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目，看了看蒼白的少年，突然綻放出一抹笑來。
紅色的小西裝外套讓她猶如殿堂上優雅矜持的表演者，少女抬起手，好像是音樂開演前的起手式。
拱頂灑下的日光如同時舞台的燈光，在舞台中，少□□雅的放下了手，如同謝幕的鞠躬。
“砰。”她笑著說。
獻於表演者的禮炮在炸響，紅色的禮花仿佛能倒映出舞台的璀璨的金光。
惡魔埋葬了天使。
她將所謂的神和天意踩在腳下，賜予信徒們最後的安息。
...
錄播上傳直播平台，在論壇之中引起軒然大波。
[【惑】？！S的【惑】？開什麼玩笑！]
[有史以來最邪惡的S，我可以這麼說嗎？]
[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那是個瘋子吧！]
他們在畏懼，天然壓製人類的【惑】屬性，和那肆意妄為到毫無同理心的金發少女。
這種恐懼甚至蓋過了他們對Zoe暗殺行為的恐懼。
這是不合人類所期盼的，過於出格的行為。
[她是為了【主宰者】對吧！]
[這個【血族女王】好像對【主宰者】另眼相待，但是【主宰者】那麼善良，一定能管住她的！]
[對啊，我們還有【主宰者】！]
突然之間，【主宰者】好像成了萬眾矚目的大英雄。不是拙劣的粉圈洗白，也不是心懷不軌的輿論戰，而是真正的眾望所歸。
[相信【主宰者】！]
他們在這麼說。
...
江渺渺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醫院。
剛才情緒激動，又當著老師的麵昏了過去，語文老師當機立斷送她進了醫院吊水，還墊付了醫藥費。
醒過來的江渺渺先向右看看，看到了吊瓶。她反應有些遲鈍，又向左看看，看到了同桌。
她低頭玩著手機，手臂環著江渺渺，防止她從椅子上滑下去。
察覺到江渺渺在動，她一邊玩手機一邊說道：“老師剛走，我陪你一會。”
同桌幾年，她很明白江渺渺的習慣，以為她下一句不是‘對不起’就是‘謝謝’，所以說道：“反正我不想上晚自習，等你爸媽來我就走。”
隻是這一次，江渺渺反應很慢的嗯了一聲。
她腦子現在不太靈光，想腦內過家家也有些費勁。
就像是喝了假酒一樣。江渺渺思維發散。
【塞壬】的假酒。
江渺渺覺得不行，她必須要思考，不能大腦空白的發呆。
她記得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
隻是好像是憋久了，一個思考，思維就轉向了一直長著翅膀小蝙蝠，在腦子裡飛來飛去，一開口就是‘哇哢哢卡卡’。
“我就是女王哇哢哢卡卡！”小蝙蝠在發癲，“一鼓作氣讓所有人成為我的仆從吧！”
濃濃的中二感讓江渺渺身形一抖，把旁邊玩手機的同桌嚇了一跳。
同桌本來想生氣，但是一看江渺渺還掛著吊瓶，氣焰瞬間沒了：“...你哪還不舒服嗎？”
江渺渺搖了搖頭，繼續表麵發呆，然後沉浸入內心世界。
她還是喜歡用過家家的方式，自己梳理發生的事情。
她沒有辦法和同桌說。
江渺渺幻想出了一個小貓咪，在看著小蝙蝠飛來飛去。
小貓咪淚眼朦朧：“小蝙蝠，你好過分！”
一直和小貓咪同一戰線的小章魚也跟著說：“對，很過分！”
小蝙蝠毫不在意，甚至還有點嘲諷：“所以你們才會被欺負，沒有我小章魚就要變成章魚燒咯~”
雖然很對不起小章魚，但是江渺渺有點餓，有點想吃章魚燒。
江渺渺搖了搖頭，她感覺自己的腦子還是有點不清醒，放棄了腦內劇場。
她把問題歸咎於【塞壬】的假酒，所以她才會感情遲緩，腦子不清醒。
“哇，來年電影要是沒有觸手狂亂我都不看。”同桌在看資訊，“就今早，據說我們相亭區出現了好多觸手怪物，但是沒有照片。”
“每次都沒有照片，全是文字描述。”她說著，不高興道，“信吧，感覺自己傻。不信吧，他們編得又很真，讚同的人又很多。哎哎，江渺渺，你信不？”
江渺渺這次在發呆。
同桌說話沒得到回應，興趣有些被打擊到，她開始轉而問道：“還有多久才能吊完水啊。”
她想按鈴，目光掃過窗外，然後突然一怔。
正在發呆的江渺渺突然被同桌抓住胳膊，她反應遲緩的轉過頭，看到同桌在指向窗外。
“那個...”同桌的聲音在發抖，“你看像不像海帶？”
窗外，四樓的位置，猶如海中帶魚的黑色生物在浮空略過。它的魚鰭猶如晃動的海浪，在即將從窗外略過時，突然，黑色的眼珠在眼白裡轉向了室內。
它看得好像是正指著它的同桌。
“怪物！”同桌沒忍住驚叫起來，與此同時醫院的玻璃被怪物擊碎。
玻璃爆裂的聲音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向了窗外。
巨大的怪物透過玻璃的裂縫，好似想要擠入輸液室中。
輸液室內頓時慌亂了起來。
而江渺渺終於想起來了，她對上了怪物黑白分明的眼珠，喃喃：“六天一隻怪物的規律被打破了。”
怪物投放的規律實則是一種保護，但是Zoe的大量創造怪物，怪物數量打破了這個保護規則。
怪物浪潮提前了。
“江渺渺！”同桌的聲音在耳邊放大，她大喊，“愣著做什麼！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