巒星河想了想,還是乾脆道:“看看就行了,就算真的存在也不是你能護住的東西。”
“你說得對,光是三元土都引來邪術士覬覦,要真是生命樹在我家,那還不……”
光是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鬆師傅其實還想問三元土有什麼作用,但門口程雨帶著兩隻鬼突然走進來,驚得他早忘了其他。
兩隻鬼王級彆的老鬼。
隻從苗若宇那聽到過兩隻鬼的出處,真看到鬼在大白天都能安然無恙時還是讓人驚悚。
“操縱傀儡的符跑了。”程雨懊惱。
芷君朝廳裡眾人福了福,隨即淡淡道:“我在符上放了縷鬼氣,可隨時尋到此物主人。”
閩水默不作聲地飄到巒星河身後,周身鬼氣彌漫,讓人看不清麵容。
常年在空間中修煉,閩水修為明顯比芷君增長要得要快。
看鬼氣凝結程度,顯然已達鬼皇級彆。
這要在地府,都能當個掌權者了。
“今晚我就去處理此事。”巒星河說,目光在眾小輩中一一掃過,停留在最後。
那姑娘頭發枯黃,眼睛明亮,個子小小的很不起眼。
一雙大眼毫不畏懼地盯著巒星河看,目光好奇中又帶著絲興奮。
“這孩子天資聰穎,智力超群,繼承你們鬆家的符篆一道正合適。”
說著,非常不合理地從褲兜裡拽出本書來。
“裡麵是三十二道符篆的畫法,就當是我送給小輩的見麵禮吧。”巒星河淡淡一笑。
說是見麵禮,卻不能真給小姑娘,鬆師傅接過冊子,激動得手抖個不停。
對巒星河來說是了結因果,對鬆家來說則是百年傳承之法。
***
是夜。
巒星河兩人尋著鬼氣慢吞吞地尋到了安北市郊區的一個廢棄爛尾樓。
“那個邪術士就在裡麵。”芷君報告。
“連孤魂野鬼都不敢靠近這裡,那人應該還練魂。”程雨有種此人不太好對付的感覺。
從進入工廠起就把陰陽鏡拿在手中隨時準備對戰。
再看巒星河,肩頭就站了隻巴掌大的小鳥,閒庭散步似地邊走邊看。
爛尾樓廢舊了有些年頭,四處雜草長得比人都高。
順著芷君指引,幾人來到一棟剛蓋到四樓的框架前。
二樓上有光亮,一黑袍人站在樓邊靜靜望著幾人靠近,巒星河抬頭。
“閣下就是那位破了我傀儡的人?”
聲音意外年輕,而且竟然是個中年女性的聲音。
巒星河挑眉,點頭。
“你下來還是我上去?”
他總覺得這聲音好像在哪聽過,但這些年見過的人太多,已經記不清有過一麵之緣的究竟有多少。
“你上來吧,我正好有事要與你談。”女人說。
“好!”巒星河笑。
來到二樓,四麵漏風的樓板上燃著堆火。
女人放下兜帽,正坐在火堆旁烤火,就是這一眼,巒星河眼皮立時一跳。
雖然聲音變化大,但過目不忘還是讓他看出這個邪術士竟然是……胡祈雯。
二十年前被趕出胡家的胡祈雯。
巒星河回頭看了眼程雨,也是這位的姐姐。
“有膽子上來沒膽子坐?”女人好像沒認出巒星河來,冷笑不已。
“你為什麼對鬆家動手?”
程雨根本沒見過二十年都沒回過家的胡祈雯,大咧咧坐到火堆對麵後直接就問道。
胡祈雯掀開眼皮,嗤笑一聲:“當年若不是鬆家老賊煽風點火,我會被趕出家?”
程雨不解:“難道是有私仇?”
巒星河笑,坐到火堆前顯現出容貌。
胡祈雯瞟了他一眼,無動於衷地點點頭。
看來當年是他拆穿胡祈雯害人之心的事本人並不知情,反而把賬全算到了鬆家頭上。
“胡祈雯。”巒星河直接出聲。
女人驚得站起,連往後退幾步後陰沉著臉問:“你認識我!”
“當然認識!當年你想害死親弟弟胡天淩被拆穿,被趕出家門不是理所應當?”巒星河似笑非笑望向滿臉震驚的胡祈雯。
“竟然是你。”程雨先是詫異,後嫌惡地撇了撇嘴:“竟然是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巒星河點頭繼續道:“其實當年識破你的……是我。”
胡祈雯顯然沒反應過來,好一半天才惡狠狠地笑了笑,眼神裡裹著刀子不停向巒星河射來。
“所以還談不談!”巒星河微笑。
“談個屁!”
話音未落,胡祈雯忽然抬手,雙手掐訣釋放出團團黑氣。
巒星河拽起程雨連退幾步,就在黑氣追到身前時,口袋裡竄出的梵應直接一個擺尾又將黑氣儘數拍了回去。
金色小龍金光燦燦地照亮了整個二樓。
“應龍,竟然是應龍。”程雨認出梵應真身,驚詫之餘忙祭出陰陽鏡把芷君收了進去。
“算你還有點眼力見。”梵應微微回頭,黑色瞳孔中閃過絲絲銀色電光。
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