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裡隻有兩個A級，蘭亭是A級，但是還有一個對方人手A級的牧柏。賽琳娜是S，本來就打不過，更彆提現在她的模樣——
異化的S級，能使用出的能力可不止S級。
“不要出去。”
聽到牧柏的質問，賽琳娜停頓了一會，然後說道：“不要乾擾教皇陣營的勝利。”
她的聲音非常奇怪，像是在喉嚨中放了一個混響音箱，如同多個人同時說話一般捉摸不清。在空曠的地牢裡，聲音就像是幽魂在回蕩。
伴隨著她的話，一把手術刀被她投擲出，恰好插在了想要偷偷從密道溜走的婭莎身旁的牆壁上。
地下的幾人裡除了江渺渺，其他三人並不知道地麵上教廷正在向女王施壓，也不知道地下的發現足以讓教廷反勝為敗。婭莎和蘭亭都是頭一次聽到教廷陣營的說法，他們之前以為是人類和魔物陣營，聞言都飛速運用頭腦思考這些話的含義。
隻有牧柏，他看著賽琳娜，像是看到了什麼絕對不可能出現的東西。
“你不是能抑製自己的異化程度嗎？”牧柏的表情管理在這一刻徹底失控，“神父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他不知道賽琳娜和神父聊了什麼，也不知道在他不在的時候，他們又密謀了什麼。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賽琳娜會突然提高自己的異化程度——明明他們已經知道了這不是進化的道路，隻會走向死亡！
一陣可怕的寂靜蔓延開來，賽琳娜‘看’著牧柏，開口：“研究，的最後一次嘗試。”
“你瘋了。”牧柏喃喃。
投身於一個
() 不可能的課題，這根本不可能是理智情況下會做出的選擇！()
牧柏，我看你和賽琳娜也有些話要說，要不幫我們一個忙？婭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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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情非常凝重，目光從身旁差點刺穿她的手術刀上移開，看向前方的牧柏：“賽琳娜已經不理智了，Zoe已經完了，你又得罪了那麼多人。就算不賣我一個好，特事隊的蘭亭蘭隊可是好人，他可以不計前嫌給你提供一個安全所。”
蘭亭沒有反駁她的話，順著說：“現在投誠，組織可以酌情處理你之前的事。”
他們已經想通了發生了什麼，他們是女王陣營，而現在女王陣營處於下風，這裡又是教皇陣營非常重要的罪證地點，教皇甚至不惜派來了一個S級來看守。
不管是從陣營，還是立場，或者是勢力間的關係，他們都應該把消息帶出去。
“協助你們離開是嗎？”牧柏聽進去了。
他從來像個泥鰍一樣，很會逃命。不管是第一次在【血族女王】殺穿時溜走，還是第二次直接拋下【塞壬】逃跑，或者是之前放棄賽琳娜想自己躲，他都優先選擇了自己。
甚至連他的介紹文字，都帶著逃跑一流的字樣。
“成交。”牧柏不會拒絕，他深深的看向賽琳娜，他知道Zoe真的完了，賽琳娜也完蛋了。
殺死魔物的個人任務並沒有完成，但是調查也算推進了進度。他對賽琳娜使用了他的能力，讓曾經的上司不自覺的專注的把目光投向他一個人。
後方腳步聲雜亂，那三個人應該是走了。
“你對我用了能力？”賽琳娜問，她皺了皺眉，“我不是說過，我討厭這種感覺嗎？”
她的確說過，牧柏甚至記得那是什麼情景。
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間私人診所的走廊中，他站在窗戶邊，而窗外是樹木和站在枝頭歡叫的鳥兒。
賽琳娜關上病房房門，轉過身看到了他。
“怎麼了？什麼事惹得S級【醫師】不高興？”牧柏用這句話作為打招呼的開頭，同時使用了他的能力，【海王】，調整賽琳娜對他的好感到滿值。
這個能力是他敢孤身來找一個S級的底氣。
“也不算不高興，那個孩子的父母拋棄了他，我也沒有時間研究他的病。”賽琳娜把手上的筆記和板子夾到腋下，看向他，皺了皺眉，很快反應過來，“你是誰？”
“我不認識你，卻非常相信你，操控激素的能力？”賽琳娜說著，垂下的右手指尖出現四把手術刀。
“彆動手，我沒有惡意。”牧柏急忙擺擺手，S級的敏銳給了他一點小震撼。但是剛得到能力的牧柏絲毫沒有害怕，他甚至有些狂妄的說，“我來是想邀請你，要不要試著改變這個世界？”
妄想搖身一躍改變世界的狂妄之徒，找到一個隻在乎研究的科學怪人，不知天高地厚的說：“異常已經出現，怪物不會隻是開始。我們擁有了不一樣的能力，完全可以投身於偉大的事業。要來研究這個世界的病灶
() ，救治更多的人嗎？()”
賽琳娜定定的看著他，垂目沉思了一會。
窗外的鳥鳴聲雀躍且歡快，清風從窗外吹入，拂過他們的衣擺，搖搖晃晃。
可以。?()_[(()”賽琳娜冷淡道，“但是現在，撤走你的能力，我討厭這種感覺。”
牧柏還記得當時的天氣，晴朗溫柔，而現在世界異化程度達到高數值後，已經看不到那樣的藍天。
背後的腳步聲已經聽不到了，那些人應該已經離開了。牧柏聽話的收起自己的能力，甚至懶散的站在原地，看上去完全不介意賽琳娜去追。
“你現在是怎麼想的？”隻是他依舊想知道，“你想做什麼？”
牧柏不了解賽琳娜的想法，他隻是一個投機取巧者，以及想乾大事的妄想家。能做就去做，不能就溜，他不理解為什麼賽琳娜要這樣，放任自己一腳踏入死亡。
而賽琳娜說：“我無法承受失敗的代價。”
她走向那條通往地麵的密道：“如果一定要失敗，那就用我自己結束。”
...
巍峨的城堡中，金發女王看著兩條相反扶梯正上方，巨大的三人畫像。
局內人看不到的彈幕裡，觀眾在焦急。
[怎麼辦，這個神權世界觀裡被扣上背棄神明的帽子，基本翻不了身了！]
[啊啊啊啊啊女王怎麼還在看這個畫像？這個畫像有那麼好看嗎？]
[女王已經盯著這個盯了三小時了，我甚至懷疑這個畫真的是她的回憶，不然她怎麼看得這麼入神。]
[話說，女王的身世確實沒人知道唉，難道...？]
掛機結束後，江渺渺收回了目光。她側過身，而後方是城堡最後防線，聽命於王權的軍隊。
其中一個士兵聽著越來越近的喧嘩聲，忍不住問道：“仁慈的女王，您真的、窩藏了魔物？”
明明下午的時候還一派和諧，臣民們為女王帶來的奇跡震驚歡呼。但是僅僅過去幾個小時，世界就變了天。
“對。”江渺渺承認的很快，畢竟小蝙蝠不屑於玩心眼撒謊。
“您怎麼能——”士兵們騷動起來，那名士兵難以忍受一樣，艱難的說，“現在隻能向神懺悔，向臣民懺悔。您隻是被魔物蠱惑了，教廷與臣民會原諒您的。”
金發女王嗤笑一聲，但是隨後笑聲變大，持續到她笑出了眼淚，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特彆有意思的笑話。
“你們的意見很重要嗎？”
城堡的城牆上冷風習習吹來，金發女王高傲的站在最中央，最奪目的位置。
她不曾垂目看向連綿的火光，也沒有留半點眼神給義憤填膺的士兵。軍隊後，維持著慈祥表情的教皇仰起頭，隔著層層人群，迎來女王傲慢的俯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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