟弟了。
想問剛才是怎麼回事，但話在嘴邊繞了一圈還是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為什麼摸了幾下玉葫蘆，那人就要給一百萬。
為什麼他們明知道不是古董，還是花一百萬來買。
為什麼……
為什麼……
問題太多，竟然一時間無從問起。
“哥，彆忘了交稅。”他不說，巒星河倒是搶先提醒，說話時還望著前座的攝像機。
可千萬不能在小事上失誤。
“哦！”巒星銀思緒頃刻間被打斷。
想問的問題就這麼被一言帶過，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空再問。
一直到節目播出前夕，網絡上巒星銀兩兄弟逛古玩市場的視頻流出，節目組不得不打電話來征求巒星銀的意見。
視頻已經傳出，他們如果將古玩市場的所有鏡頭都剪輯掉，播出後肯定會引起觀眾追問。
爭得同意後沒幾天，節目正式播放。
節目一播……立即在網絡上引起軒然大波。
熱搜前五幾乎被巒星河兄弟倆占據。
【呆萌影帝才是巒星銀真實的樣子。】第三。
【論一個兄控是如何寵溺哥哥的。】第六。
【影帝的弟弟竟然會鑒古董。】第二。
【巒星河在摸什麼？】成為意外第一。
剪輯組看不懂巒星河在做什麼，但也不妨礙他們把畫麵剪進去，並且還給了好幾個特寫鏡頭。
熱搜下全是關於巒星河究竟在乾什麼的討論，不少人都調侃他是在進行某種儀式。
好在節目並沒有把一百萬那句話剪進去，否則還不知會引起多少討論。
節目沒放，網絡上卻出現了打碼的偷拍，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幾分鐘後就被撤下，但還是被動作快的網友看到了全程。
有人疑惑，有人震驚，全網都在尋求個答案。
於是……有人給出了答案。
鎮宅法器跟氣場兩個名詞逐漸出現，有位自稱風水師的號科普了巒星河的動作。
一件氣場有些混亂的法器在梳理下氣場翻倍，原本隻能鎮宅保平安的法器搖身一變成為風水大陣的陣眼。
隻要風水陣得當，完全能鎮棟大樓。
而能梳理氣場的風水大師放眼整個華國兩個手掌都能數得過來。
所以那個風水師斷言……巒星河肯定出自某個風水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