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五口燒煤中毒,死在屋裡快半個月才被人發現。
房東年紀大了,對這些陰陽之事最是避諱,出事後鋪子就一直空著。
“前幾個月房東住院,他兒子打算低價處理掉這幾個鋪子。”吳廚子又說。
不過由於凶名在外,消息放出去後幾乎無人問津。
“我打算買下,然後高價賣給那些外國人。”吳廚子說出自己的打算,說著還給巒星河出主意:“如果你八字硬,那自己開個紙錢鋪子也成。”
“帶我去看看。”巒星河來了興致。
***
巡口街。
位於寧口市最繁華的主街道上,對麵就是市政府和人民公園。
丁字路口,單獨兩層小樓。
“環境不錯吧!”
巒星河不得不承認,這間鋪子不管從地理位置還是麵積上來說都無可挑剔。
兩人在這棟小樓前徘徊的樣子很快引來鄰居們好奇。
一卷發大姨操著口濃重的地方方言,詢問兩人來目的。
得知打算買鋪子,大姨驚得差點噴出嘴裡咀嚼的飯。
“你們要買鋪子!”
大姨這一嗓子,立即引來不少人圍觀,大家聽他們的口音是外地人,七嘴八舌地趕緊勸了起來。
叔叔阿姨們說得玄乎,聽得吳廚子心裡都跟打鼓似的七上八下。
好不容易送走熱心群眾,他搖身一變也成了說客。
“要不咱們去彆處看看?”
巒星河搖頭,麵上笑意滿滿,全是笑意:“我打算買下來了。”
吳廚子:“……”
他大概知道巒星河的性子,隻要決定的事其他人改變不了。
所以當下隻是沉默地點點頭,好半晌才說這就去找房東來開門。
房東就住在巡口街後,吳廚子十幾分鐘就把人找了過來。
對方頂著頭濕發匆匆趕來,表現出的迫切之意明顯至極,巒星河還沒開口,那人就抓著他的手使勁搖晃了好幾下。
房子空置兩年之久,又經曆了洪水淹泡,剛打開門就一股子腐臭味撲麵而來。
鋪子找人打掃過,屋內空無一物。
乾涸汙泥在地上形成了一層薄薄的泥層,其中還長了些雜草到人膝蓋那麼高。
巒星河剛往裡走了兩步,腳下就是一滑,差點撲到樓梯上。
房東臉色大變,跟見鬼似地連忙退到了門口。
吳廚子緊張得連吞口水,眯眯眼不停左顧右盼,就怕青天白日真衝出來個什麼鬼怪嚇人。
巒星河穩住身形,抬起腳看了看腳底附著的青苔。
“你在樓下等我,我上樓去看看。”
說吧,抬腳在樓梯上刮掉泥巴,慢慢爬上了樓。
怪不得這間鋪子凶名在外,明明是大白天,屋子裡卻是陰冷無比,走在其中胳膊很快就爬上層雞皮疙瘩。
但這絕不是因為有鬼的原因,純粹就是房子正好建在了一個極陰之地。
住在這屋裡久了自然而然容易出事,恐怕先前那一家幾口已經不是第一個死在屋裡的人了。
二樓的麵積和一樓一模一樣。
原來應該是作為住人用,分割成了兩室一廳的模樣,還建了間簡易廁所和廚房。
巒星河隨便看了看,這才慢吞吞地下樓去。
老遠就見門口的房東和吳廚子齊齊鬆了口氣。
“該怎麼稱呼您?”走到門口,巒星河衝年輕房東伸出手。
“叫我小鄭就行,鋪子你也看了,不知道……”小鄭更顯急迫。
巒星河笑笑,開口就是語出驚人:“你這鋪子死了不止一兩個人吧。”
“……”
說著,從兩人所站縫隙中鑽了出去,留下一臉震驚得無以複加的小鄭和隨著巒星河連連倒退的吳廚子。
“難道……難道樓上也有……有死人?”吳廚子眼珠子亂顫。
巒星河笑而不語,將目光投向小鄭,頓了頓才抬抬下巴:“那你得問小鄭了。”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轉而看向房東的吳廚子見他臉色鐵青但並沒反駁,猛然又想起了問題所在。
連他都不知道的事,巒星河又怎麼會知道。
“祖傳了些風水方麵的本事,不小心看出來的。“
“……”
吳廚子不信,小鄭房東卻相信了。
鋪子是他太爺爺那輩就傳來的鋪子,聽說早先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他們家就算租房子也不敢住二樓。
“我急於脫手這間鋪子,就是因為鋪裡的風水已經影響到我家人健康了。”
既然遇到專業人士,小鄭知道沒有必要再藏著掖著,免得被人拆穿更是難堪。
很多事是不得不相信,對於小鄭一家來說就是如此。
就算不住在鋪子裡,小鄭的爸爸也因病臥床不起,他與妻子更是結婚十幾年都沒能有個一兒半女。
看遍醫生都沒毛病,不是鋪子的問題又能是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