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做了女皇之後,之所以還是一隻貓,沒有變成彆的東西,就是生產力和生產關係所決定的了。
魏朝顯而易見還沒有進入封建社會的鼎盛時期,生產力和經濟的發展更遠遠不足以進入資本主義,甚至某些地方還帶著奴隸社會的影子,此時此刻就算她做了女皇,也不可能從根本改變這個社會的本質,她做了女皇之後能做的,仍然還是調整這隻貓前進的姿態,讓它能往前繼續走而不去激發封建社會根本矛盾最後導致被掀翻成為一隻死貓。
謝岑兒倒是常常為此感覺到樂觀。
有一些事情在一個製度開始的初期或者早期便存在,到了中期和鼎盛期,便不會被當做是大驚小怪不可接受不可饒恕的事情而瘋狂反彈。
便好比,如果在一開始就有女皇的出現,並且女皇經常出現在了史冊之中,之後再有女皇繼位,或者女子橫空出世登基,便不會有那麼多人反對和不認可。
她在此所做的一切微小的努力,在這個時代的之後都會有一個回響。
當然了,前提是,她能做好一個女皇,她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而不是直接上了昏君史冊被反複拿出來當反例說女人不行。
作為一個重開十八次並且還自帶了穿越身份的人來說,謝岑兒也不容許自己當那個不行的人。
陳耀的書信在寄回了第一封之後,再每隔三五天,便會有新的書信送到康都來。
陳瑄認真看過兩封之後就再沒有耐心——應當是嫌棄他的書信太過於流水賬沒有重點,於是轉而去看王泰跟著一起寄回來的奏疏或者謝岫的上奏。
陳耀的書信便直接被陳瑄拿給了謝岑兒讓她看看那龐大的流水賬當中有沒有什麼值得多注意的。
謝岑兒看完了陳耀的大篇幅流水賬之後,彆的倒是不明顯,隻是感覺到陳耀似乎在長大,儘管都隻是在寫他一路上的所見所聞,但與他第一封那麼大驚小怪對驛長慕容危驚奇相比,後麵他越來越多地看到了山川河流,看到了百姓和官員,他的信中開始有具體的事情,而不是對著某一個人和某一個官職大驚小怪表示不解。
或者這就是行萬裡路會必得的成長。
慕容危護送了陳耀一行進入溫城時候,正是小雨紛紛的一天。
雖然溫城還是寒冷,甚至比過年時候的康都還要冷上幾分,但是已經快進入三月,天氣開始變暖了,就算是北方,也不再是大雪封城的樣子。
陳耀騎在馬上,頭上帶著鬥笠身上披著蓑衣,他現在不愛窩在牛車裡麵。
遠遠的,他看到有個十分高大挺拔的男子就站在溫城驛館的簷下。
“那是誰呀?”陳耀問旁邊的慕容危。
慕容危看向了驛館方向,淡淡笑了一聲:“回殿下,那就是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