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手折了一根柳條,翻過圍欄踏進院子,準備搜尋地上的足跡。忽然腳下一空,本該是地麵的位置突兀出現一個坑洞,裡頭漆黑得望不見底。
這裡居然還有個陷阱?!
傾風大驚,第一時間便抬腳往坑壁上蹬去,可那牆壁極為光滑,半分力也借不上。最後隻來得及單手攀住土坑邊緣,才穩著沒掉下去。
傾風驚魂未定,聽見一道極輕的腳步聲從上方緩緩靠近,當下想也不想,用妖力繃緊柳條甩了出去,纏住對方的腳踝往下一扯。
那人猝不及防,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等——”
等傾風聽出他的聲音已經晚了,林彆敘被一同拽進坑來。
他二人的心思真是如出一轍的單純,自己倒黴怎麼都得捎帶一個。林彆敘眼疾手快地抓住她肩膀,非帶著她一起摔到坑底。
坑洞倒是不深,內壁垂直,像是一口乾枯的井。
林彆敘被墊在下麵,發出一聲吃痛的悶哼。
傾風大感心虛,立即裝作若無其事地爬起來,拍拍身上的沙塵,與他拉開距離。
月光從井口落下,雖比地麵要暗,但二人習慣了黑夜的光色,倒是還能看清對方的大致輪廓。
林彆敘用手肘支撐著坐起,靠在井壁上,仰頭看著她,嘲弄道:“我本想拉你一把,你倒是狠心。”
傾風顧左右而言他:“還好這井不深,掉下來也無礙。”
“嗬。”林彆敘低笑出聲,指指自己的側臉。
傾風心想他真是嬌氣,這一摔能摔出什麼重傷來?一點小傷也要顯擺。
扯下袖子想給他擦擦,湊近了他的臉,隻看見兩道紅痕,甚至都算不上是傷。剛要開口諷刺他,林彆敘眸光轉動,將她往下一拽,左手護住她的頭。
“轟”的一聲悶響,又一個人摔了進來。
天下掉下來的新妹妹痛得嚎叫:“什麼!怎麼回事!”
發現來人是柳隨月,林彆敘一把將傾風推了開來。
傾風:“……”這人什麼毛病啊?
傾風若無其事地起身,朝頭頂看了眼,說:“又掉下來一個,得趕緊出去才行。再來兩個可裝不下。”
林彆敘:“你想自己從這裡出去,不大容易。”
“就這?”傾風不屑,雙手凝聚妖力,往牆壁上按去。
不料這口井玄妙得很,即借不上力,又堅硬無比。
還真是出不去。
柳隨月聽著二人自說自話,自己爬起來,生氣道:“你們就沒人關心我摔得怎麼樣嗎?”
傾風扭頭問:“怎麼出去?”
林彆敘單腿曲起,一手搭在膝蓋上,頭微微仰起,看著她不說話。
傾風奇道:“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林彆敘悠悠地說:“這要看有沒有人求我了。”
柳隨月飛速道:“我求你!求求你彆敘師兄!我想出去!”
林彆敘側過頭看她,又用餘光掃了眼傾風,用他一貫的溫和語氣,緩聲道:“柳師妹,可是我不想告訴你啊。”
柳隨月:“……”
“??”
“……”
大哥,你是什麼意思啊?
傾風沒料到他這般得寸進尺,對他這惡劣趣味深感荒謬:“我求你一句很值錢嗎?”
林彆敘笑說:“還行。”
柳隨月再遲鈍都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在二人之間來回看了幾圈,猜他們是鬨了什麼彆扭,剛想勸和,忽然聽見外頭有人喊:“三腳蛙!你人呢?”
她立馬忘了這事兒,跳起來大喊:“我在這裡我在這裡!快點把我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