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她就回“家”吃飯。
就像現在這樣。
回到家,侍者接過她的外套和包,蘇藍懶散地上樓去自己臥室卸妝。
雖然住在同一個家,但她跟鐘予默契地一人占了一個臥室,各不乾擾。
悠悠閒閒地卸妝換衣服,沒等多久,就有人敲門來跟她說夜宵準備好了。
-
蘇藍走進餐廳的時候,發現鐘予也在。
似乎是到了深夜,他也有些疲憊,本來剔透白皙的麵容更加地有些蒼白,襯得他眼尾的那抹紅灼灼。
但也漂亮地令人心驚。
蘇藍眨了下眼:“你也餓了?”
鐘予並沒有看她,回答簡短:“嗯。”
約有兩米長的大理石餐桌,他們倆習慣性對坐在一頭,離得很遠,正好不用講話。
不過蘇藍還是有些驚訝,她吃夜宵純粹屬於個人惡習,但他居然這個深更半夜的點也跟她一起坐下了。
奇怪。
侍者開始上菜。
旁邊人忙忙碌碌,兩人對坐無言。
蘇藍支著下巴快樂等待,忽地,就發現對麵鐘予掃過她的視線凝了片刻,又落在她的頸間。
“哦這個?”
蘇藍意識到他在看什麼,剛剛她卸妝一並卸掉了遮瑕,吻痕估計又顯露出來了,
“吻痕的話,我估計它要三四天才消。不過彆擔心,如果最近有什麼公開場合要露麵,我會提前遮好。”
鐘予沒什麼情緒,他冷淡地彆過眼,“這幾天應該沒什麼事情。”
蘇藍了然:“那就好。”
他們不怎麼說話,談話到這裡就結束了。
長桌兩頭離得很遠,但蘇藍隱約似乎瞥到他的手指綁了個創可貼。
膚色的創可貼,繞在食指上,不是很明顯。
他什麼時候把手弄傷了?
蘇藍眯眼想了下,沒印象了。
是晚宴的時候嗎?
她正想著要不要出於禮貌順便關心一下,侍者退出去之前恭敬的那句“菜已經全部上齊了”,直接吸引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桌上擺好的的菜,全都是她喜歡吃的。
蘇藍食指大動,幸福地心情頗好。
尤其是她點的那碗香菇雞茸粥,色澤鮮豔,香氣撲鼻,暖融融的,在深夜完美地撫慰了她饑腸轆轆的胃。
蘇藍滿意地眯眼。
大廚深夜還要加班,好辛苦。
有機會一定要好好謝謝他。
吃完一頓美滋滋的夜宵,蘇藍跟鐘予客氣地道了晚安,便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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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寂靜的餐廳裡,就隻留下鐘予。
吊燈的光暈映在大理石的桌上,在餐盤的邊緣凝成一個微亮的光斑。那些透明的水晶吊墜晃悠著,光影在細微處明暗起伏,細碎無聲。
鐘予並沒有吃夜宵的習慣。
蘇藍離開了餐廳,他就放下了筷子。
這是他為數不多能跟她單獨相處的時間。
沒有彆人,沒有宴會上的溫柔麵具,沒有旁人麵前的恩愛偽裝,隻有他們兩個人。
安靜地對坐,安靜地用餐。
蘇藍吃到喜歡的東西的時候心情都寫在臉上,鐘予就會看她飛揚的眉眼,看她上翹的嘴角,看她滿足起來眼睫都彎起。
然後他藏起他的目光,在冷淡的外表下心躁如鼓。
這是隻有他能看見的蘇藍。
隻屬於他的。
風吹開餐廳落地窗的簾子,細碎的珠串敲在玻璃上,發出玉石般清脆的微弱聲音。
食指上傳來微微的刺痛感。
鐘予漂亮的墨綠色眸子斂著,他安靜地垂下眼,盯向自己食指上的創可貼。
之前的晚宴上,蘇藍似乎是為了體現他們之前的柔情蜜意,他們在陽台與人交談的時候,她忽地拉過了他的手。
鐘予還在怔忪,她就把他的手放到了她兩手掌心,替他捂著。
“你冷不冷?”
她問道,淡金色的眼眸色柔和,看上去溫柔無比。
他盯著她捂著他手的雙手。
她溫熱的體溫,順著皮膚的接觸,一點一點傳到他的手心。
鐘予……
鐘予無措地頭暈目眩。
心跳躁著耳膜,他渾身僵硬。
他隻能彆開眼,匆匆說了句“不冷”。
他希望她沒有看見他燒紅了的耳根,自己的手卻沒有勇氣從她的手裡抽出來。
她好暖和。
他舍不得。
直到那位跟她交談的人走了,蘇藍看到那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把他的手鬆開來。
鬆開的那一瞬間,鐘予小心地將自己的手指合攏進掌心,放在身側,怕被她看出來自己微微的顫抖。
蘇藍以前也碰過他的手。
不過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今晚突如其來的幸福,讓鐘予整個人都覺得不真實,晚上切菜的時候也恍惚地想到她溫柔的神色,他無意識就切到了手。
刀口切得有幾分深,鮮血湧出來的時候,鐘予還在怔神。
然後,他就安靜地給傷消了毒,貼上了創可貼。
繼續給她做香菇雞茸粥。
蘇藍似乎很喜歡這道。
鐘予垂下眼睫,默默把手指攏回掌心。
淡紅的唇角微弱地牽動起一個上翹的弧線。
她喜歡就很好。
良久。
侍者進餐廳來收拾餐具的時候,鐘予已經上樓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
蘇藍:大廚真好55,好想挖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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