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也在罵,罵唐岩是一個畜生,一個狗波伊。現在他不罵了。
因為如果唐岩是畜生,是狗波伊,那他們這些被畜生,被狗波伊打得屁滾尿流的家夥算什麼?
精神力戰法最可恥!
嘭!
一聲槍響。
士兵隻覺眼前一黑,一抹紅升上天空。
死神還沒有抱緊他時,聽到來自後方的喊聲,“所有人不得後退,凡後退者當場槍斃。”
哦。
他了解了,需要的時候是戰友,是兄弟,不需要的時候就成了可以隨時拋棄的無足輕重者。
廢土世界本來就是這樣……弱肉強食,勝者為王。但是,費翔在鳶城推行的政策方針與指導思想可不是這樣的,因為那人說要把鳶城建設成為一個大家庭,讓所有人都享受到家庭的溫暖,他們才願意聽從命令,全心全意地為鳶城的未來打拚。
結果呢?結果就是這樣!
士兵死了。
士兵死的時候熊貓人軍團的主力部隊也來到陣前。
狗肉一馬當先,如同下山猛虎撲進東方戰壕。
混亂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它的爪子,它的利齒,它的尖尾,都是一等一的殺人利器。
這些沒有裝備動力裝甲的鳶城士兵又不敢在戰壕內部亂用武器,麵對跳蟲姿態的狗肉基本上就是砧板上的肉,被剁成一段一段。
屎黃鐵人清理地雷,黑鐵惡魔執行火力壓製。
西側戰壕網絡因為赤銅惡魔散播的恐懼已經出現逃兵,東側戰壕網絡又被唐副團長的凶悍寵物攪起血色狂潮。
前線指揮官徹底慌了,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才好。
他的上一條命令是告知督戰隊的人密切注意前方情況,如果有人不戰而逃,立刻開槍擊殺。
他上一次聯絡指揮部,請求自行火炮對新出現的熊貓人軍團主力執行遠程轟炸,薑衡答應了,告訴他頂住,最多一分鐘反應時間,火炮部隊便會給予敵人迎頭痛擊。
他相信了,但是現在已經過去五分鐘,後麵還一點反應都沒有,而敵人已經跨越地雷陣,馬上就與他的人短兵相接。
怎麼辦?怎麼辦!
開始的時候他還跟副官幻想敵人遭受來自腳下的攻擊與天空的攻擊時會有怎樣的反應,想象唐岩狗急跳牆的樣子。
如今那些想象成了他們當前表情的真實寫照。
汪洪森急了,命令通訊員再一次聯絡指揮部。這次他得到的回答隻有四個字“守住陣地”。
薑衡的語氣很嚴厲,這讓他懷疑自己如果無法守住陣地,選擇逃命的話是否也會麵對剛才那名逃兵所麵對的結果。
他想……恐怕薑岩麾下的裝甲部隊情況很不好,不然薑衡也不會一副女兒被人睡了的嚴肅態度。
“守住陣地!”
說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難。
且不提先鋒三劍客,就算隻是後麵50名身著P-43型動力裝甲的士兵,他們也沒有辦法守住陣地不失。
“你看……你看那是什麼!”一直拿著望遠鏡觀察前方景象的副官說道。
汪洪森拿起望遠鏡看過去。
隻見東區戰壕網絡多了一個三米多高的巨大凶獸,有著猙獰的嘴臉,閃亮的鐮刀手臂,還有一條如蛇般遊動的尾巴。
誰也不知道它是怎麼出現的,重要的是,它的每一次揮舞,都會帶起一道噴湧血泉,第二條戰壕裡的士兵齊刷刷倒地,有一些人對它的恐懼戰勝了對督戰隊的恐懼,跳出戰壕就往外跑。
噗啾噗啾的聲音響起,地麵升起大團大團揚塵,跳出戰壕的士兵相繼中彈死亡。
他們不是被督戰隊的人殺死,是被身著P-43型動力裝甲,提著加特林機槍的熊貓人軍團士兵殺死。
與此同時,汪洪森聽見後方傳來一道槍聲,頭頂劃過迅雷般的彈痕。
他知道那時J35反器材狙擊步槍射出的次口徑脫殼穿甲彈。
狙擊手的射擊目標不是中間道路清理地雷的屎黃鐵人,是東區那個揮舞著一雙鐮刀手臂,大肆屠戮同袍的蛇形凶獸。
它的體積比較大,完全暴露在狙擊步槍的槍口下,它看起來也沒有三劍客的裝甲厚重。
狙擊手認為這一擊起碼能貫穿蛇形凶獸的身體,汪洪森也覺得目標將受重傷。
但是讓二人難以置信的情況發生了……
蛇形凶獸看似輕薄的外皮輕鬆擋下次口徑脫殼穿甲彈,隻是在鱗片表麵留下一個不到3MM的坑,帶動它的身體晃了晃。
蛇形凶獸自然便是狗肉清理完東區第一條戰壕的敵人轉換形態至刺蛇。狙擊手的攻擊沒有造成實質傷害,卻令它勃然大怒,帶著嘶嘶嘶的鳴叫轉過頭去,頸部脊針微微上揚,附近肌肉驟然收緊,驟然外放。
嗚的一聲響。
脊針破空而去,帶著讓人心驚的氣勢跨越陣地,命中大門廢墟左側小樓三層一扇窗戶下麵下麵牆體。
汪洪森不知道狙擊手死沒死,他隻看見窗欞上多了一片血跡,粘稠的液體沿著邊框流淌。
他拉著副官躲進壕溝裡。
他很害怕。
他以為自己不怕死……他以為自己不怕死是因為前麵有士兵擋著,天知道那個蛇形凶獸是什麼玩意兒,路子太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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