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夜頓了頓,目光從布萊特珂蘭無動於衷且玩味的臉上轉移到旁邊,在他預期中應該會和神父一起死於怪物領域的白發青年身上。
“...荷官?”溫良夜愣了,他意識到自己的推測出了錯。
陣營失敗,全員抹殺在他心中的印象太深刻,加上布萊特珂蘭恨不得殺死所有人的出格行為,讓他根本沒有想到荷官居然能活著。
這樣的話,神父他們也會活著?
他想問,但是剛才的斥責又讓他升起隱晦的羞愧感。而那兩人也沒有分出一點目光給他。
“背叛者還有什麼話說?”布萊特珂蘭問。
“我怎麼會背叛你呢。”荷官依舊禮貌且溫和的說,“我隻是保持了我應有的中立。”
直播間的觀眾也在說:[荷官全程在渾水摸魚。]
[幾個S在打架,荷官在乾什麼?荷官在旁邊看著。]
[莊家不入
場是這個意思?我怎麼感覺神父把自己坑了?他本來應該多一個S級的幫手。]
[女王彆聽他瞎說!是他和神父打了賭,才不是因為忠誠——不過迪樂本來就沒有那玩意吧?]
“嗯哼。”布萊特珂蘭嗤笑一聲??[]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抬手,通往城堡的空間在她身前展現。
這時溫良夜快步走上前,他意識到自己再不說些什麼,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這個金發少女與他們這些利益為上的社會人不一樣,是他們所不能理解的黑白分明。她要保江絕,就會一直保他,要恨他也會直接表露殺機。愛她的人可以站在她左右,背叛她的人會被她丟棄。
溫良夜背叛了她,他甚至不是荷官那樣保持中立,而是徹徹底底的背叛到了對立麵。
“女王,聽我說,這個世界始終是你的家!神父和江絕一樣,是為了我們的世界!”他語氣急促,絲毫不停頓的說完幾句話,“怪物入侵背後有問題,我們需要你的力量——”
但是布萊特珂蘭沒有看他一眼,在他未說完時消失在了時空裂縫中。
溫良夜意識到這件事無可挽回了,這個愛憎分明的金發少女被他們自己推到了對立麵。
落後一步的白發青年卻停住了腳步,在溫良夜失神時,他一反常態的側過了臉。
此時的白發青年就像是一個合格的管家一樣,得體的為主人傳達沒說出口的話——
“主人的意思是,你們去找江絕吧。”他的笑容得體得如同擅長的模特人偶。
裂縫在溫良夜眼前閉合,溫良夜站在原地。手機不斷震動,連線的呼叫器上的信號燈也閃爍不斷,可是他卻沒有第一時間拿起它們。
可是江絕在哪?他不知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聲音從遠處漸進。
“看來你失敗了。”神父慢步走來,聲音平穩。
他並沒有像溫良夜那樣劇烈情緒起伏,仿佛此時他們麵對的不是被一個S級拒絕且厭棄。
“這是正常的。【血族女王】對人類抱有惡意,她不會對救世感興趣,唯一讓她感興趣的江絕又惹怒了她。”神父說,“她恐怕更願意世界在她的注視下毀滅。”
神父的話,讓溫良夜已經能看到畫麵。
世界在傾倒,金發女王在笑。他的聲音發苦:“是,她是那種人。”
一開始他想爭取布萊特珂蘭是真心的,比起江絕,他認為能為人類加增益,統領人類,站在人類大後方的【血族女王】更適合他們。
但是已經說好的交易,在怪物的乾擾下走向了破裂。
神父輕聲說:“隻可惜世界本源在她手中。”
原本屬於他們監聯會的武器,此時卻可能成為敵人的協助。溫良夜忍不住問:“神父,你還有辦法嗎?”
神父麵向前方,海麵的燈光在移動,像是舞台的燈光。
...
這裡一片漆黑,看不到五指,如同走進就會被吸走靈魂,永無出路的無儘黑洞。
突然,燈光亮了起來,猶如照在海麵上的燈光,灑落在中央。照亮白發青年的麵容,和他麵前的桌子,以及桌麵上的撲克牌。
黑暗中,神父從中走入燈光下,露出一抹笑:“你終於來找我了,迪樂。”
城堡中,金發少女坐在她華麗的座椅上,手背支撐著臉頰仿佛在休憩。而這裡,神父與荷官相視而笑。
神父是慈悲的,了然的。而荷官依舊是公式化的,隻是那深藍的眼眸中,仿佛蘊含著些許期待。
“提前祝我們,賭局儘興。”神父發出邀請。
唯一看到這一幕的,隻有守在直播間的高位觀眾。
[我就知道你們在做小動作!]
[邪惡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