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酌泉跟謝絕塵分彆去女人出現過的地方搜查了遍, 沒找到任何妖力殘留的痕跡,心中軒然波動,陰沉著臉回來。
林彆敘抬著她的下巴看了眼她的脖子。這點小傷很快已經止血,不過血漬被她糊開, 看著有些猙獰。
傾風眼尾下斜, 餘光落在他臉上, 見他一臉冷肅,還有心力揶揄道:“林彆敘, 你完了。虧你還是白澤的弟子, 有所謂先知的遺澤, 一隻大妖靠近你居然全無察覺, 甚至連她來曆也弄不清楚!真是奇恥大辱。”
林彆敘麵色不善,見她還這般混不吝的模樣, 一句玩笑話回得也有些生硬, 不似往常灑脫:“那傾風師妹下次記得躲我身後來, 我替你擋個刀, 誰若要殺你, 先叫天道為你擋一劫。”
傾風因那大妖的偷襲生出一絲亢奮, 聞言就笑, 說話不過腦子:“那怎麼好意思?彆敘師兄的師妹多得很, 怎好叫你為我以身犯險?”
林彆敘不再理她, 免得多說兩句, 忍不住要動手打人。
謝絕塵放出妖力搜尋一圈,無果,睜開眼睛道:“好像是不在了。”
兩名衙役被嚇得不輕, 那樹乾倒塌的位置離他們僅有一步之遙,二人頭皮發麻, 頸後俱是細密冷汗,見他們隱晦商討,小聲問道:“她到底是妖……還是鬼?”
傾風惡劣地道:“是鬼。你要是現在轉身逃跑,她就會趴你背上去,與你一道回家。”
衙役明知她在說笑,血液還是隨之向下倒行,遍體發冷。
兩人靠在一起,低聲議論:“大哥,怎麼辦?刑妖司的人到底行不行?我怎麼覺得那老道說的才是真?早早就同他們說城裡有大妖,可這幾人現在才信。”
青年麵色幾番變化,思量良久,最後想通。
儒丹城內常會出現那個鬼影,但如傾風所說,既不叫冤也不索命,傷人還是第一次。
就憑鬼影那等駭人身手,足見她此前並無傷人之意,否則城中百姓無一可以幸存。
他沉聲說:“那老道說是刑妖司有問題,刑妖司說是老道有問題。他們雙方願意鬥法,自是好事,起碼能決出個結果來,不必像先前一樣,徒留我等什麼都不懂,獨自忐忑。我等莽夫,靜觀其變吧。”
二人不再吭聲,等著看刑妖司要如何應對。
傾風將手在衣服上隨意擦了一把。她的鋤頭被刀氣折斷隻剩半截,乾脆將林彆敘的那把拿了過來。
兩名年輕弟子哪裡肯讓,懷著還未平複的心情上前搶過,學著他們的姿勢在地麵挖土,領悟了些要領,效率確實比之前高了許多。不多時,已經能看見暗紅色的棺材。
葉氏的墳埋得比董氏的要淺。不用開棺便可知道,裡麵該是空的,因為釘死的棺材板已經被人撬過。
推開一看,果然如此。裡頭隻剩下些陪葬的雜物,是幫忙處理後事的人隨手扔進去的碗筷之類。
弟子征詢過意見,又忙碌地將土填回去。
季酌泉站在兩座墓碑中間,抱著懷裡的劍,沉吟道:“兩具屍體都不翼而飛,可情況又迥乎不同,一個是傀儡,一個是盜屍,為何?那妖物守在此處,是怕我們發現屍體的異狀?可憑她的法力,若真是凶手,想要不留屍骨該是輕而易舉,何必節外生枝?好生古怪。尤其是她那幻術,到底是什麼情況?我敢保證,她最早出現的時候,確實隻是一道虛影。直到她走近這尊墓穴,才化出幾分實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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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風最初看見的也隻是一道幻影,所以才失了警惕,哪曉得影子也能殺人。
謝絕塵說:“妖域?”他看著林彆敘,後者尚不確信,所以未答。
傾風將埋了許久的疑惑提出來:“說來,聽聞儒丹城最近出現一位傳聞中早已亡道的水妖?可能是魚、可能是水蛇、也可能是蚌?反正是隻大妖。”
她說到後麵,自己也覺得荒謬。可既然已經開了話頭,乾脆信鳥妖一次。
弟子們麵麵相覷,搖頭道:“沒有啊。若有大妖進城,刑妖司早該示警了。”
林彆敘沉思片刻,忽然道:“你說的,該不會是蜃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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