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千峰似劍 早死去閻王殿裡占個位吧犀渠……(2 / 2)

社稷山河劍 退戈 6204 字 8個月前

貔貅立即變回人身按住耳朵,可還是受到了那戾氣的衝湧,氣血一陣沸騰,將他皮膚燙得發紅。

“少元山上,禁錮著趙鶴眠,吸取他身上妖力的陣法,自然不能遠在祿折衝的都城。而是被藏匿在山脈附近的昌碣。想來祿折衝將此大任交托給了犀渠,陣眼在他身上。”林彆敘緩過一口氣,費勁地解釋道,“犀渠將那股禁製的妖力,抽調了一半到自己身上。那是少元山上最為古老的巨木,生機已與龍脈相連。他這強行地抽調,龍脈的生機也叫他斷了一成。”

若是平常,犀渠還沒那麼輕易能驅用那道陣法。偏偏林彆敘的妖域恰巧與少元山氣機相連,給了他大好助力。

犀渠咧開嘴角,衝著林彆敘陰鷙笑道:“多謝先生救我——!”

他轉了轉脖子,身上骨骼發出“哢哢”的爆裂聲響,健壯的身軀頃刻間又往上竄高了兩分。

一眨眼已衝殺至林彆敘身前。

貔貅與傾風同時出手,一個用劍,一個用掌,都沒擋住犀渠那震蕩山河的直白一擊。

犀渠不過一個橫推,二人仿佛被一座巨山正麵拍下。

傾風撞上身後的土牆,疼得像是五臟六腑都被人攪揉了一遍,險要暈厥過去。

貔貅皮糙肉厚,人也倒黴,恰巧撞上先前斷過梁柱的前殿。

本就搖搖欲墜的樓房遭他又一次的重擊,這回終於坍陷下來,各種青石瓦礫將他修長的身體埋了進去。

貔貅暴怒一聲,從廢墟裡跳了出來,甩了甩頭,將身上的沙礫抖落下去。朝地上連連“呸”了兩口,抬手粗暴抹去嘴裡的沙塵。

“白澤要殺我?白澤不是能測算天機,通曉古今大事,趨近大道嗎?怎還會犯下這樣的大錯?”犀渠恣意大笑兩聲,又厲聲嚎道,“看來你還是個假的!待我撕下你的外皮,瞧瞧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林彆敘長袖一拂,人已挪轉至遠處的屋頂之上,盤坐下調息,中氣不足地道:“我這人,不喜舞刀弄槍的,你還是繼續與我師妹討教吧。”

犀渠麵上邪戾之氣深重,歪歪頭再次朝他撲去。

犀渠雖竊取了少元山上的妖力,可也因此變得有點癲狂,無暇思考,一心隻剩血腥殺戮。

林彆敘抬手掐訣。

他離開前往地上灑了把種子,此時那些種子深深紮根於地底,隨著犀渠動作迅速攀升上來,在犀渠未曾察覺之際,已將他一條腿死死纏住。

分明是不算堅韌的野草,最大不過一指的寬度,犀渠那能拔山扛鼎的力氣,居然幾次嘗試沒能掙脫。

貔貅也不知那是什麼寶貝,見犀渠被困,一顆心暫時從嗓子眼掉了回去,叫苦連天道:“你師妹怎麼扛得住?祿折衝那禍害,給這孽畜那麼厲害的陣法,不曾料到這蠢牛會發瘋嗎?!你這是什麼草?能頂多久用?”

他說到最後一句差點咬到自己舌頭,因為犀渠抬掌一揮,已將那些草絲拔去大半。

傾風拄著長劍起身,粗重地喘氣,擦去唇角的血,指著犀渠道:“你要是這麼不講江湖道義的話,那我也不客氣了。”

貔貅瞪大眼道:“你還藏掖著什麼後招?想留到下輩子嗎?”

傾風咽下嘴裡的血,四肢虛軟,內裡已近強弩之末。想叫貔貅送自己個厲害點的法寶或是妖丹,便聽見林彆敘在上方叫了一聲:“傾風。”

林彆敘受妖域破碎反噬,麵容難掩虛弱,神色卻並不慌亂。

傾風與他隔空對視一眼,望見他眸光中的沉靜,眉梢動了動,不知他想說些什麼。

以為他是想勸自己不要再用那些自損的手段,拇指在劍柄上摩挲了一下,扭過頭沒應聲。

“犀渠調整陣法,將少元山的妖力轉到自身,趙鶴眠身上的禁製已卸除大半,能將龍息勉強傳至昌碣,可離城主府還是有些距離。我與他約好,他會再送你一道龍息,你以山河劍的劍勢為引,將那龍息引到劍上。”林彆敘輕笑了聲,溫聲道,“可彆叫犀渠搶走了,那你我今日,真是非死不可。”

傾風重新抬起頭看他。

“什麼龍息?”貔貅精神一震,大叫著道,“給我!給我!給我一道龍息,我也能斬殺犀渠!”

緊跟著一頓,又古怪問:“什麼山河劍?”

“趙、鶴、眠?”

犀渠聽見這名字,那出走了幾萬裡的理智又奇妙地繞回來了,轉了轉眼珠,忽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知後覺地抬起頭道:“你算計我?”

施在趙鶴眠身上的禁錮,唯有祿折衝能解。但犀渠該知曉其中一些法門,有操控陣法的部分權柄,以防趙鶴眠與龍脈在山上生出異變,祿折衝鞭長不及。

犀渠這妖薄情寡義,生死之際哪會顧全大局?林彆敘為他創出可乘之機,他怎忍得住不去動那陣法用以自保?

“怎麼會呢?”林彆敘按著隱隱作痛的胸口,不大真誠地笑道,“不過隻是巧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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